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廊之尸(1 / 2)
发廊之尸
听鲸甜品店玻璃门紧锁,内侧还挂着一只“今日歇业”的异形牌。
傅平湘双臂横抱,“说好的压力大,租金高,没有特殊情况就不关店呢?”
张晴和拿出手机,“我给夏惜惜打个电话。”
傅平湘诧异,“你啥时候记的夏惜惜电话?”
张晴和一边搜索夏惜惜的电话号码,一边回答:“你去人玻璃柜拿布丁的时候。”
傅平湘:“哦。”
三道嘟声后,听筒里传来夏惜惜甜甜的声音:“晴和。”
张晴和打开扩音,“惜惜,你们今天关店吗?”
“是呀,我们今天有事就没有开,你们想吃甜品的话明天来哦。”夏惜惜说完后猛然反应过来,“哎呀,晴和,你们是不是已经去了呀?真的很抱歉,我该提前告诉你们的。”
张晴和:“没关系,你们今天出去玩了吗?”
“没有啦,我和阿渺回老家看我爸爸妈妈了。”听夏惜惜的声音,她的心情似乎很愉悦。
张晴和顺话问:“你老家在什么地方?”
夏惜惜:“卯至。”
张晴和编道:“很巧,傅平湘的外公外婆就在卯至,你们住在哪个小区?”
夏惜惜的音调略略提高:“真的吗?那也太巧啦,我们住停云水苑,他的外公外婆也是吗?”
“不是。”张晴和不动声色地结束话题:“那就不打扰你们了,明天见。”
夏惜惜:“嗯嗯,明天见。”
挂断电话,傅平湘憋在喉中的话瞬间破口而出:“卯至,吕遨的老家就是在卯至。”
张晴和擡眸看他,“问庄准,他们昨天吃的羊杂店叫什么名字。”
傅平湘赶紧掏出手机在群里问:@庄准你们昨天吃羊杂的店是哪家店?
姜银砚:你肚子里的馋虫想吃羊杂了?
傅平湘:不是,我们有新线索。
庄准:苗花花铜锅羊杂。
张晴和立即在导航里搜“苗花花铜锅羊杂”,出来的结果总共有七家店,单卯至就有四家,“问庄准记不记得在哪条路?”
傅平湘:@庄准你还记不记得在哪条路?
庄准:好像是桂什么路,具体记不清了,我问问杨乘风。
几秒钟后,庄准再次发来消息:他也不记得了……
庄准在问杨乘风的间隙,张晴和迅速将四家店挨个点看,只有一家店所在的街道名含“桂”字,“找到了,桂荫北路。”
傅平湘脑袋探过去看了一眼,旋即在群里编辑信息:晴和找到了,桂荫北路。
庄准:对,就是桂荫北路。
张晴和将地图上的桂荫北路略微放大,而后划到旁边的小区,“是停云水苑。”
傅平湘心情顿时变得低落,“吕遨昨晚被杀,夏惜惜和吴渺今天就关店回卯至上坟,他俩从前还都住停云水苑,事实摆在面前,我不想相信也不行了。他们现在过的很幸福了,为什么还要杀人?我真不明白了。”
“你不是他们,不明白很正常。”张晴和将手机往兜里一揣,“回吧,鲜柠还一个人在婚房里。”
***
进电玩城才半小时,高茴抓的玩偶就多到谢丽荷两只手都抱不过来,而她还在继续投币,准备抓这里面难度最大的奶茶玩偶。
看到高茴劲头十足,谢丽荷有些哭笑不得,“小茴,这个抓了我们就去玩别的好吗?”
高茴爽快答应:“行啊。”
很快,看起来最不好抓的奶茶玩偶也被高茴轻轻松松地抓到,她拿出玩偶,兴奋地在谢丽荷面前展示,“抓到啦。”
“小茴真棒。”每当高茴抓到目标玩偶,谢丽荷都要这样夸她一句。
“我帮你拿。”高茴帮谢丽荷分担走一半玩偶,再放眼四望,符尔乐和路飘云都已不在娃娃机区,“尔乐和飘云呢?”
谢丽荷指向娃娃机区的外面,“她们去玩别的了。”
“我们也去。”高茴走出娃娃机区,远远看见符尔乐在玩极速飞车,路飘云在玩投篮。
高茴虽然也想玩极速飞车,但符尔乐的情况她已经大致了解,三人当中,目前就对路飘云一无所知。
看着手里的玩偶,高茴转头对谢丽荷说:“我去问前台拿两个袋子。”
二人将玩偶装好,然后寄存在存储柜。
高茴拍拍手,“我去跟飘云一块儿玩投篮。”
谢丽荷面含微笑,“好。”
高茴小跑到路飘云身边,抓起一颗篮球,精准投进篮筐,“我小时候到电玩城最喜欢玩的就是投篮。”
路飘云也道:“我小时候家里穷,舍不得买游戏币,每次陪同学来电玩城就在旁边站着,看他们玩儿。”
“我小时候零花钱也不多,每天只有一块钱,我就攒啊攒,攒到一定数目后一下子用光,然后那一整天都觉得自己特别富有。”高茴又抓起一颗篮球投向篮筐,“小孩子的欲望很简单,也很容易得到满足。”
路飘云只是笑笑,没有接话。
难得跟路飘云有独处的机会,绝不能让交谈断在这里,高茴想了想,立马挑起另一个话题:“我小时候调皮,没少挨打,妈妈用衣架,爸爸用皮带,满屋都是我的嚎叫声。你呢?有没有挨过爸妈的打?”
“我唯一的亲人就是我的婆婆,她在马路边捡的我,从来不舍得打我。”听在他人耳中难免生出同情心之事,但路飘云讲出时的语气却十分平淡。
“不是每对父母都有福气拥有你这么好的闺女。”稍顿,高茴关心地问:“婆婆呢?身体还好吗?”
“三年前车祸去世了。”
说罢,路飘云拿出一颗币塞进投币口,开始新一轮的迅速投篮。
听到路飘云的遭遇,高茴的心情无比复杂,谢丽荷、符尔乐,再加路飘云,都是被命运裹挟又无情绞碎的不幸之人。
高茴禁不住长叹一声,“操蛋的命运。”
路飘云继续讲:“婆婆出事的那天,也是她在环卫工作的最后一天。”
高茴:“婆婆是环卫工人吗?”
“是,我婆婆是环卫工人。我要是早点让她辞职就能避免那场车祸,我已经有足够的能力让她过更好的生活。”路飘云的面容始终平静,但就是这种平静,令高茴心里更加五味杂陈。
“需要一个还算温暖的拥抱吗?”高茴问。
路飘云直白地说:“谢谢,但拥抱对我来说起不了任何作用。有些苦难,是命里带的。”
高茴瞬间沉默。
晚上八点半,除庄准之外,所有人都已经回到婚房。
灵探组今天获知的信息比昨天更多,但也仅是停留在对各嫌疑人自身情况的了解,距离破案始终还差一截。
傅平湘一边吃着霍闻川顺路带回来的烧烤,一边说:“这最后一件案子是真不简单啊,两天时间,感觉啥也知道了,但又感觉没啥用,一件挨边儿的物证都没有,凶手也全靠猜,咋破案?老实说,本人现在有点不知所措哈。”
张晴和轻飘飘地瞥他一眼,“六十串烧烤,二十串进了你的嘴,哪里有半分不知所措?”
“我在用美食平复心中的不知所措。”傅平湘说话间又拿起一串烤小土豆。
姜银砚擦擦嘴,“我有种感觉,我们得当场抓住他们杀人。”
“老庄在杨乘风鞋里藏追踪器不就是为了这个嘛。不过,话说回来,”傅平湘一口撸走两个小土豆,“如果迷案之地的最终目的是让我们抓现行,那我们还那么努力打听嫌疑人的情况做什么,直接等就完事了。”
宋翔赞同道:“小傅兄弟说的颇有道理。”
“乍一听好像是这么个理。”高茴一时也挑不出傅平湘话里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