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后世人参观圣陵（上）（2 / 2）
那之前，武皇见过不少江河湖，人道江涛浩渺如海，甚至洛阳皇城内的九洲湖，也被诗人形容为难望边际，恍如海上。
故而她原以为，海大约就是差不多的。
然而姜握与她反复强调：真正的海洋是不一样的。
咱们去看看海吧。
她们去的是登州港——姜握前世与家人看过的海，就是烟台蓬莱岛，而后来她来送李淳风出海，恰巧又是这登州港。
而在李师父不在后，她再次与陛下来到了登州海边。
看到了同一片海。
武皇还记得，她看到真正海洋时的震动。
确实不一样。
海，与其余的水域，都不同。
姜握站在船板之上：隔着时间轨道的千年后的海，此世数十年前的海，与眼前的海，重叠在一起，恍如岸边一层层的海浪，最终都变做浪花碎在岸边。
两人站在一处，静静看了半个时辰的海。
武皇才转头问道：“要不要吃点东西？舱内有带上来的糕点。”
那段时日姜握忧思过度一日三餐吃的很少，武皇自然常问这句话，既然少食那就多餐，间歇性投喂一点。
见姜握点头，武皇转身回舱。
然而姜握却把她叫住：“陛下戴上手套吧，吹海风太冷了。”
其实武皇没觉得多冷，只以为她是关心也就戴上了。然而很快武皇就明白为什么姜握坚持要她带手套了——
她刚打开油纸包，甚至还没看清里面牛乳松酿卷酥的点心花式，就觉得眼前一花，同时伴随着耳畔阴风划过——
一只海鸟迅速叼走了她手里的两块点心，顺便大翅膀掀翻了油纸包，很快又有几只海鸟落在船上，纷纷啄食地上的点心。
整个抢劫过程发生的太快，等圣神皇帝反应过来后已经被‘劫掠一空’。
转头就见姜握伏在栏杆上，笑得甚至在拍栏杆——看，管你是不是皇帝，我们海鸥的生活是很简单的，就是去码头恰饭！
见她如此，圣神皇帝也不由笑了笑，带着手套拍掉了身上方才掉落的点心碎屑——
这是，陶姑姑和李仙师先后故去后，姜握第一次笑如从前。
是该来看看海。
她们都会好起来的，也都会一直走下去的，直到最后。
武皇的回忆结束后，讲解员已经带着游客们从虎鲸转移到下一处的瑞兽石刻前。
“如果说虎鲸石刻，还能用姜相曾出海解释，但却没有史料证明，姜相到过南极，所以这对石刻才是历来引发争议最大的——”
准确来说，不是一对，而是两大一小三只石刻：企鹅的一家。
已经有游客问道：“这会不会是按照传说中瑞兽雕刻的呢？不是说山海经中就有‘企鹅’的记载吗？”
讲解员道：“有史学家持这个观点，但反对的意见是：《山海经》中是这样描述的：“讙头国在其南，其人人面有翼，鸟喙，方捕鱼。一曰在毕方东，或曰讙朱国。”[2]
“也是后世人类到了南极后见到企鹅，反推测这大概是古人对企鹅的描述，觉得两脚站立的都是‘人’。”
“那么在姜相的时代，就算她要雕刻瑞兽，也不该雕刻‘讙头人’，或者就算以讙头人为瑞兽，也该按照描述雕成鸟身人面。”
“可这个石刻，非常明显就是帝企鹅一家三口。”
有游客半开玩笑道：“懂了，南极自古以来属于我们。”
也有游客感叹：“仙鹤、大熊猫、虎鲸、企鹅……姜相真的好喜欢黑白配色的动物啊，咱们能不能给她雕一只哈士奇送过来呢？”
众人边议论说笑，边从栩栩如生的企鹅石刻前面离开。
去看姜陵其余非瑞兽类石刻——其引发的后世争议，也有很多。
（作话有彩蛋~）
[1]取自《唐会要》
[2]见于《山海经》
（高亮）
1：以下观点均为论坛角色扮演，不代表作者观点。本文正文和番外都不会改CP，就是原定官配。（高高亮，并非违规改CP。）
2：两方‘扯头花’的时候，用词语气肯定会有失偏颇或者不恰当，大家看个乐子不要较真~
好啦，CP论坛开始——（书接上章）
姜握午睡起来，就见武皇正坐在电脑前，鼠标不断下滑中。
其实魂魄不午睡也没关系，然而虽然人在阴间，她的作息却一直非常阳间。
“哇，上千楼的帖子啊，这是各家打起来了吧。”
姜握刚走到武皇背后，就被帖子的数目下了一跳。然后很快判断出：不管是知识科普，还是各CP圈地磕糖都很难起这么高的楼，肯定是打起来啦。
于是姜握坐在武皇边上，打开了自己的电脑——两人上午去长陵东户（刘邦皇陵所在地为长陵，东边是吕后陵）串门去了，回来就午休了，以至于完美错过了叠了一上午楼的热帖。
虽然武皇在从头爬楼，但姜握一看上千层就开始犯懒：“不想爬这么多楼。”
武皇递给她手机：“[有胆你就来]群里，王鸣珂已经发了截止上午十二点的战况概述。”
姜握欢呼，点开群文件——[有胆你就来]群，是只有肯玩地府大冒险游戏的人才能入群，不肯冒‘读自己创死人文学’的人，当然不能进来无偿看别人的乐子。
【群成员：489人在线】
【群文件：关于《以贞观一朝史料论证——武皇与姜相，只是史书常见的君臣相得》该帖的各家CP战况概述（截止到12:00）】
【发件人：王鸣珂】
姜握大致扫了一下：好家伙，这是什么百家争鸣百花齐放百舸争流……百鬼夜行啊！
“早八点左右，有凤凰夫妻CP粉（？身份存疑）发出了如上主楼，开启了争端。”
“八点五分，万寿武姜粉与九五至尊粉，一言不合各自摇人。”
“八点二十分，两路大军摇人完毕，杀至该帖互甩史料。”
“然而这注定了不是一个寻常的两家吵架帖。八点四十分，除了原本就在的乐子人、百家饭外，逐渐还有这两家的友军、对家到达现场支援。以及混乱摸鱼、趁火打劫、趁机拉客的各路CP粉陆续出现。”
“先到达战场的，是来支援九五至尊的‘朝握春风’粉。” （小字备注：崔朝*姜握，口号是：站定领证官配一百年不动摇。）
看到这儿，姜握插了一块哈密瓜，两瓜通吃。
王鸣珂战报——
“接着到达战场的是，万寿武姜的友军‘荔枝美人’粉。”（小字备注：李治*崔朝，口号是：生伴读，死伴坟。）
“四家撕吧起来的时候，火锅组闭环粉在忙着拉架。”（小字备注：口号为——四人请随意两两排列组合，数学好的我们无所畏惧。）
姜握暂时放下王鸣珂战报概略，与武皇坐在一处看详细战况。
武皇已经爬到了快二百楼——
189L（朝握春风徽章·萨菲珥）：姜崔是最好的陪伴，我已经说累了，以下都出自太平公主游记体自传《逍遥记》【自姨父去后近二十载，姨母无论身在两都、亦或游至天涯海角、占风铎片刻未曾不曾离身】
190L（火锅闭环徽章·Tria）对的对的，姜崔也好吃啊。说起来，荔枝也有占风铎啊，可见多么有缘分的四人组啊，大家愉快做一家人不好吗？
191L：（无徽章·略略略）：那个，荔枝的占风铎，众所周知是大公子李承干做的，那么大公子有没有可能是跟姜姜学会做占风铎的呢。毕竟姜姜曾经入蜀好几次呢——总之，欢迎大家给我们‘乾坤江（姜）山’（李承干*姜握）点点关注啊，满一千关注我们才能拥有徽章呜呜呜，谢谢大家。
姜握：……
而她的心声，正好被下一楼的第一句话说了出来——
192L：（卷王咸鱼徽章（刘仁轨*王神玉）·怎么）：好家伙，还有来趁机营销的？
唉，真正好磕的CP根本不需要营销啊，我都不知道我家是怎么就点亮了徽章。（苦恼猫猫头jpg）
193L：（无徽章·慕颜）：楼上是粉随正主的凡尔赛吗？王神玉王相不就说过：总想致仕……结果一路致进了凌烟阁。呜呜呜我家也想点亮徽章，大家看看我们双王，王神玉和王鸣珂吧！
194L：（荔枝姜茶（李治*姜握）徽章·薛不腻）：楼上‘双王’是什么邪门CP，创到我了！
再有，191L在说什么啊，姜相才入蜀地几次啊，李承干会做占风铎肯定是跟隐居蜀地的袁仙师学的啊。
而双双悬挂占风铎怀念故人，明显是我们家荔枝姜茶的糖点，不要随便拿走别人家的糖好不好？
195L：（万寿武姜·哟呼）虽然你们家点亮了徽章，但你们家是人血馒头，啊啊啊到底谁在磕啊，荔枝为了他的宝贝太子都逼的姜相辞相吐血了，怎么会有人磕啊？谁能磕的下去？
196L：（无徽章·咸鱼不粘锅）：这有什么，都有人磕[废太子李弘*姜相]，主打一个火葬场‘姨母既然不肯扶持我，那我只好毁掉你了。你放心，等我登基后会让你继续做我的好臣子的’（望天）。
197L：（万寿武姜徽章·废鱼）啊啊啊，楼上创死我！阴间CP！我要去投诉！这不是乱/论吗？（而且楼上同为鱼的那位老师站住！你怎么这么清楚，是不是你在产出？我劝你放下屠刀。）
198L：（万寿武姜徽章·又不道流年暗中偷换）：亲测投诉没用，有辈分伦理非血缘关系的不算乱——这要是能投诉掉，九五至尊的CP也就不存在了。
你说是不是啊，喜欢小妈的天皇大帝？
199L：（养成帝相徽章（武曜初*姜握）·五折的小白）：那个，说起喜欢小妈（对手指），要不要看看另一对帝相CP呢，年上宰相*一手抚养大的皇储（皇帝），不香吗？
指路神仙太太文——《月亮不肯照亮情//欲深处的背影》
200L：（万寿武姜徽章·幸运）这个楼歪到哪里去了？你们能不能另外开‘冷CP’合集楼？
201L：（万寿武姜徽章·柫显不落缨）：楼上姐妹不要生气嘛，看别家不比看九五至尊披皮阴阳怪气来得好？我宁愿看这个。
（但楼上属于少数，之后几十楼都是万寿武姜和九五至尊CP，要求其余浑水摸鱼的人先离开，让他们专心对线）
266L：（百家饭徽章·ntroly-lf,未来）：不要啊，我在这个楼里捡到了好吃的，还关注了两个新的CP呢，不要清场好不好（猫猫头落泪。）
267L：（百家饭徽章·瓜家崽天下第一可爱）：楼上姐妹脾气太好了吧，求别家干什么啊，两家大势CP就可以随便赶人欺负人吗？而且这个帖子本来也不是圈地自萌，外人勿入帖啊，本来不就是个明显披皮挑事儿的帖子？
267L：（乐子人徽章·森默）：对，同一楼上的可爱姐妹，我们才不走！我们乐子人的口号就是：我们是勇敢快乐的海鸥，哪里有乐子哪里就有我们灵活飞向码头恰薯条的身影——看看我们的徽章，可是连武皇手里点心都敢抢的海鸥！
268L：（无徽章·生生）：对对对，这么大的流量我们才不走！我们今天就是要在这儿摆地摊宣传自家，直到我们的cp也拥有徽章为止。
走过路过瞧一瞧看一看哩。
269L：（乐子人徽章·静水流深）对，就是这样，人家磕冷圈CP怎么了，又不是二等公民！
270L：（乐子人徽章·无）反对等级制度，高举平等大旗。虽然我们在磕帝王将相的CP，但我们是无产的灵魂，我们就是要反帝反封建。
271L：（百家饭徽章·常笙）：……好家伙，楼上就是打不过就上价值吗？不过，我喜欢！各家CP冲鸭，不要光在这里口头宣传。看看人家武姜、九五是怎么成为大势CP的？
272L：（百家饭徽章·南柯）：对呀对呀，快点把你们的粮仓打开。
（各家开始疯狂甩自己镇家之宝的史料整理与衍生同人文、图）
（转眼就把楼堆到了五百多楼）
（期间有五个冷门CP，还有一个在姜握看来邪门的CP点亮了徽章）
（于是越来越多的人涌了进来）
523L：（百家饭徽章·初御）：不挑食的我热泪盈眶，这不是食堂窗口，这是盛大美食节到啦！百家饭家人们，端上你的饭碗冲鸭，说不定就能扒到什么仙品呢。
姜握看的瓜都忘了吃了。
她不是不知道这些创人的CP，但是……之前是单崩儿的鬼魂飘来飘去，这次却是‘群魔乱舞百鬼夜行’。
果然王鸣珂的战况概略写道。
“之后就陆续出现各种冷门邪门CP粉，浑水摸鱼，架桥拨火，营销自家。”
“这不是演习，战火逐渐升级。”
“另：各家发出来的‘粮仓’链接，我均已保存，今日将与隶芙和千金公主一起，分类整理归入各家，如果有想要的群成员，可以私我。”
[有胆你就来]群里不断有人发出被创到的声音。
二凤皇帝：朕登基定年号的时候，希望贞观之名永世长存，但真没有想到，朕有一天会不太想在一个地方看到‘贞观’两个字。
王鸣珂：人血馒头啊血馒头！每次见每次感慨：居然有人丧心病狂磕我与高宗！
荔枝：丧心病狂，曜初还是个孩子啊！而且姜卿可是她的长辈！
青雀@荔枝：天皇大帝要不要看看自己在说什么？丈八的烛台又开始只照别人不照自己了是吧？
姜握：一边看论坛爬楼、一边看王鸣珂总结、还要一边追踪群内实时反馈的我好累！
做鬼真的很累。
下章继续。之前那两座话题楼的22+35位报名家人的名字我扒下来了，
PS：家人们本文还有几章就要正式完结啦。
番外提名比较多的：地府相聚、地府观影、后世论坛、李白杜甫（及诗人们回忆）、后人评都试着写了下，而关于平阳昭公主的故事，就留到贞观那本慢慢写吧。
下章写完圣陵参观番外，应该会写一下全员现代AU试一试。
嘿嘿九千字给自己算一次加更，这几天都是正文加附赠有9000字，这样的话，到完结就能把63w营养液的加更都还啦，谢谢大家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