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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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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明明就在这儿的呀。”月妩嘀咕一句, 提着裙子弯着身在地上找纸鸢。

她方才明明瞧见就落在这儿的。

“仙子是在寻这个吗?”

一双白色绸缎长靴落在眼底,她起身,看向来人。

周正, 但有点儿呆,应当不是坏人。

“对, 给我吧。”她语气不是很好, 一副指使人的模样, 奈何生得太过动人,还是让来人微微愣住。

“在下陶敏。”

月妩没什么兴趣听这些,她还没玩够呢,这不耽搁她时间吗?

“噢, 然后呢?”

陶敏微微面红:“在下是温师兄的同窗,方才见仙子与温师兄在草地放纸鸢,不觉便被仙子吸引了目光。”

月妩有些烦了:“我的纸鸢能还给我了吗?”

“噢、噢…”陶敏慌忙将纸鸢递出去。

收了纸鸢,月妩毫无留念转头便走,看着手里的断线, 一时有些心烦。

“仙子, 在下能修好。”陶敏追上来。

月妩转头看他一眼,半信半疑递出纸鸢。

“线盘也要。”

月妩又将线盘递出去。

陶敏接过线盘和纸鸢, 将纸鸢上的断线拆下来, 接上线盘上的线。

这样简单?

月妩挑了挑眉:“我学会了!”

陶敏擡眸,冲她温和一笑,边将纸鸢递给她边问:“小仙子,你是温师兄未过门的妻子吗?”

“什么妻子?”月妩听见温慎的事儿,愣了一下。

“我听闻温师兄定了亲, 不是仙子吗?”

“他定亲了?”月妩心中升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又开始有些不耐起来, “我不知晓。”

“那小仙子是还未婚配?”陶敏又问。

“没有又如何?”

“没有的话,仙子看看小生可否合眼缘?”

“噢,你想娶我呀?”月妩脸上没什么情绪。

“正是。”

“和你成亲有什么好处呢?”

月妩就那么一说,谁知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温慎的声音:“小妩。”

她没来由的心慌一瞬,转过身朝温慎跑去:“温慎,纸鸢修好了。”

温慎未理会,越过她,看向陶敏,拱手行礼:“陶兄。”

陶敏正在兴头上,刚要问起月妩身世,被谢溪行打断:“陶兄,我们还有要事,先行一步。”

几人转身,走出去好远,月妩一直在旁边叽叽喳喳不停。

温慎一直没应,她伸手过去牵,温慎没拒绝,也没回握。

直至上了马车,她要去抱温慎,却被挡开。

“温慎!抱我!”她像往常一样撒娇,可温慎只是别开脸,神色淡淡。

她有些恼了,狠狠勾住他的脖子,气道:“抱不抱?”

若是在平时,温慎早就笑了,可现在他心中难受得厉害,只压住嗓中的哽咽,道:“我有事要去办,你跟嫂子他们回家。”

“去做什么?”月妩强坐到他怀里。

他没有回抱:“去村里有些事。”

月妩没再追问,靠在他脖子上蹭蹭:“那你晚上早些回来,我要抱着你睡。”

他只轻嗯了一声,将她放下,推门而出。

谢溪行一直守在车外,见他出来,跟了上去:“你这是要去哪儿?”

他越走越快,像是有什么急事要办:“我回莲乡,劳烦你和嫂子照看她。”

“这是何意?”

“没有何意。”

谢溪行抓住他的肩膀:“你若不想与她继续纠缠,便与她说清楚,我谢溪行可不养闲人。”

温慎没回头:“日常所需银子我照常给,算是麻烦你们了。”

“温慎!她若真如此,你还管她做什么?不如将她赶走算了!”

“她一个弱女子能去哪儿?”

“你别执迷不悟,她都能…”

温慎忽然回首,红着眼眸,扯了扯嘴角,勉强挤出一个笑:“溪行,我心中有些乱,请你容我逃避两日。”

谢溪行听到了哽咽声,口中责骂讽刺之话再说不出口。

他何曾见过温慎这个样子?

他们是同一个村子里出来的,那样苦的日子中温慎从来都是笑着过去的,若不是温慎和蕙真,他早就活不下去了。

“好…”他拍了拍温慎的肩,“你慢慢想。”

“多谢。”温慎维持着最后一丝体面,转身离开那一刻眼角才微微湿润。

谢溪行看一眼他的背影,又看一眼马车,深深叹息一声,寻了蕙真来。

“慎弟去哪儿了?”蕙真还不知其中缘由。

“你别问了,去陪着陈姑娘吧。”谢溪行神色复杂。

蕙真看他脸色便知是出了事,不再过问,只上车去陪月妩。

“嫂子。”月妩没人可抱了,凑过去抱着蕙真。

蕙真张了张口想问些什么,但又无从说起,月妩也没察觉出异常。

直到晚上天黑,还不见温慎回来,她有些生气了。

“他人呢?”她问蕙真。

“兴许是有事要忙,给耽搁了。”蕙真安抚一句,见她脸色仍旧沉着,又道,“过两日便要收假,他再忙都会回来的。”

她不再过问,只垮着脸回到自己房间。

没有温慎陪着,她根本睡不着,尤其她身前那块还在隐隐作痛。

第二日,温慎还没回来,她问过一次,便不再问了,只等到天黑,再次失望地钻进屋里。

到了收假那天,仍旧没见着人影,晚上下学也没见他来。

月妩大概明白了,温慎不要她了。

她有点儿难过,偷偷躲在被子里哭了一场,装作没事人一般,也不再提起

他。

她想,没什么大不了的,温慎不要她了,她也就不要温慎了。

可她心里还是期盼温慎来。

她及笄的那日,蕙真给她做了好些好吃的,还给她改了发型。她应当是开心的,可心里总是空落落的。

蕙真见她没提,也就没敢多嘴。

她很能沉得住气,只是晚上偷偷睡不着而已。

翌日,她快午时才醒,刚醒来便听见熟悉的声音,欣喜得当即要冲出去。

可到了门边,又止住了脚步,沉着脸坐回铜镜前。

不多时,说话声结束,敲门声响起。

她盯着镜子,抿着唇笑了好一会儿,才垮下脸,佯装一副不开心的样子去开了门。

温慎就站在门外,穿着那身粗布长衫,神情温和,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她立即忍不住了,要冲过去抱他,却被他拦住。

“陈姑娘,请自重。”

月妩怔在原地。若不是这一句陈姑娘,她都要忘了自己姓陈。

她愣愣看着温慎避开自己,绕进小厅,坐在桌边,放下一个荷包。

“陈姑娘,先前是在下会错意了,以为姑娘愿意嫁于在下,因而对姑娘有了孟浪之举。”温慎推了推荷包,“这是在下所有积蓄,聊作赔偿,望姑娘往后能重新生活。”

月妩浑身发寒,张了张口,说不出话来。她大脑一片空白,只听明白一点,温慎要赶她走。

要不要上去抱他?求他让自己留下?可方才他那样说,不仅让她失了颜面,还让她伤了心。

她从小便是个骄傲的人,骄傲于自己的身世,骄傲于自己的学识。她从来都是想要什么便有什么,她从未这样与别人撒娇过,温慎还是头一个。

即便是当初那些丫鬟婆子要卷钱财跑,她也未曾落过一滴泪,求过一次情。

如今也是一样。

“噢。”她装作毫不在乎。

温慎脸色并未有何变化,只有放在膝上的手悄悄握起:“好,那在下先行一步。”

他声调都有些变了,出门时加快了步伐。

这在月妩眼里就是迫不及待要离开。

“你…”没走几步,他突然回头。

月妩听见脚步停下,转头瞬间正好与他对视上。

他先避开了眼:“若是不便,可先在嫂子这借住几日,等有了落脚处再离开也不迟。”

月妩心中最后那点儿希冀荡然无存。

直到那道背影消失不见,她才钝钝转身,坐回梳妆台前继续发呆。

回过神来,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要怎么办,也不知道该去哪儿。

-

温慎已经好几日心不在焉了,今日甚至连夫子的提问都未答出来,众学子都惊住了。

宋积玉听闻这事也相当惊讶,追问谢溪行好些遍。谢溪行无奈,才将那是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也祈求他能想出些招来,毕竟他是情场老手。

可他只道:“就这?美人待价而沽不是正常的吗?”

谢溪行给了他一下:“你以为温慎和你一样?”

“说笑而已说笑而已。”他笑得开怀,一双桃花眼极其招人,“你是和温慎一样被气傻了吧?那丫头明显情智未开,温慎又含蓄内敛,多半是两人没说清楚,不如叫他们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谢溪行打量他,一脸狐疑,显然是在问:你还有这样好心的时候?

他猜着了,摸摸鼻子,道:“我这也是为了自己牟利,若他们只能和好便罢了。若是不能,我去会一会那小美人。”

谢溪行懒得理他,越过这个话题:“可温慎说已经说清了,以后再不相干,不必再见。”

“那我现在就去会会那小美人?”

谢溪行咬牙:“你能不能少说些不正经的,想想法子,总不能他一直这样消沉下去。”

宋积玉摸了摸下巴,思索一番:“不如将他们分别约出来,我们问问陈姑娘到底是如何想的,让温慎听听?”

谢溪行觉得这主意不错,当月休假时,便让蕙真带月妩去了酒楼包间,再约了温慎去吃酒。

温慎一开始并不知晓,直至听见月妩声音,才知这两人想法,当即要走。

“你便不想听听她到底是如何想的?”谢溪行拦他,“说不定是你自个儿没表述清要成亲的事儿,她并不知情呢?”

他有些意动,未置一词,坐了回去。

很快,月妩被蕙真牵了进来。

隔着一道屏风,他只能看到一道模糊的身影,可心还是忍不住紧了紧。

月妩看不见他,但能看到一屋子人。她以为是他们要赶她走了,心微微提起。

“小妩,坐。”蕙真牵着她坐下,轻声安抚,“我们叫你来只是想问问你和慎弟的事,不必害怕。”

和温慎的事?她都已经好久未见过温慎了,能和他有什么事?

她心中有些不悦,连带着嘴角也垮下来。

这副生气的模样也十分赏心悦目,宋积玉早已看愣了去,可谢溪行才不是解风情的人,沉着脸问:“你和温慎到底是如何一回事?”

月妩有些怕他,避开眼,硬着性子:“能如何一回事?他不是让我走吗?”

谢溪行也有些气了:“他对你一往情深,你为何要这样做?”

“我如何做了?”月妩不服气,微微直起身瞪他。

“为何说与他无婚约?”

“我何时与他有婚约了?”月妩硬气完,忽然发觉不对来,蔫儿了回去,喃喃道,“他想娶我吗?”

宋积玉见谢溪行又要呛人,抢先道:“是他未与你说清楚吗?他心悦你,想娶你为妻,却听闻你与旁人说你们没有婚约。”

“我不知道呀...”月妩微微垂下眼睫,心中有些慌乱。她明白成亲是什么,也知晓婚约是何物,唯独对男女之情还是一无所知。

她擡眸看向几人,轻声问:“他真想娶我吗?”

宋积玉不敢看她那一汪春眸,只问:“你对他呢?你是如何想的?可也心悦他?”

她心绪纷乱,说不清楚:“我、我...我觉得,他很像我爹爹...”

“啊?”宋积玉愣了一下,笑出声来,“哈哈哈哈,你把他当爹?”

谢溪行狠狠捶了他一下,眼神示意温慎还在里间。

月妩并未注意,只喃喃道:“至于嫁给他……”

她话没说完,温慎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抱歉,从前是我会错意了。”

月妩擡眼,看见那双冰凉的眸子,胡乱跳动的心被硬生生按下来,那句嫁给他也不是不行哽在了喉咙中。

温慎避开她的注视,拱手道别,头也不回离开:“抱歉,在下还有要事,先行一步。”

月妩看一眼他的背影,静静转回头。

“陈姑娘若无处可去,不若去在下府中小住几日,待寻到住处再离开也不迟。”宋积玉当即上前一步邀请,生怕温慎半路想通又掉头回来。

他看得清楚,这小美人定是对温慎有情的,只是还未生根,可惜温慎这个呆瓜,平日解题那样沉着,遇到感情之事却这样沉不住气,那只能便宜他这个小人了。

月妩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跟着宋积玉走了。

嫂子那处是待不了了,她本就是温慎带去的,现在温慎赶她走,她也不好再留在那儿,况且那个谢溪行看起来很不喜欢她的样子。

她靠坐在马车边,看着窗外的街道发呆。

不得不说,宋积玉的马车确实比先前的都好,稳稳当当一点儿也不晃,但……但她还是更喜欢温慎抱着她的感觉。

她抿了抿唇,放下车帘,静静看着自己的鞋尖。

嫁给温慎不是不行,不嫁给温慎也不是不行。

这样想才对。

她是郡主,本就不该卑躬屈膝,摇尾乞怜,即使是温慎也不可以,况且方才明明他自己要走的。

“前方便是寒舍,请陈姑娘移步。”宋积玉看了她一路,临到府上侧门才收回眼神,下了马车,十分有风度地伸出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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