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暗涌（2 / 2）

"咔嗒。"

归墟之门洞开的轰鸣声中，叶无尘抓住云翊后领暴退。青铜棺椁化作狰狞巨口，将三具尸傀吞入虚空。阿七突然指着玉璜惊叫："星图！星图在动！"

穹顶血光里，紫微星正坠向云家禁地方向。叶无尘怀中的混沌钟突然脱手飞出，钟壁上"卜"字道纹与星图遥相呼应，在禁地上空投射出巨大的归墟阵图。

"原来禁地藏着另一半钥匙。"云清歌霜魄剑指向阵眼，"祖父临终前说的'归墟现，云家劫'竟是..."

"清歌！"云海川呕血抓住她手腕，"不可！那底下镇着..."

尸傀的嘶吼吞没了后半句。叶无尘并指抹过钟身，归墟之气如墨龙出渊，将最后三具尸傀碾成冰屑。当啷落地的青铜面具上，玄冥宗印记正化作血水渗入地缝。

次日拂晓，叶无尘立在禁地断龙石前。阿七捧着星盘怯声道："巡夜人说...说昨夜看见老家主在禁地徘徊..."

"是残魂。"叶无尘抚过石上剑痕，"二十年前幽州血战，云老家主以魂饲阵，将归墟入口封印在此。"

身后突然传来环佩叮咚。云清歌褪去染血的战袍，月白襦裙上绣着星纹："祭祖大典提前了。三叔公说...说若你能解禁地之谜..."

"我要进剑冢。"叶无尘指尖星纹钢碎片嗡嗡作响，"当年战甲缺失的护心镜，就在阵眼之下。"

云清歌剑穗忽地缠住他手腕："剑冢有三十六道弑仙阵，历代..."

"我知道。"叶无尘望着渐亮的星图，"昨夜星移之时，我在你眼中看到了归墟倒影。"

少女耳尖蓦地绯红，霜魄剑却发出清越鸣响。当第一缕晨曦刺破雾霭时，禁地深处传来龙吟般的剑鸣，与混沌钟的嗡鸣合成古老歌谣。

......

午时的云家祠堂香烟缭绕。叶无尘跪在蒲团上，听着司礼长老拖长音的祝祷。右侧云翊脸色灰败，脖颈冰纹被玄铁项圈封印。

"跪——！"

随着唱礼声，叶无尘突然按住腰间颤动的混沌钟。供桌上，初代家主佩剑"斩龙"正在鞘中悲鸣，剑柄星纹钢护手与玉璜残片产生共鸣。

"起——！"

狂风骤起，百盏长明灯同时炸裂。在女眷们的尖叫声中，斩龙剑破鞘而出，悬在叶无尘头顶吞吐青光。云海川手中祭文无火自燃，灰烬竟在空中拼出"归墟启"三个古篆。

"妖孽！"赵氏余党突然发难，"是他触怒..."

霜魄剑光掠过，那人袖中暗箭应声而断。云清歌踏着卦位护在叶无尘身前，却见他双瞳已化作混沌旋涡："来了。"

地面剧烈震颤，祠堂地砖翻涌如浪。在云翊惊恐的注视下，十八尊先祖牌位迸发金光，在空中拼成完整的苍龙钥形状。禁地方向传来惊天巨响，一道紫电劈开祠堂穹顶！

烟尘散尽时，叶无尘手中多了一面星纹钢护心镜。镜中倒映的却不是人脸，而是翻涌着九瓣冰莲的归墟海。混沌钟上的"卜"字道纹突然离钟飞出，化作流光没入东南天际——那里正是皇城方向。

"报——！"浑身是血的探马撞开祠堂门，"玄冥宗联合田家残部，正在攻打沧澜江码头！"

叶无尘将护心镜按在胸口，归墟之气在经脉中奔涌如潮。他望着镜中浮现的太子虚影，嘴角勾起冷笑："该收网了。" 云清歌的霜魄剑感应到什么似的，突然指向他心口："你的心跳...为何与归墟潮汐同频？"

祠堂外，阿七正将星纹钢碎片嵌入某个古老罗盘。当最后一片归位时，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最终定格在皇城方向。少年望着天际血月，喃喃道："师父，您当年窥见的天机...真的要应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