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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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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她,冯苑,还有温慎。”

“夫子还要将此事告知与温秀才吗?”周天惊讶。

月妩理所应当:“当然了,他很聪明的,能给我们出谋划策,而且他绝不会将此事说出去。”

周芳有些为难:“只是,我……”她也曾心悦过温慎,还差点儿与人闹了不愉快,现下虽与月妩消除隔阂成为好友,可若让温慎知晓此事,她心中多少还是有些尴尬的。

而月妩显然早已忘了此事,只信誓旦旦:“你放心!他绝不会说出去的。”

周芳见状,也不好再推拒:“既如此,那我便先写信吧。不过,我该写些什么好呢?”

“就写……”月妩忽然想起什么,“等等,冯苑他没有妻子吧?”

“未曾听闻过。”周天回答。

“那小妾通房之类的呢?”

没人回答得上来了,周天挠了挠头:“这是人家的私事儿,若不说,谁能知晓。”

月妩骄傲仰头:“先别写信,你等着,我让温慎去问,再顺带问问冯苑去不去青楼妓院之类的。”

温慎听到这事儿时,忍不住扶额轻笑:“这是人家的私事儿,我如何好去问?”

“你们整日里一个贤弟一个仁兄的唤着,问问这事儿怎么了?”月妩夺去他手中的书册,抱住他的脖子晃来晃去,“我都夸下海口了,你就去问问嘛。况且一日为师,终生为母,她们俩就如同我的亲生孩子一般,成亲这样重要的事,我怎能不放在心上。”

他笑得肩膀耸动:“那周姑娘可是还比你大上两岁。”

月妩一皱眉,一跺脚,一叉腰,指着他:“你就说你去不去!”

“我去我去。”温慎将她搂过来,笑着解释,“不过得等他回来再去,他这两日出门了,等回时定会来学堂看一看,届时你就站在门外,也好听个清楚。”

她抿着唇笑了,在他脸上亲一下,小声嘟囔:“

这还差不多。”

温慎实属无奈,也只能依着她。

不出几日,冯苑从外面回来,果真来了学堂,温慎邀他去小室说话,先讲了讲这段时日学堂的事儿,接着便开门见山。

“愚弟有一些私事想要请教仁兄,还请仁兄勿要见怪。”

“贤弟但说无妨。”

“有人差我来问问仁兄可有通房小妾。”

话音刚落,两人齐齐朝窗外看来,惊得月妩立即转过身,贴在了墙上。

冯苑笑着道:“并未有。前些年一直在与家主斡旋,好不容易搬来这边,生意上又忙,并未来得及想这些事。”

“那仁兄可去过烟花场所?”温慎问着,自己都觉好笑,嗓音中带了些笑意,“但愿未曾冒犯仁兄。”

月妩未曾想到,他竟也问得这样直白。

“无碍无碍。问得这样仔细,可是有人要与我说媒了?”

“仁兄稍安勿躁,她们自有行动。”

“那好那好。”冯苑又笑,“族中曾有带烟花女子回家,最后闹得家破人亡的,因而母亲一直不许我们兄弟两人往那种地方去。”

说罢,温慎又与人闲聊几句,送人出门。

人一走,月妩立即从后边蹦了出来,恼道:“你怎问得这样直接?他都知晓是要做什么了!”

“那我该如何问?”

“迂回一些呀,比如邀他去青楼什么的,看看他去不去。”

温慎无奈摇头:“那我在他眼中成了什么人了?”

月妩抿了抿唇,不回答了,一摊手:“罢了,问到了就行了,我去回话!”

说话是在休息时间,她的两个学生还在外面等着她,一得到消息,她便迫不及待朝外跑。

周天周芳也在等她,见她来,立即围了上去:“可打探到了?”

她兴奋地连连点头:“打探到了打探到了!已问过了,冯苑既无小妾也无通房,连青楼也未曾去过。”

周天努努嘴:“这还差不多,还算能配得上师姐。”

“我哪儿有那般好?”周芳自谦两句,问,“是如何问的?怎这样快?”

月妩心虚垂眼:“温慎问的,我也不知。”

周芳若有所思,点了点头:“既是这样,那我这书信如何写才好?”

“便写……温庭筠的那首南歌子!你等着我去给你取纸笔来!”她提着裙子又往学堂的小室跑。

周芳在后头问:“会不会太直白了些?”

她连连摆手:“不直白不直白。”听冯苑话中之意,显然是已猜出做媒的是谁,说的又是谁,既未拒绝,便表明也有意。

取来纸笔,她扑在平整的石头上,将笔递出去:“你可能记住全诗?”

周芳红着脸,摇了摇头。

月妩撑着头,站在一旁,给她念。

她提笔落下两字,又停下来:“我这字迹实在难看,不如夫子替我写?”

“那怎能行?”周天第一个不同意,“既是表达心意的信,心意到了便行了。更何况,若是真成了,以后他拿此事问你,你该如何作答?”

“小天说得对!”月妩也赞成,“你要亲手写,方才能显出赤诚之心。他若真有心,岂会嫌弃你字迹如何?”

周芳略微点头,又提起笔,将诗写完,吹了吹墨,交到月妩手中,微微施礼:“有劳夫子了。”

月妩拍拍胸脯:“都包在我身上。”

晚上回到家,她便将信撞进信封,又交给温慎,吩咐:“你去交给冯苑,他看了便明白了。”

温慎收下书信:“谨遵夫人吩咐。”

月妩点了下他的额头,嗔他一眼,眼若秋波,妩媚动人:“今晚奖励你。”

“那倒是不必。”他笑着拒绝,“明日我便将信交出去。只是有一点……”

“何事?”月妩将他脖子一勾,往他身上一坐。

他道:“冯苑如今看来是不错,将来如何便不知晓了。感情一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你千万莫要为了催促一桩姻缘,强行蛊惑你那学生嫁人,将来若是出了什么乱子,你当如何自处?”

月妩抿了抿唇,眼中的喜悦转为担忧,连声音都放低了不少:“那要不先不给了,我去与她说清楚,让她考量好,莫要因为我们起哄便如此仓促做下决定?”

“这样也好,这信你先收回去,待何时要送了,再来寻我。”

她忧心忡忡地又将信带回去,归还给周芳,将温慎说的那番话规整规整说了一遍:“总之,是我不对,我不该这样催你,以后要与他度过一生的是你,该让你想清楚的。”

“不怪夫子,夫子也是为我着想。既如此,我便再想想,这封信,请夫子替我收着,待我想清楚,再做决定。”

这一考虑,便是一整个夏日。

夏日过去,秋风微凉,路边树叶未黄,只是早上多了些露水。

这样的日子最适合睡懒觉,月妩牵着羊走着走着就要睡着,若不是身旁两个学生提醒着,早就一头栽进草丛里了。

“夫子……”

不知是学生中的哪一个喊了她一声,她嗯了一声,微微掀眼,又眯起来。

“夫子,我想好了,劳你将信送出去吧。”

想好什……

她猛然惊醒,抹了两把脸,瞪大了眼:“你想好了?!”

周芳微微点头:“夫子说得对,不管今日做媒的夫子还是旁人,过日子的都是我自己,往后享福的是我,受苦的也是我。我想过了,不论结局如何,我都能受得起,还劳夫子将信送出去。”

“好!好!等下学了,我便差温慎去送!”

这些日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她日日盼着,总期待着有个什么新鲜事儿。可盼着盼着,还以为周芳不会同意了,没成想,现下又成了。

回到家,她快速将那封压在抽屉最底下的信翻了出来,交给温慎,笑着道:“她想清楚了,你明日去送吧。”

温慎见她十分沉稳不再急躁,心中就放心了许多。其实冯苑早就拐弯抹角地来问过,只是他一直当做听不懂给搪塞了回去,现下好了,总算有结果了。

那封信一送出去,冯苑当即走至一旁拆了开,随后便写了回信,请温慎再送回去。

一来一去也不过两日功夫,事便定下了。冯苑随即请人去了周家提亲,两家人一拍即合当场定下日子,就在秋收之后。

成片成片的庄稼都开始泛黄,金灿灿的,在风中摇曳。

周天望向远处,叹息一声:“师姐成亲了还能我们一起认字吗?”

月妩不解:“为何不能?”

秋风吹过,吹倒庄稼,呼呼簌簌地响,没有人答话。

庄稼收完的那旬,冯家周家选了一个义学休沐的日子成亲。冯周两家已算是莲乡中的大户,再寻证婚人就难了。寻来寻去,还是周芳开口要温慎与月妩当证婚人。

周家人皆以为周芳旧情未了,轮番上阵相劝,只有知晓内情的几人才知晓,她哪儿是对温慎旧情未了,只是想拜一拜月妩摆了。

婚礼当天,莲乡热闹至极,到处可见正红的绸缎装饰,到处可闻喜庆的乐声,莲乡中就没有人能办这样好的婚宴。

月妩周天跟了一路,还去闹了洞房,收了红封。若不是留在洞房内不合规矩,她们俩都想在那儿陪周芳。

婚宴来的人多,男女不同席,月妩也不知温慎在何处,吃罢饭后,便撺掇着周天一起去给周芳送

吃的。

月妩望风,周天敲窗:“师姐师姐!我们来给你送吃的了!”

不一会儿,窗子开了,周芳戴着喜冠,穿着嫁衣,出现在窗前:“你们怎么来了?”

她今日化了妆,看着好不一样,月妩和周天齐齐感叹:“你好美呀。”

周芳微微垂眸:“折腾了许久,脸上抹了那样多东西,再不美,我便要哭了。”

月妩嘿嘿傻笑,招呼周天将食盒拎上来:“我听他们说你要一直待在这个屋子里,那不是得饿坏了?快来吃些东西,都是我方才在席间吃的,可好吃了!”

“多谢你们。”周芳接下筷子,夹了一块鱼糕放进口中,眼泪骤然落地。

“你为何哭了?”月妩忙掏出帕子,手忙脚乱轻轻给她擦掉眼泪,“你今日上了妆的,可不能哭。”

她紧紧抿着,将眼泪憋回去:“只是想到往后恐怕不能同行,心中有些伤怀。”

“我们都还在这儿,你想来找我们玩也是一样的呀。”

她摇了摇头,没说话。即便是冯苑同意去做这些,冯夫人未必会同意,即便是冯苑冯夫人都同意,她娘家人也不会准许。

“他知晓我不会饮酒,特弄来了果子酒,味道不错,你们要尝尝吗?”她不想讨论这样沉重的话,也不待她们回答,便转身去将酒壶端了出来,给两人斟上。

周天未喝过酒,闻到那淡淡的梅子味儿,眼睛都亮了,伸出手便要接。

月妩轻拍了她一下,一副严肃的模样:“你还小,不能饮酒,还是莫要喝了,省得回去又要被骂。”

周天撇撇嘴,不甘不愿地收回手。

“不过我能,我已及笄了。”月妩一息变脸,笑眯眯地接过酒杯,小小吸溜一口,感叹一声,“居然不辣。”

“是不辣,尝着是甜的,也不醉人。”周芳笑着解释。

月妩一听这话,直接一饮而尽,又问她要了一杯,可是把一旁的周天给馋哭了。

两三杯青梅酒下了肚,酒味儿慢慢上来了,周芳不肯再给了,她只能咂咂嘴,回味回味继续与她们说话。

闲聊半晌,走廊那边似乎是有丫鬟过来了,她们忙收着东西又跑。

天色已晚,只剩零星一片深色晚霞强撑着。前面席上已不剩多少人,早已散了。

周天家人瞧见她,骂了几句,月妩赶紧叫她过去。

月妩一直看着,见只是骂了几句,并未打人,她放心了,转身去寻温慎。

温慎正在与人说话,不知怎么察觉她过来了的,擡眸看了她一眼,随即与人道别,朝她走来。

“我知你应当在喜房那边,便未去喊你。”

“夫君真聪明!”她抱住他的胳膊,同他一起跨出门,走入大路。

温慎微微皱眉:“你饮酒了?”

她傻笑着摇头:“并未,那不是酒,一点儿不辣。”

温慎觉得好笑,摸了摸她的脸:“我都闻见了,是梅子酒吧?”

她抽出胳膊,在手心哈了几口气,闻了闻,喃喃自语:“有那样明显吗?”

“有。”温慎将她的手拉回来,挽在胳膊上,“饮了便饮了吧,索性明日休沐,可以多睡一会儿。”

她摇摇晃晃往前走了几天,忽然停下,擡手挡住天上的月光,莫名其妙来了一句:“天上的月亮好圆啊,你说他们今晚会圆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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