第 28 章(2 / 2)
沙颖要抓小猎物似的:“不想要什么,等邹总你来了我就把你扣在香港,不准回去。”
“嗬,巨威集团还敢非法扣留内地公民。”邹祁搭了个腔。
他一直装傻,沙颖没得到趣味,维持着撑着脑袋的慵懒姿势瞧他。
邹祁拿起杯子对着屏幕歪了下,眼含笑意地说:“cheers。”
沙颖翘起嫣红的唇角,倾过身子,拿起面前的酒跟着浅浅抿了一口。
“刚回来那两天Daddy有叫人开会讨论你的方案,你知我对那些不感兴趣,具体细节我不清楚,但是本来应该是还不错的结果。”
邹祁敏锐地动了动眉头,“本来?”
“有另外的公司打断了一切。”
“辉金。”邹祁表情冷硬起来。
“应该是。听管家说他们提出了很多优惠条件,Daddy好像有点心动。”
果然又是辉金。邹祁捏紧杯子,心中那股无名之火又窜了起来。
夜风微凉。
路明炀赶到大酒店门口,正好看见一小撮人出了旋转门,其中几个被恭恭敬敬送进早就在门口等候的汽车里,陆续离开。剩下三四个人站在门口寒暄着什么。
是陈文柏。
路明炀摘下头盔,清楚地看见陈文柏被一个年轻男人架着胳膊扶着,看起来喝了不少。他们正跟面前的两人说话,其中一个看上去四五十岁,个不高,黑瘦的,正热情地拽着陈文柏的手似乎是要送他回家。
“不了张总,文柏我来送就行了!”小徐使劲搂着陈文柏不放,可对方实在热情,劲儿也大,几乎是在跟他抢人。
——饭局接近尾声的时候,陈文柏趁自己还没喝撅过去跟他耳语过一句:如果自己喝多了,千万别让张喜利送他,搞不好又得欠几个人情和饭局,麻烦。
陈文柏脸通红,费劲地挥着手:“我自己,我自己回去!张总,寨、寨见,再见!”
“哎哟,你这大舌头,你喝多了!”张喜利亲自把他往自己身上架,“小徐也喝多了,你还让他送你,我叫司机送他,别耽误人睡觉,听话!”
陈文柏维持着最后的理智全身心拒绝,本来胃里的酒就在翻滚,张喜利身上那股烟臭味逼得他想吐。
就在这时候,不知道哪儿冒出来一大股力气,把他使劲一拽,直接晃晃悠悠倒进另一个怀抱里头。
“你怎么又喝多了?”
陈文柏仰起头,傻乎乎地往上看,看见路明炀担心的面孔。
他乐了,刚要笑,胃里一绞,又想吐。
张喜利费解地挠挠头,“不是,你谁啊?哪儿冒出来的?”
小徐赶紧跳出来打圆场:“张总,这是文柏的朋友,我们都认识!哎,你终于来了,再不来我还得自己打车送文柏回去,记得把他安全送回家啊!”他一巴掌拍在路明炀肩膀上,特熟络的样子。
路明炀看了眼自己肩膀,虽然压根不知道这家伙是谁,可一脸尴尬挤眉弄眼的,估计也是为了给陈文柏解围。便答道:
“麻烦你了。你住哪?”
小徐摆摆手,“我室友等会接我,没事儿,你先送文柏回去吧!”
路明炀点点头,架着陈文柏走了。
张喜利瞪着眼:“哎——你……”
“张总,张总。”小徐拉住他赔笑。
陈文柏开车来的,摩托也不好坐,路明炀干脆丢下摩托,开他的车回去。
他把陈文柏扶进副驾坐好,自己绕进驾驶座,陈文柏迷迷糊糊地靠在那儿,脸颊发红,嗓子眼咕咕叽叽不知道说什么,听也听不懂。
“陈文柏?难受吗?”路明炀倾过身子轻轻拍拍他的脸。
陈文柏擡起眼皮,两眼半天才聚焦在他脸上,浑浊又懵懂。突然一把捉住他的手腕,“路明炀……你回来了路明炀,我终于把你等回来了……”
路明炀叹了口气,这是喝麻了,时空又倒流了。他低下头在陈文柏的额头和鼻子上亲了亲,“回来了回来了,啊,乖乖坐好,带你回家去。”
“嗯嗯……”陈文柏小猫似的蹭蹭。
路明炀帮他系好安全带,把他头发顺顺,出发回家。
刚到家楼下车库,陈文柏就冲下车扑到花圃那儿吐了。
“陈文柏!”路明炀紧跟下车。
“别、别过来!”陈文柏慌张地朝背后伸手,“太恶心了,我……唔!”又吐了。
路明炀意欲上前,陈文柏就是不允许。他太在乎自己在路明炀跟前的形象了,平时早晨醒来,路明炀黏着来早安吻他都不干,就怕自己嘴里有味儿。现在吐成这样,要被他看见秽物,陈文柏能抑郁俩月。
见状,路明炀只好无奈地回车里拿了瓶水。
“好点没?”
陈文柏感觉胆汁都吐出来了。今晚喝得太多了,邹祁走后,几乎全桌人都在灌他和小徐,小徐刚来一年,又是他的组员,自己怎么也得扛着点,搞得中间还去卫生间吐了两回。不过好在最后几个贵客都松了口,承诺对锦尚放几条线。
这一晚就算没白喝。
陈文柏力竭了,他接了矿泉水使劲漱口,漱得干干净净,才难堪地转向路明炀,“你别靠近我,我臭死了。”
路明炀伸手把他拉过来,摁着脖子直接亲了下去。
陈文柏急了,自己一身臭味,嘴里万一没漱干净……
“不准动。”路明炀微微睁眼,嘴唇还在吮。一瓶水都给他漱了哪有那么臭,一天没见,心里光想着晚上见面了,结果找了一晚上才把人找回来,路明炀现在只想狠狠亲几口,亲够本儿。
两人越亲越动情,路明炀难耐地把人压在车库门边,紧紧地抵着他深吻。
陈文柏喝了酒,比平时更加放松迷离,抓着瓶子擡手勾住路明炀的脖颈,鼻子里发出意味不明的哼哼声。
本来路明炀可以忽视的,可他舌头每搅一下怀里人就哼唧一声,路明炀终于被那哼哼逗得忍俊不禁,忍不住松开唇舌,“装小猪呢?”
陈文柏还没亲够,整个人热腾腾的,含糊不清道:“你才小猪。”
路明炀捉着他的手搁在自己胸口,深暗的眼神黏在陈文柏脸上,轻轻笑了声:“不是小猪哼哼什么?我每次亲你你都哼哼,就是个小猪。”
那眼神,温度,还有微微发哑的嗓音都叫陈文柏脑子发热,他仰着脸红彤彤地嘟囔重复:“你才小猪……”说完又感觉心口特甜,明知故问道:“今晚怎么去接我了?不会是想我了吧。”
路明炀哼了一声,“再不去接你,你就掉进狼窝了!你这个人自己在外面就让人不省心,明明不能喝还喝这么多,这么忠心耿耿干什么?能给你涨工资?”
他每唠叨一句,陈文柏都觉得又甜一倍。能叫路明炀惦记着自己、念着自己、担心自己,还不时冒酸儿,这就是陈文柏想要的日子,只要能过这种日子,就是天天上酒桌他也心甘。
这种涌动的情感在酒精的作用下翻滚袭来,陈文柏感到身体愈发滚热,连着蒸腾出蠢蠢欲动的欲望。
他舔了下嘴唇,眼神闪烁着小恶魔般的神采:“要不要……在车里?”
路明炀一愣。平日自律自敛的人竟然……竟然主动提出?
他忍不住看了眼车库外寂静的夜色,喉结不自主地滑动,显然动心了。
陈文柏小声催促:“没人……”
“陈文柏,你真是……”路明炀恨恨地咬紧牙,手臂已经跟随内心把人抱得死紧,如果说学校时的陈文柏是一块干净清甜的蛋糕,现在就是幽香勾人的酒。不管是哪种,都把他迷得神魂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