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Ⅷ 娱神(6)(2 / 2)
在暗处停歇的一只蚂蚁被飞在空中的异虫吃掉了。
传送的音波也断掉了。
数百里之外,操控昆虫的法布尔睁开了眼,向蛇夫座禀报道:“第六小队,还没有决定好排演哪一部戏剧,根据刚才窃听的信息,可知他们在门里看到的是《俄狄浦斯王》、《等待戈多》、《牡丹亭》、《雷雨》、《罗密欧与朱丽叶》、《樱桃园》六部戏剧。”
“嗯。”蛇夫座看着红彤彤的半点落日,心里有些得意,瞒的再严实又有什么用,还是不是被他知道了。“第五小队那两个双胞胎呢?”
法布尔依然保持着低头行礼的姿势:“她们中白发的女生具有很强的侦察能力,现在只知道她们大概的行踪,不能靠近,得不到更多的信息。”
蛇夫座依然是一句轻飘飘的“嗯”。似乎并不满意这个回答。
法布尔额角冒出冷汗,只好找些自己能说的,“依属下看,第六小队不过是乌合之众,没什么必要再监视,第五小队的两个女人虽然有些实力,但在大人面前还是不值一提。”
蛇夫座转过身,树影笼罩下,光落在他背后。“你说错了。”
法布尔感觉压力更大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那个说错了,是关于第五小队,还是第六小队。
“从‘探索号’下来的人,都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别看他们现在吊儿郎当的,一开始的时候,他们是能和星之塔匹敌的队伍。”
“……那现在呢?”
“现在?”蛇夫座缓缓念出这两个字,“也许他们已经堕落,也许他们只是在潜伏……”他想了想,“最可怕的还是星之塔。”视线穿过一切阻碍物,那个黑黝黝的洞xue似乎就在他眼前。
当他窥伺洞xue时,似乎也有人从洞xue处窥伺着他,让蛇夫座心里的阴暗情绪疯狂滋长。
“可他们不是没出来吗?”法布尔问。
“没从洞xue出来,不代表他们没有出来,不代表他们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一切一切。”蛇夫座眼看了天色已黑,漫天星辰一一闪现,有些沉重地开口,“你以为只有你在窥探一切吗?星之塔的厉害角色远远超出你的想象。”
法布尔听得似懂非懂,但隐约猜到星之塔中某人的能力应该和星辰之力有关,不过蛇夫座不明说,他也就不细问了。
蛇夫座继续交代道:“重点监视洞xue附近,无论哪只队伍从那里出来,你都必须要立马通知我。同时,对于第六小队和第五小队也不可松懈。”
“我明白了。”法布尔颔首称是,正要领命下去,却又被叫住。
“慢着。”蛇夫座又在想,麻将联盟看似破破烂烂无孔不入,可他们本身就是蜘蛛网也说不定,而星之塔更是一块铁板,这两个队伍都极难攻破,而他最担心还有同样人多势众的第三小队。
在他第二小队成员未定型前,他们就隐约有聚团之势,就好像事前约定好的一样,内部的人不流动出去,外部的人达不到指定标准,也很难进去。曾有意愿加入第三小队,被拒后吸纳到第二小队的一个成员告诉过他。
第三小队会看他们的卡片。
不言而喻,他们在通过卡片上的能力筛选人员。
关键是,他们到底在吸纳什么样的人物?
绝不是无缘无故的,他们一定在针对这场试炼布局,针对“娱神”这个主题在布局。
“法布尔,联系尼罗和玛丽,吩咐他们两个去接触认识第三小队的人。”
“……”蛇夫座虽然没有说得很明白,但法布尔还是感觉到了他对第三小队的忌惮,“如果有所担心的话,是否可以提前对他们下手?”
蛇夫座冷哼了一声,“用不着你自作聪明。现在是和平局面,谁先点起第一把火,星之塔的目光就会落在谁身上,等他们挣脱规则,这场游戏就会提前结束了。”
可怕的星之塔。法布尔在心中感叹。
“别多话,退下吧!”
“是。”
他自黑夜中隐身,留在蛇夫座和肆意的黑暗玩耍,偶尔也吞噬一些他有兴趣的猎物,不留一丝犯罪痕迹。
而被是为强敌的“麻将联盟”的队员们,对此毫无所知。
在河边烧火烤鱼吃。
“都焦了!我就说不要烤那么久的嘛!”一饼埋怨道。
红中干笑着:“等下给你烤条更好的就是了嘛!”
白板拿着撕碎的鱼肉,引诱发财肩上的松鼠,“他会不会咬人啊?”跃跃欲试,又有些想要退后。
“没事,他不会咬人的。”平日少话的发财对于小动物尤其温柔有耐心,小动物也喜欢亲近他,大概是他高大的身躯让人觉得很有安全感。
“嗯……”趁着松鼠吃肉的时候,白板迅速地摸了摸它头上的白毛,然后幸福地笑了。
那边幼稚园三人组,鲸鱼座、大东、幺鸡三人正在划拳跳格子,对于未知的明天,毫不忧虑似的。
大东率先出局,跑回来给胜利者烤鱼,见九万开始一副眉头紧锁的样子,话痨模式直接开启:“我知道你很难受,但你别难受,吃鱼吃鱼。”
“你烤的鱼能吃吗?” 九万接过大东递过来的烤鱼。
大东毫不犹豫地开始吹牛逼:“必须啊,天下第一好吃!”
九万被他逗笑,吃了一口,嫌弃道:“呸,你要天下第一好吃,世界上的厨子全死光也轮不到你。”
“这你就伤我心了!”大东可怜兮兮地捂住胸口。
九万推开他靠过来的头,“得了吧你,我脑子CPU都超负荷了,你还给我加负担。”
“横批甜蜜的负担。”大东又恬不知耻地靠过来。
“可去你的吧,真有良心就动脑帮我想想,到底演啥戏剧?”
“动脑帮你想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什么水平,我从小到大就没看过那种东西。”
九万听说过大东的故事,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那里的人可谓没有童年。
“你呢,你看过吗?”大东问。
九万家境比大东好多了,他的父亲是高官,妈妈是教师,小时候家里人还让他学过钢琴,听过音乐会,文化生活一类的有接触过吧,但也不是什么美好的记忆,“看过一些吧。“他随口说。
“所以戏剧到底是一个什么东西呢?”大东熟练地将鱼翻身,手指轻划,在鱼身留下几道整齐的切口,随即把找来的可食用叶子撒在表面。
九万沉默了一会,倒不是因为他不记得,他的问题恰好就是记性太好了,所以四五岁听过的一句话都还记得:“戏剧就是摹仿行动中的和正在做着某件事情的人们。悲剧描写比一般人好的人,引发人类的怜悯与恐惧;喜剧的摹仿对象是比一般人较差的人,使人们轻松愉悦,其目的都是为了疏泄感情。”
大东听后问:“那如果我们要演一个戏剧,我们是为了疏泄哪一种感情呢?抑或问神有哪一种感情呢?它想看到我们表演哪一种?”
没想到向来迟钝的大东会问出这样哲学性的问题,九万一时不能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