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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穆舟从虚拟平台退出时，天已渐黑。

瞄眼对面未有使用迹象的机器，穆舟按下莫有虚无的失落，起身离开路过顾逸风办公房时，注意到门缝里散漏的光。

不难想象，里面的人应该还在处理公事。

穆舟抿下嘴，走到楼下时，见桌面上摆放不少甜点。

他坐到餐桌旁，捞了块蛋糕丢进嘴里。

甜而不腻的滋味充斥口腔，与当初第一次所试味道比，更胜一筹。

穆舟眯起眼，抱住跑来的小毛球，拿蛋糕逗几下后，结果这小毛球急得双眼泛泪，轻啧一声，把它丢给白狼照顾。

瞥眼对面空位，穆舟恍然想到什么，拿出光脑拨通号码。

“喂，曲一扬，今天训练怎么样？”

视频中，曲一扬瘫倒在训练室内，近乎是动弹不得，好在还能流畅说话：“穆舟吗？今天少将已经提前来问候过了。”

“嗯。”

穆舟应完，正准备挂断时，听到曲一扬说闲话。

“穆舟，我之前还怀疑顾逸风那性子，是如何坐上少将位置的，今天我总算是见识到了。”

穆舟来了点兴致，翘起二郎腿：“哦？具体说说。”

曲一扬艰难地换了个躺姿：“你不知道，少将今天跟以前比，简直像是换了个人，那眼光，隔着屏幕我都感觉到压迫性。”

穆舟：“他有说些什么？”

曲一扬细索：“就和平常一样，解决我的疑问，以及一些改进方略，不过，他看上去似乎不大高兴。”

曲一扬说到这，忽然意识到什么，轻声问：“穆舟，你是不是，和少将吵架了？”

穆舟：“算是吧。”

不过情况比他说的更严重罢了。

曲一扬恍然大悟：“怪不得，所以，你们吵了什么，有关你不想加入联邦军队的事？”

穆舟沉默半晌：“曲一扬，你问得太多了。”

曲一扬很识趣没再说下去，只是在光脑挂断前多提一句：“穆舟，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能够挺过如此大舆论压力，你们应该会一直走下走。”

应该…

但并不是绝对。

穆舟看眼身边重新粘在一起的两只精神力，切断通信时看到上面的吻照，深叹一口气，拿过一管营养剂，摇头晃脑往楼上走去。

灯光熄灭，待到万籁寂静。

小毛球瞄眼从隔间走出来的人，往白狼毛中拱了几下。

人类感情什么的，真得太复杂了。

一转眼，就到了虚拟平台精神力赛事开赛日子。

穆舟特意提前十几分钟来到赛事场地时，与在入口等候的杜云碰个照面。

杜云迎上来，伸手想来揽住他的肩膀，不过触及那双不近人情的眼，还是姗姗缩回道：“穆舟，那个，你有成功报名吧？”

穆舟收回眼，跟随参赛人群涌入赛场：“如果失败，我也不会出现在这。”

杜云尴尬一笑：“说的也是。”

“那个，昨天我不是故意要失踪的，我的精神体不小心把登录器连接线扯掉了。”

“沉舟，你有在听吗？”

杜云转头，才发现身边早就消失了踪影。

慌忙转身看去，才发现穆舟站定在后方，望着不远处，眼底思潮澎湃。

“怎么了吗？”

杜云回走来，顺着他视线看去，见对面观众席上，除陆续坐上不少观众外，似乎并没有任何异样。

“沉舟？”

“不，没什么”

穆舟收回眼，呼出口气，继续往前走去。

那个黑衣男人，就坐在对面。

作为参赛选手，他出现在这，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

是他太敏感了。

两人寻了一处点位，通过传送坐下，整个呈圆状赛场上，腾起多个擂台。

毕竟是有300人次参赛的大型比赛，一场擂台赛限定为十五分钟，同时会有五场比赛会同步进行。

虚拟平台内，为烘托战斗气氛，整个赛场光线都会自动转化为最适合战斗的强度，观赛席上观众，可通过虚拟光脑，进行多种方式观战。

杜云用光脑选定序号战局后，相关数据会直接生成在虚拟人物眼膜上，实现真正的“零距离”观战。

“沉舟，这种观赛体验，实在太棒了，哦天，真是漂亮的攻击！”

耳边，杜云和观众惊呼声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