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 / 2）

“可惜…”

穆舟又瞥眼小毛球那一团样，忍不住叹一声气：“抱歉，我没有胆量，拿你去做接下来的精神力等级测验。”

“啾啾…”

小毛球低头扫过自己，矮小圆滚小短腿。

又瞅了几眼白狼，高大修长英俊郎。

无与伦比的差距。

也难怪穆舟看不上它。

小毛球眯起眼，圆滚的躯体一抖一抽，眼角已泛出不少泪光。

白狼于心不忍，走去低头拱了拱小毛球。

结果小毛球反抱住它，贴上它的脸，“啾啾啾”地直哭出声。

穆舟握紧手，没有上前安慰什么。

联邦星球。

一个阶层分明，以精神力为上的星球。

身处贫民窟内的人，唯一改变地位的方式，就是精神力等级测试。

他到贫民窟，已有一个月有余，终于在精神力中心开放日前往测试，前去分化，企图离开这个鬼地方。

可现实却狠狠打了他一巴掌。

他的精神体，竟是只精神力绝不可能超过C级的毛球。

这就意味着，他无法离开平民窟；即使想方设法离去，后续也会因精神力不足，背后无势力倚靠，强制遣送回贫民窟。

命由天定，这就是联邦星球的生存准则。

小毛球哭到哽咽，挪到穆舟腿边，拽住裤腿蹭弄。

穆舟心头一软，抱起小毛球，擦拭干净它的身体，揉过它头顶那簇呆毛。软软的，又揉了一把。

“毛球，你明天先待在这，等我出门办点事，再就回来接你…”

“咚！咚！”

门口传来沉重敲门声打断对话，小毛球猛地一颤，蹬腿往穆舟怀中钻进去。

穆舟抱紧它，走去打门，见一个满脸胡渣，三角眼的男人斜靠在门框上，嘴里叼的一根烟，徐徐腾起白烟。

“乔二，你来干什么？”

乔二咧出一口黑牙，视线露骨地扫视穆舟消瘦的躯体，两根锁骨的弧度，比鱼尾更有味道：“小穆舟，几天不见，你倒是生得更漂亮了。”

穆舟抿紧嘴后退一步，手扶上门框，恨不得立刻甩他脸上。

但他知道，不能。

乔二是附近收保护费的，在贫民窟，也算是有势人士之一。尽量不要得罪他，当然被他盯上，也不见得是件好事。

还是赶紧打发他为妙。

穆舟思绪在一瞬间起收，从兜里掏出那叠纸钞递过去：“下个月的保护费在这，你别再来打扰我了。”

乔二看过，没伸手接的意思，反而是嘴角扬起抹恶笑。

“穆舟，我知道你攒这些钱不容易，我有个办法，可以让你减免此次保护费。”

穆舟捕捉到乔二眸中不怀好意的凶光，咽了口唾沫。他知道此人，一直对他怀揣歹念：“是，什么？”

“当然是，成为我的人！”

乔二擡手猛然袭去，抓住穆舟的手臂，就要回拉往怀里拽。

穆舟挣脱不能，情急之下，抓起怀中的小毛球就扔了出去。

“啾？！”

小毛球一瞅乔二这张糟蹋脸，也是吓得猛一哆嗦，伸出爪子，冲准他的脸就是一通胡乱挥爪。

“啾啾，啾啾啾！”

“啊！这该死的毛球！”

乔二感到脸上一阵抽痛，伸手就要抓住小毛球时，脚面上又受到接连的踩踏碾转。

“穆舟，你！”

又是一嗓子惨叫，乔二终于承受不住松了手。

穆舟趁此挣脱束缚，抓过哭泣的小毛球，往角落躲的同时大喊道：“白狼！”

“嗷呜——”

白狼早已蓄势待发，身形如鬼魅一般窜出，从侧方扑来一爪将乔二按倒在地，瞄准他脖子直咬上去。

乔二眼疾手快，抓住白狼下刺的利牙，却只能减缓它下刺的速度，斜过头颤巍巍道：“穆舟，赶紧叫它滚开，否，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你在威胁我？”穆舟走到他跟前时，脸上已是另一派阴冷神色，“白狼。”

脖颈上方的狼牙再度逼近，乔二话音都带上哭腔：“穆，穆舟，我警告你，我大哥可是会…啊——！”

“大哥？呵。”

穆舟一脚踩上乔二的贼手，反复蹂-躏：“刚才识相点拿钱走人不好吗，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毛球，你来说怎么惩戒他。”

“啾啾！”

小毛球探出半个身子，瞪着眼，爪子在“脖子”处来回比划。

穆舟注目小毛球良久，在乔二快支撑不住呕气时，收脚对白狼说：“把乔二扔出去吧，记得丢远一点。”

“啾？啾啾啾！”小毛球挥舞爪子表达疑惑。

穆舟等白狼拍晕乔二，叼走离开后，才稍加解释道：“乔二在这地，也算半个有势人，现在弄死他，只会给我惹来更多麻烦。”

“还有你，毛球。”

穆舟神色顿然严肃，拽起小毛球头顶的呆毛，提至眼前，黑瞳之中，已皆是警告之意。

“对外记得收起你那份坏心思，明天给我乖乖给待在这，否则，我们俩都会死的很惨。”

“啾啾…”

小毛球缩几下“脖”，含泪点下头，直到穆舟将它放下走进厨房，用爪子擦了擦假眼泪，才委屈地埋怨穆舟几小声。

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动静。

小毛球以为是白狼回来了，跑去蹦哒上把手，门缓缓向里敞开。它没再多看一眼，直接扑到来者身上，蹭了半天才发觉触感不对。

“啾？”

小毛球擡头，入眼的竟是个清冷持重，眸湛蓝似海的男人。

“请问，这个家的主人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