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虚幻境(1 / 2)
灵虚幻境
可是谢无忌只是轻飘飘地看了一眼,随后拿起手中的瓜果开始咬了起来。
动作不急不慢,不过一会,那瓜果便被吃得一干二净。
白蘼眼见着谢无忌吃完了手中的瓜果,于是又塞了个给他。
“吃吧吃吧,孩子别饿到自己。”白蘼同傅南洲玩笑习惯了,此时这句话也直接脱口而出。
只见谢无忌的视线再一次瞟了过来,这一次是落在了白蘼细白的脖颈处。
“!”
“那个,无忌神君。我去勘察一下周边的环境啊。”白蘼唰的一下冲出了庙观,甚至没有给谢无忌反应的机会。
吉祥看着落荒而逃的白蘼:“怎么,这九州圣女反倒是个正常人?”
吉祥这一句话听起来有些无厘头,但是谢无忌却能明白它的意思。
“整个上仙界都是无趣至极,本以为这九州圣女也当是如此。”
谢无忌没有接话,而是静静地看着画像上的女人。
慈悲怜悯众生的感觉,让他觉得似乎同现在身边这一个有所不同。
不过,他无意去深究,随意找了处角落在那里盘腿坐了下来,开始修炼。
白蘼一回来便看到谢无忌周遭的空气有些扭曲般,他像一个漩涡般,吸取着周围的灵气。
白蘼嫉妒羡慕得眼好极了,然后她看到自己画像上的灵气也汇聚了过去。
“喂喂喂!”
灵气泛着点点蓝光,随着空气无声的流动朝谢无忌身体钻着。
白蘼眼看着自己庙观的灵气一下少了一大半,这下急了。
虽然小师叔对她的威慑力还在,但是此时的谢无忌也只有那张脸和小师叔一样。
两人从发色,性格都大相径庭。
要说小师叔是竹虚处那最高挺的一节修竹,清冷中又带着含蓄,外冷内热。
而此时的谢无忌,便是冰山上那一朵雪莲,浑身都透露着冰冷。
“我敬你是小师叔的过去,但是你也不要太过分了!”白蘼在心里抓狂道。
“在人家庙观修炼,你把灵气都吸收完了,我庙观怎么办!”
想到这里,白蘼再也忍不住了,她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正当快要到谢无忌面前时,她又有些犯怂了。
虽然,她现在的修为应该有一战之力,但是对着那张脸白蘼还是做不到把小师叔的身影抹除掉。
就在正时,男人睁开了双眼,一双如黑曜石般的眼瞳中泛着点点蓝光。
谢无忌下意识擡手一掌,白蘼脑比手快地接了下来。不知为何,两人就这样打了起来。
白蘼手中掐诀,画天地为符纸一道道流动着空气的符纸朝谢无忌飞去。
奇怪的是,谢无忌此时似乎并没有武器。而是单纯用灵力来攻击,这样反而让白蘼有机可乘,将他送来的灵力重新制成符咒。
两人的身影在白蘼的画像前来回交错,刀光剑影间,吉祥似乎还没有弄清楚怎么回事。
它扑棱着翅膀飞在半空,扯着嗓子叫道:做什么做什么!你们这是干什么?
白蘼感觉似乎有一股力量从自己的心底破土而出,她已经很久没有这般酣畅淋漓地同别人打过一架了。
步步杀招,步步紧逼。
两个人有来有回,一直到一道符纸悬浮在谢无忌的脖颈处,那空气制成的符纸此时绷成一条细线。
仿佛下一秒就会划破空气,割开谢无忌的脖颈。
“你输了。”白蘼微微一笑,语调中像只得胜的小狐貍般微微上扬。
谢无忌收回了自己的手,再一次看向白蘼的眼神里透露出了一丝钦佩。
白蘼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够胜过谢无忌,但是她同样心里清楚,那是因为自己步步杀招,可谢无忌却没有。
“但是!这并不妨碍自己赢了!”
白蘼刚想要发表一下自己的获胜感言,清了清自己的嗓子,却见谢无忌再一次回去在角落坐了下来。
夜色已经渐深,窗外的梧桐树上蝉鸣不停,吉祥此时也扑腾着翅膀在梧桐树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想要休息。
白蘼见谢无忌已经闭上了双眼,只得也随便找个位置准备入睡,为明日的赶路养精蓄锐。
不知是不是因为入睡前同谢无忌打了一架,她刚刚闭眼很快就陷入了睡眠。
没有前世那些糟心事,反而梦到了她和傅南洲也黎兰师姐躲在小师叔的竹虚处,用竹叶包裹着烤鸡分食。
黑暗中,只有少女轻微到几乎听不见的呼吸声,谢无忌悄悄地睁开了双眼。
视线落在了不远处歪着脑袋入睡的少女身上,他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处,那儿不可思议地突然划出一串血珠。
此时顺着谢无忌的脖颈往下流去。
好在那伤口很浅,谢无忌微微一凝气便恢复如初了。
这是那时白蘼取胜的最后一招,之所以没有当时流出鲜血,是因为谢无忌用灵气覆盖在了上面。
这是他一向的习惯,哪怕再重的伤,他都不愿意在他人面前流露出来。
那温热中带着杀气的符咒朝自己扑面而来时,谢无忌的心跳竟慢了半拍,他凝视着少女,似乎有些不解。
视线看到了白蘼头上的那玉饰,理智稍微恢复了点。
他不欲去多想,去深究。
闭上眼睛后,他并没有发现,自己满头白发中悄无声息的,有几根变成了青丝。
只是那数量实在太少,藏在白发深处根本观察不到。
荣海镇三面环山,一面湖,那灵泉湖坐落于一处上古山脉的山谷处,传闻时常有鲛人出没,而鲛人的眼泪会化作灵丹妙药。
传闻那个鲛人乃是鲛人族的圣女,她的龙珠可愈白骨,有破修为瓶颈的功效。
在灵泉湖边有一个以捕捞渔业为生的小村子,白蘼随谢无忌与吉祥来到荣海镇时,有些惊讶地看着这个可以媲美仙境的地方。
青山环绕,清澈见底的浅滩处,孩童们正嬉水打闹,大人们则乘上渔船去捕捞。
来来往往,忙碌不停。
“老人家,前方是在举行什么仪式吗?”
白蘼踮起脚尖,发现在另一处的浅滩上,有一群身着白色服饰的人,手里举着红色的花球蜡烛,正一边撒着白色的纸片,一边跳着奇怪的舞蹈。
“哦,那边啊,那是我们村子每年都要举办的湖神祭,以求湖神多赐捕鱼的丰收。”
村长一听他们是修仙的人,赶忙颤颤巍巍地拄着拐杖出来迎接。
村长家门外挤的满满当当,大家都好奇地探着脑袋,白蘼都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这怎么这么受欢迎啊。
谢无忌直截了当地开口道:“村中可有异常可疑之物?”
此时,村长的神色变了又变。随后和蔼地笑道:“并无,不知仙人何出此言?”
白蘼见村中之人此时一个个面露犹豫,又见那村长一口就否定了有妖兽的可能。
“这是怎么回事?”
是夜
白蘼躺在村子安排的连塌上,窗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那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林晚晴坐起身来。
月光透过窗纸照进屋内,嘀嗒嘀嗒嘀嗒,白蘼听见了有滴水的声音,她咽了咽口水,推了推合衣睡在另一侧的谢无忌。
可是不知为何,谢无忌此刻仿佛陷入昏迷般,没有声响。
白蘼感觉手掌下的触感不太对,她猛地把被子翻开来,结果发现谢无忌的位置上此时正堆着一团白纸,她吓傻。
我靠我靠
这是怎么回事。
白蘼赶紧钻回了自己的被窝,蒙着头,在心里默念:“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千万别吓我!”
白蘼虽然战斗力强悍,但是却一向很害怕鬼怪这一类。
只是这似乎并没有什么作用。
随着那滴水声越来越近,白蘼察觉到不远处的门似乎动了一下。
那个滴水声停了,可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奇怪的脚步声,这脚步声又像是爬行动物皮肤摩擦过地面的声音,可是隐约中却还是能听到行走时的声音。
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白蘼此刻紧闭着双眼,她咽了咽口水…
“喂,起床了!”吉祥的声音突然响起,白蘼猛地睁开双眼掀开了被子,那动作将吉祥都吓了一大跳。
白蘼此时一张小脸苍白,惊魂未定地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她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原来是梦啊。”
吉祥没好气地用翅膀拍了拍她脑袋,有些困惑地问道:“喂,我看你这是做噩梦了啊!”
白蘼利落地掀开被子往外走去,没好气地趁谢无忌没有注意到这边,揪了一下吉祥:“有没有礼貌。”
一人一鸟丝毫没有注意到,在白蘼的床榻之下,有一叠白纸正随着风在角落打着转。
荣海镇此时热闹非凡,村长一大早便领着谢无忌等人去参观了村子的祠堂。
与普通的祠堂筑台不同,荣海镇的祠堂乃是一片空地之上,搭建起的板子。
白蘼看着由湖边一处凸出的浅滩上布满了白灰色的石子,上面搭建的高台上绑着一种有奇怪蓝色条纹的布,此时正在风中拂动。
白蘼注意到这正是之前看到怪异举动的地方。
只见还没等村长领着众人踏上那片浅滩,谢无忌紧皱着眉头,停了下来。
“慢着。”
听到谢无忌这句话,白蘼也赶忙停下了步伐。
“有妖气,很浓的妖气。”谢无忌只是简短的两句话,便让白蘼和吉祥同样面露凝色。
吉祥扑棱着翅膀飞在半空中,似乎也在仔细辨别着。
村长拄着拐杖神色不定地站在原地,此时也不敢吱声,只是默默地看着林晚晴她们。
“村长村长!又死……死人了!”不远处,一个凄惨而又嘶哑的声音突兀地响起,那声音正是从这片浅滩的一块巨石后响起。
白蘼一下就捕捉到那个村民嘴中的又字,看来这个地方并不像村长所说的那样安宁啊。
想来也是,倘若真的没有发生事情,上仙界怎么会将此处定为实战地点呢?
谢无忌率先闻声跑去,其余人也紧跟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