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1 / 2)
第 43 章
东城分局刑侦科,经法医尸检结果判定,肢体残骸上并没有发现除切割外的其他多余伤痕,但目前只找到了四肢及部分尸块残骸,缺少头颅等重要部位,无法拼凑出一具完整的身体。
根据近日某户居民报案称家属失踪,洛溪宁也筛查出了死者家属,并将死者的父母带去认领尸体。
据悉,死者为独生子,父母都已年过六旬,事业有成之后带着父母来到了帝江定居,所有的亲戚们都在外地。
两位老人在公安局看到四分五裂的尸体吓得双腿一软,前前后后跌坐在地上,死者的母亲甚至因惊吓过度失了禁,被警务人员搀扶着进了会客室。
从死者父母口中经过一番查证,得知死者确实是二老如假包换的儿子,名叫刘茍,今年35岁,这些年一直在芒市那边做生意,偶尔才会回来一趟。
刘茍算得上是位孝子,出门在外的时候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每一次回家也都红光满面,给父母带回来的礼物、补品都价值不菲,一看就是生意赚了大钱。
但就在一个礼拜前,刘茍最后一次从芒市回来的时候,少有的脸色特别不好,父母很担心,不住的询问才得知是这次的生意黄了,和芒市那边的合伙人也解约了,赔了不少违约金,这次回帝江,就不打算再回芒市去了。
虽然赔钱了,但儿子能留在父母身边,两位老人的心里还是喜悦多过忧愁,可就在刘茍回到家后没过几天,一次他出门找新工作,之后就再没回来,过了48小时,二老绷不住联系了当地警方,确认儿子刘茍是失踪了。
至于死者刘茍的父母,并不知晓其食指上如同祥云般的教信图案,但他们却万分肯定这残骸确实是从自己儿子身上所切割下来的,只因刘茍的左边小腿脚踝处有一块黑色的胎记,那块胎记的形状很特别,乍一眼看像是一块污渍,不容易分辨得出,但仔细观察就可以看得出胎记的形状类似世界地图中的国家形状。
知子莫若父母,自己血浓于水的亲生骨肉,终归是不会认错。
刘茍的父母直接跪在了洛溪宁的跟前,哭着请求警方找到自己儿子的其他肢体部位,起码还儿子一个完整的全尸,洛溪宁一边安抚这两位老人,一边甚是头疼,他何尝不想尽快找到死者身上的其他器官,可头颅之类有辨识度的残骸和器官,应是早就被凶手给摘走销毁了……
警方向刘茍的父母要了几张刘茍的照片,一是方便查案,二是联系了殡仪馆,找了几位资历深的入殓师,照着相片上死者的容貌,以矽胶等材料重塑死者目前缺失的头颅等肢体,以保证死者在入土前能够留存一具完整体面的身体,也算是多多少少能够给两位老人的丧子之痛带来些许的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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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藤苏醒的时候已经正值晌午,他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放空了片刻,这才发现自己似乎是躺在了一间陌生的卧室里。
这间卧室很大,床的软硬适中,被子将他盖的严丝合缝,像是有人特意为他掖过被角。
房间里淡淡的香熏味,令他觉得熟悉,似乎又是佛手青柠。
靳藤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xue,从被窝里坐起身,低头发现自己的衣服不知被谁给换掉了,现在身上穿着的是一件至少大自己两个size的长袖睡衣,宝蓝色的真丝材质,绝对不符合他靳藤低调内敛的品味,反倒像是那个人的……
靳藤想起自己昨晚好像病倒了,有一段时间昏昏沉沉的,记性也不太清晰,但他记得自己失去意识之前,眼睛里映出的最后一张脸是印邃,所以,这里是印邃家吗?
他转过头,床头柜上有一杯水,碰在手里隔着玻璃杯还是温乎乎的,杯子底下压着一张纸条,上边的字迹大气工整的写着——
【浴室里有新的洗漱用品,早餐在客厅,热一下再吃,电饭煲里有粥,不用刷碗。】
一夜的发烧、脱水,靳藤的嗓子早就冒烟了,他三两口干了杯子中的温水,顿时觉得整个人又活过来了。
他再次拿起那张字条仔细端详,反复确认这是印邃的字迹,他慢慢的又想起昨天自己病的神智不清,好像还打吊瓶了,手背的针孔有点淤血,是印邃照顾了他一夜。
他想起昨夜前半夜自己睡得很不踏实,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难受,但后半夜就没那种感觉了,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靳藤下床进了浴室,盥洗台上果然摆着一套崭新的洗漱用品,似乎跟旁边那套旧的是一个牌子,不同颜色的情侣款?
靳藤嘶了一声,简单的洗漱过后,来到客厅,桌子上的早餐都被罩在防尘罩里——
是他喜欢的中式早餐,豆浆油条和包子,包子是两种馅,香菇油菜和豇豆猪肉,都是依照他的口味买的,似乎是早就料到这位大领导会嫌麻烦直接吃冷饭,那个人直接把电饭煲和微波炉搬到了餐桌上,能让靳藤触手可及,把早饭塞进去转几分钟就能热气腾腾……
看了看表,已经十点多了,靳藤匆匆吃了几口早饭,虽然纸条上写得不用他刷碗,但毕竟白吃白喝又白住,他心里过意不去,还是把碗筷给刷的一尘不染,又把桌子收拾整齐,被子叠好,随后就赶紧打了辆车去了单位。
一进门,靳藤就撞见了洛溪宁和许玄。
许玄的腿快痊愈了,但走路还是有点瘸,见到靳藤仍是一如既往的臭脸,靳藤也懒得搭理这小屁孩,对于这两个人出双入对,十次有八次都是许玄屁颠屁颠的追着洛溪宁,靳藤习以为常,他只需要专注于跟自己这位精英表弟洛溪宁谈正经事就够了。
“哥,你怎么这么晚才来啊?”
靳藤汗颜,决定搪塞过去:“我……临时有点事,怎么了?”
“有什么事啊?我能帮忙吗?”
“没关系,已经解决了,你们来找我有什么事?”
靳藤拿过洛溪宁手里的材料,发现除了笔录之外,还有一沓照片。
“这是昨夜凌晨两点左右,我们在帝江大桥下拍的照片,后边几张是尸块细节……”
说着,洛溪宁便把碎尸案的来龙去脉全部告诉了靳藤。
“这手指上的图案,瞧着像是信奉着什么,会不会是那个伊斯兰教之类的?”
洛溪宁摇摇头:“可能性不大,死者也不是回民,但我们也怀疑这刺青有某种特殊的含义,不像是普通的纹身,极有可能与不法机构有关。”
靳藤点点头:“跟庞冲说过了吗?”
“已经都交代他去协助调查了,庞冲那边说是已经调查到在芒市有个疑似教信组织的基地,好像叫什么‘无人之境’,庞冲说过几天他会亲自跑趟芒市看看这个组织会不会和死者刘茍有所关联。”
“嗯,芒市的话,那我也带着李深一起去,顺道看看能不能查到些关于Bill他们口中有关枪械的线索。”
“也好,哥,我这边抽不开身,就不和你们一起去了,你们自己万事小心。”
“啧,你哥我可是老江湖,用得着你替我操心?”
兄弟俩带一个许玄,边聊边往楼上走,路过办公室,却发现里边印邃的办公位上没人,靳藤疑惑,不自觉的嘀咕了一句:“诶?小子人呢?”
洛溪宁耳朵好使,听见就搭话说:“哦,你在找印邃吗?我刚刚来的时候碰见他了,好像是出去办事了,他昨晚肯定熬夜了,那大黑眼圈子,老重了,人瞧着也有点萎靡……”
靳藤尴尬的轻咳:“E……我知道了,你们赶紧走吧。”
“着什么急,我去你办公室唠会儿……”
“唠个屁唠,赶紧带着你们家崽子滚!”
“哥你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发烧了?”
“滚(*`へ*)”
啪的一声,洛溪宁和许玄吃了一碗闭门羹。
靳藤一屁股拍在椅子上,摸了摸自己发热的耳朵,难以置信,不就提了个印邃,他哪来这么大反应?自己又没跟印邃谈恋爱?
想他靳藤叱咤江湖十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识过?至于脸皮这么薄吗?
太丢脸了,尤其还是在那俩小兔崽子跟前……
靳大领导很是郁闷,正想点根烟嘬两口给自己压压惊,忽然手机叮的响了一声,是短信——
【宝贝儿,在干嘛呢?】
这暧昧的语气似曾相识,靳藤虽然从不在手机通讯录里存储联系人,但重要的号码却都能用脑子记得清清楚楚,他看了一眼那一串陌生的数字,心中猜出个十之八九……
【想我没啊?】
【我都想你了,哥哥。】
靳藤压根不想回复这种无聊的聊骚,可那货却一直发个不停,靳藤就纳闷了,同样是警察,他就这么闲吗?EGS大白天不用上班的?
【再不理我,就给你打电话了。】
架不住脸皮厚的最高境界就是不光脸皮厚还不要脸,靳藤无奈的回了两个字——
【上班】
十秒钟过后,手机铃声响个不停,来电显示就是这串陌生又不陌生的数字——
“……”靳藤黑着脸按下接听,还没说话,手机里就传出懒洋洋的磁性嗓音——
“宝贝儿,想我没啊?”
靳藤没好气道:“我跟你很熟吗?”
那人所答非所问:“我想你了,想听听你的声音。”
靳藤无语:“那你现在听到了,可以挂了。”
“别着急嘛,聊十块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