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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三合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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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臻不高兴的沉下脸,背手质问道,“你们看什么,嫌我是病秧子?”

竟然没用到连剑都拿不住,丢人!

梁安骇笑,哪里敢应这话,干巴巴的道,“殿下力拔山兮......”

哪怕是他站在这个位置掷剑,也不敢肯定能劈开百米外的假山。

胡柳生心疼的皱眉,开始为主动凑到唐臻身边后悔。

唐臻冷笑,假装信了梁安的恭维。

犹豫半晌,终究还是败给侥幸,亲自带着梁安和胡柳生去拔剑。

没想到距离假山只剩两步,忽然有人从另一边绕出来,沉着脸怒喝,“你们做什么?!”

唐臻后退半步,全靠梁安支撑才没倒下,眯眼打量突然出现的人。

“有点耳熟。”他低声道。

梁安擡手捂脸,有气无力的纠正太子的胡言乱语,“是面熟,这是施承善。”

唐臻陷入沉默,清澈寂静的眼睛无声胜有声。

施承善是谁?

胡柳生却很高兴,面带惊喜的问道,“施兄,你的腿好了?”

施承善敷衍的扯了下嘴角,无视唐臻看向梁安,质问道,“世子好心邀请你来参加他的生辰宴,你就是如此回报?”

梁安看着施承善手指的方向,默默举起腰间的佩剑。

他、真的、只是、路过。

施承善脸上浮现诧异,目光在三人腰间依次略过,最后落在胡柳生的脸上,张嘴却是,“梁安抢你的剑?”

胡柳生心下感动,语无伦次的道,“不、他没有欺负我,你不用担心,是......”

“我为什么要的担心?”施承善诧异的反问,不耐烦的道,“快点将你们惹出来的乱子收拾好。”

梁安扯了扯当场心碎的胡柳生,示意对方看好唐臻,认命的去拔剑。

唐臻却不领情,忽然狠狠的推开胡柳生跑到梁安身侧,脸几乎要贴在假山上,仔细研究长剑是如何做到入石三分。

“殿下?!”施承善脸色大变,气急败坏上前半步,想要拉开唐臻却被胡柳生砸了个正着,反而倒退两步。

梁安更是不敢有任何动作,生怕吓到唐臻,使其撞在剑锋上。

唐臻的手指小心翼翼的搭在剑锋与假山相连的地方,眼底的色彩逐渐深沉,顺从的由着梁安的力道后退两步,离开最危险的地方。

假山表面本就有腐蚀的痕迹,长剑飞来时不偏不倚的撞上去,才会深深的嵌入其中,唐臻并没有因为醉酒从病秧子变回超人。

好在也不是全无收获。

假山里有呼吸声。

施承善不希望他们看见这个人。会是谁?

唐臻乖巧的站在梁安身后,仗着酒意还没彻底过去,直勾勾的盯着施承善打量,果然引起施承善的不耐烦。

“殿下看什么?”施承善抽空理会了下唐臻,目光立刻回到梁安身上,只差将‘警惕’刻在脑门展示。

唐臻笑了笑,忽然道,“你看见世兄了吗?我找了好久也没见到他。”

施承善撇了下嘴,神色间只有厌恶和防备,全无惧怕,完全忽略唐臻的问题。反而是胡柳生低声提醒道,“世子还在前院的宴席里,我带您回去找他?”

“嘿!”梁安找到合适的角度,气沉丹田,利落的拔出长剑,额间已经布满亮晶晶的汗水,可见假山有多结实。

唐臻遗憾的收回目光。

假山不仅结实,还很厚重,仅凭长剑制造的缝隙,完全看不见里面的风景,还是得从施承善身上想办法。

梁安不耐烦看施承善的冷脸,对唐臻道,“听闻总督府有从异国运来的稀奇花卉,我带殿下去赏花?”

唐臻摇头,借着隐隐发沉的脑袋耍酒疯,“不,哪都不去!我要在这里等、等将军!”

他终究还是高估了这具身体,与刚才明明想耍个剑花,长剑却脱手而出深深嵌入假山一样。唐臻虽然心思清明,做出的事和出口的话却总是出现意外。

诸如此时......他心里想说岑威,以此试探假山里的人会不会因为惧怕露出马脚,出口却成了将军。

在京都,将军的称呼只能代表骠骑大将军李晓朝。

满脸不耐的施承善却再次脸色大变,看向唐臻的目光凶狠得仿佛要吃人,难听的话脱口而出,“你胡闹什么?醉酒还在外面胡闹,是不是又想生病害得我们被埋怨!”

多亏他的恶人形象深入人心,才没让梁安和胡柳生察觉到异样。

梁安从前处处给施承善面子是因为施承善后面站着三省总督,如今施承善背后的人虽然没有改变,梁安却认识了距离三省总督更近的施乘风。

连施乘风都愿意哄着太子殿下。

施承善凭什么?

梁安上前半步,挡住施承善,低声警告,“今日是世子的好日子,施兄莫要做扰坏世子兴致的事。”施承善被狠戳说不得的逆鳞,立刻勃然大怒却硬生生的忍了下去,闷声道,“我也是关心殿下,这里草木旺盛,蚊虫也多,殿下皮肤娇嫩恐怕遭不住。”

唐臻躲到身形高大的胡柳生身后,悄悄观察施承善眉宇间精彩绝伦的变化。他越是隐忍,唐臻就越好奇他的秘密。

听不得‘将军’吗?

换成和‘将军’有关的事呢?

唐臻用力咬住舌尖,默数到二十,忍着麻木开口,当真有几分醉得人事不知的味道,“程大姑娘是谁?我为什么和她长得像!”

梁安和胡柳生面面相觑,皆头疼的厉害,施承善却下意识的看向假山,眼中有类似畏惧的情绪闪烁。

唐臻半合着眼皮,不依不饶的发问,“为什么不回答,孤和她有几分相像?!”

“殿下。”梁安艰难的开口,“臣比程大姑娘小整轮有余,从未见过程大姑娘的面容,不知该如何回答。”

唐臻摇摇晃晃的上前半步,略过已经开口过的梁安,紧紧抓住胡柳生的双臂,质问道,“她是谁?”

“安定侯的独女......”

胡柳生的话还没说完,已经被施承善沉声打断,“罪臣之女罢了,快带殿下去醒酒。若是让......听见殿下的胡言乱语,勾起伤心事,对殿下也没有好处。”

唐臻挣扎了几下,深知过犹不及,勉强克制住想要继续试探的冲动,顺从的爬上胡柳生的背。

安定侯。

他记得这个人。

太子迷失在可以亲政的快乐中,兴冲冲的与伴读讨论该如何批阅奏折,然后被陈玉狠狠的泼冷水那次,陈玉曾问他知不知道安定侯。

因为陈玉的模样过于可怜,唐臻没忍心说谎。

他不知道安定侯。

现在知道了。

程大姑娘的父亲,骠骑大将军李晓朝有缘无分的岳父。

唐臻回头看向假山,已经是个黑点的施承善固执的站在原地,遥遥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

以施承善的冲动和傲慢,居然能做到这种程度,假山内藏着的人恐怕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重要,所以更不能冲动。

不怕被施乘风发现,但是怕被骠骑大将军发现,称呼骠骑大将军心心念念的早逝未婚妻为罪臣之女。

唐臻立刻想到合适的人选,骠骑大将军夫人的娘家。

可惜骠骑大将军单身三十余年,无妻无子,连个有名分的妾室也没有,心中只有程大姑娘,仅与程大姑娘有几分相像的太子都能得到爱屋及乌的关怀。

这是京都人尽皆知的秘密。

难道假山中的人是骠骑大将军的下属,东南三省的手已经伸入京都?

梁安和胡柳生虽然表面对施承善难听的提醒不以为意,动作间却难得默契拉满,直接询问仆人,带唐臻去客房休息。

唐臻用热帕子擦过脸,对胡柳生道,“你去告诉岑威,立刻将我的金麒麟送来,我要抱着麒麟睡!”

胡柳生推脱几句,换来唐臻的怒目而视,又有梁安在旁催促,只能不情不愿的应声。

“快些去!孤现在就要睡觉!”唐臻拍着床榻催促,非常不满胡柳生的消极怠工。

梁安在旁边看着反而觉得有趣,笑道,“殿下的酒量这么如此差?回头我给您送些海鲜酒,既能养身也能扩扩酒量。”

唐臻哼笑了声,不知道是答应了梁安的话,还是不满对方的嘲讽。

他顺着梁安的引导躺下,突然抓住对方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腕,问道,“安定侯是谁?”

说出句话时,唐臻仍显稚嫩的脸上满是茫然,仿佛已经忘记自己是从哪里听见‘安定侯’三个字,又是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梁安愣住,立刻满脸痛苦的捂住耳朵。

他后悔了,不仅不应该嘲笑胡柳生,更应该助人为乐,替胡柳生去找岑威要根本不知道是否真实存在的金麒麟。

唐臻的上半身探出床帐,不依不饶的追问,“你说什么,大点声,我没听清。”

“我说我不知道,要不您去问陈玉?”梁安满脸无辜的看向唐臻,莫名散发着可怜兮兮的气质。

唐臻坚定的摇头,“不行!你偷偷告诉我,我不会与别人说。”

就是因为不能问陈玉,所以才选择问梁安。

梁安叹了口气,试着与唐臻商量,“你先躺下,我告诉你安定侯是谁,然后你立刻闭上眼睛睡觉。”

下次再看见太子殿下饮酒,他立刻有多远跑多远。

唐臻点头,老实的躺下,认真的掖好被角,目光澄净的望着梁安,模样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梁安再次心软。

当初陈玉和太子说了那么多大事也没倒霉,他只是说说安定侯而已......只要殿下不说,谁能知道殿下是从他口中得知往事?

安定侯与陈国公相同,皆是从开国时期传下来的爵位。

陈国公世代戍边疆,安定侯世代掌京防。

哪怕是杀人如麻的烈宗,也从未想过动陈国公和安定侯,成宗亲自册立的第一位安定侯,更是从小与他共同长大的伴读。

彼时京防的划分更加细致,护卫皇宫的羽林卫,负责管理京都治安的五城兵马司,拱卫京都的京郊大营。

当初昌泰帝登基,便是靠安定侯的保护躲过无数明枪暗箭,才能熬到各地达成默契,承认昌泰帝的皇位。

然而昌泰五年,发生了件令所有人猝不及防的大事。

年宴,各地官员回京都述职。

那年回来的人格外多,陈国公、三省总督、湖广布政史......皆在其中。昌泰帝不胜酒力,携安定侯出门透风却遭到安定侯的刺杀。

昌泰帝重伤,安定侯被当场擒获,陕西昭勇将军怒斩其头。

梁安无意识的隔着锦被轻轻拍打唐臻的手臂,语气尽量平淡,“陛下不堪打击,缠绵病榻数月,险些因此......去寻先帝。神志清醒之后依旧不肯相信安定侯有反心,咬定不许任何人在他面前以罪臣称呼安定侯,也不许处置安定侯的家眷。可惜程大姑娘性子烈,没等到陛下清醒,在安定侯头七时在狱中撞柱。”

“程大姑娘是独女?”唐臻闭上眼睛,试着想象昌泰帝的绝望。

如今是昌泰二十四年,太子十六岁。

昌泰五年,安定侯刺杀昌泰帝。

昌泰六年,太子出生。

短短两年的时间,昌泰帝经历多少痛楚和妥协?

昌泰五年之前,京都还有年宴,各地官员还会回京都述职,给昌泰帝请安。

昌泰二十四年,昌泰帝已经闭宫多年不出,甚至连亲子也不愿见。

梁安点头,“安定侯的长子在广西剿匪时为救当地村童中了毒箭,只剩下个女儿。为了侯爵延续,他认了个义子,名为程锋。可惜义子更擅长学问,对兵马之事甚至不如安定侯府的家奴。安定侯出事之后,程锋也被收押,后来再也没有音信,想来已经死在狱中。”

“安定侯去世,京都守卫四分五裂。安定侯昔日的心腹程守忠统领羽林卫,只肯认昌泰帝。直到程大姑娘的未婚夫陆续收拢其余兵马,在昌泰十二年得到骠骑大将军的名分,京都才重新恢复安定。”

“可惜......”梁安眉宇间闪过纠结,终于下定决心,俯身在唐臻耳边低声又快速的道,“相传程守忠和骠骑大将军相互看不顺眼,皆觉得当年之事,对方并非全然无辜。这些年只是井水不犯河水,私下全无来往。”

“大将军当年多大?”唐臻如同说梦话似的轻喃,“他为什么能成为程大姑娘的未婚夫。”

梁安摇头,并不觉得这两个问题会增加骠骑大将军的嫌疑。

昌泰五年,骠骑大将军李晓朝才十七岁,还是个没有任何根基的少年,怎么可能在各地官员的眼皮底下陷害安定侯,不留任何破绽?

况且李晓朝原本是流民,因为长得好看,手脚伶俐被安定侯府从人牙子手中买回去,作为程锋的贴身小厮培养。

能被程大姑娘看中,得到安定侯的承认,对于那时的李晓朝来说,已经是天上掉馅饼,刚好砸到嘴里的幸运。

程锋虽然是义子却不是世子,程大姑娘才是安定侯的血脉,李晓朝又在习武论兵方面格外有天赋,完全碾压程锋。

假以时日,安定侯世子哪怕不是李晓朝,也会是李晓朝的儿子。

李晓朝完全没有诬陷安定侯的理由。

反而是程守忠不太好说,如果不是他有意与李晓朝争夺,李晓朝不至于花费整整七年才得到安定侯旧部的认可。

时至今日,两人都没做出过任何引人怀疑的事。

梁安觉得,世事无常,造化弄人的事也不少见。莫名消失,生死难觅的程锋比这两个人嫌疑加起来还大。

唐臻心中有太多的疑问,无法轻易问出口。

陈玉不能完全信任,梁安也一样。

他开口对他们说任何话之前,都会提前做好这番话会传入任何人耳中的打算。宁愿慢些,也不能冒险。

唐臻没有试错的余地,更不能忍受因为自己的疏忽,连累到福宁宫内的昌泰帝和仙妃。

醉酒对这具虚弱的身体影响渐重,唐臻没做过多的挣扎,任由纷乱的思绪逐渐安宁。

梁安见唐臻信守承诺,听完安定侯的往事,老老实实的闭上眼睛,不久之后呼吸就变得均匀起来,目光逐渐变得复杂。

太子究竟是在耍酒疯,还是故意......

罢了,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何必探究?

如果太子没选择他,去问陈玉或岑威,这两个人也不会故意瞒着太子这些人尽皆知的往事。

不知过去多久,唐臻被人小声叫醒,映入眼帘的依旧是梁安的脸,表情却很怪异。

“大将军听闻进京时冲撞了殿下,大发雷霆,亲自抽开路的轻骑每人二十鞭,正赤膀跪在门外负荆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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