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2 / 2）

谭嵩鸣待他如寻常学生，没有表现出认识他的意思，只是在合影结束后不着痕迹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声说了句，“加油。”

他从热情澎湃的人堆中挤出来，感觉无比梦幻，隔了好几秒才想起去找一找廖西闻的身影，却已经不在附近。

四下环视，才在马路对面发现了对方，双手插兜，慵懒地靠在路灯旁，虽然一身低调的黑衣，可抵不过身材挺拔高挑，异常惹眼，还是吸引无数过路的目光。

两人隔着一条马路对视许久，直到廖西闻忽然扯下了口罩，遥远地，用口型说了两个字。

“加油。”

-

一上午的时间说长不长，和沈南说好了十一点左右过去接他，中间空出来的两个小时，廖西闻开着车沿学校周围绕了一圈，最后开去了当年上学时常去的一家咖啡馆，咖啡馆老板姓莫。

莫老板家境在北京都算得上中上等，原先学金融，后来腻了，就果断辞职开了家咖啡馆享尽清闲，当年甚至还追过方韵柳一阵子，结果输给秦霄，视之为人生奇耻大辱之一。

廖西闻推门进去时莫老板正慢悠悠地在拉花，往年每到这个时候，本就清闲的咖啡馆就更没什么人，莫老板全程头也没擡，专心致志摆弄着奶泡，语气敷衍：“今天不营业哈——”

“不营业个鬼。”

廖西闻熟门熟路一坐，敲敲桌子，“你手上这杯弄好了给我，多加糖。”

莫老板闻声擡眼，露出意外的神色：“哟，你不搁家里关着呢吗？”

廖西闻轻翻白眼，“越狱了。”

对方就着这事儿跟他聊了十来分钟，慢慢地聊到关熏，恰好关熏也主动发来了两条消息，和他道谢，隔几秒，又转发来一个链接。

廖西闻大概扫了一眼，什么“疑似”、“街头”、“亲密”的字样，以为又是什么胡编乱造的绯闻，就没当回事，然而下一瞬，廖西杰的语音就震天撼地响起来。

“闻哥！”

廖西杰的语气听上去无比喜出望外。

“你！又要倒霉啦！”

“……”

下意识想先挂断的前一秒，廖西杰幸灾乐祸完，问：“哥，你今天去北电啦？”

廖西闻顿一下，分出几秒钟的耐心，听他继续说。

“要是真的，那你完蛋了，你看我发你的链接——嘶，哥，早上和你在一起的人是谁啊？我听爷爷底下的人说，好像有人逮着这个事，转移攻击点了，造谣你操控艺考黑箱。把A那边都搞得措手不及的，你都多久没回学校了，他们没有对这个点做准备，现在在紧急开会呢。”

廖西闻嘴角轻抽，看了下廖西杰发来的链接，居然和熏姐发来的一模一样。

这是段直播剪辑，就是早上拦下沈南的那个直播，起初的播放量还挺糊的，后来不知道怎么被转了出去，热评画风清奇。

“在谈？”

“d配我一脸啊啊啊啊啊啊，年上送考护妻这什么小说情节，我是不是醒早了，这就去重新睡一下，不行啊啊啊啊啊，还有没有我还要看！！！！”

“真的注意点吧[捂嘴哭]，别把孩子生校门口了[捂嘴哭]”

“绝了黑衣帅哥虽然你捂得严严实实但我看你拽老婆的手就知道你一定是超级无敌霹雳大帅哥，有没有传送门有没有有没有，没有我就要闹了！！”

剪辑被转出来半个多小时后，就有人根据沈南十几秒的正脸挖到了他全部的个人信息，原本没有几个人去深扒全副武装的廖西闻，可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个账号，提了一句，“我怎么觉得这个人像廖西闻？”

这条评论莫名被顶到第一，而后循着种种蛛丝马迹被实锤，紧跟着又一个账号一句话带起了节奏：“廖西闻亲自送考啊？那还有必要考吗？走个过场罢了吧。”

一石激起千层浪。

很快，几乎偃旗息鼓的邱崇山团队就闻着味儿赶来了，下了几波水军，给廖西闻扣上这么大一顶黑锅。

“哥，我偷听A他们意思说，这事儿也不难澄清，但你可能真的必须得先回来了，或者至少不能再去北电门口了，好像这会儿好多营销号什么的，在门口蹲点要逮你，你再去就是头铁撞枪口……”

廖西闻被这一摊子事儿弄得心烦意乱，莫老板递过来的咖啡没顾得上喝一口，不一会儿，连谭岭都打电话过来。

“喂？西闻，你是不是在北电门口被拍了啊？这事儿就跟吞苍蝇似的，不噎人，纯恶心，一会儿你是不是还要去接沈南啊？要不要我去帮你接一下，我刚好就在附近呢。”

廖西闻全程一言不发，等时间刚好到十点半，才握着手机起身，拢拢外套，出声：

“我难道还怕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