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2 / 2）

“你说那个穿绿颜色衣服的小孩是吧？”

保安明显还有印象，立刻说：“对，刚刚是出去了。”

廖西闻面色一沉，问：“他身边有别人吗？”

保安被他忽然严肃起来的眼神震住，支吾两声，好一会儿才望别处，扬声说：“诶，他这不是回来了吗？是他吧？”

刚到门口的沈南不禁顿住脚步，刚塞进嘴里的口香糖都忘了嚼，就见廖西闻应声而来，站到他眼前，总算松了口气。

“去哪儿了？”

“……门口便利店啊。”

沈南刚刚被鼓动着喝了一小口威士忌，被呛得上气不接下气，而后胃里就翻江倒海，借着下来上洗手间的理由，实际是去吐酒了，吐完漱了好几遍口还是觉得有味道，才去门口便利店买了条口香糖。

他给廖西闻也递了一条口香糖，廖西闻接过去，拆了包装纸塞进嘴里，缓慢嚼了两下，带着他往回走，说：“以后在酒吧不要乱跑。”

沈南习惯性点了下头，有些莫名，想了想还是说：“其实还好，我找得到门，不会迷路的。”

廖西闻脚步未停，“不是迷不迷路的问题，是……”

他说一半又不说了。

沈南茫然：“是什么？”

廖西闻斟酌半天用词，最后委婉开口：“酒吧里坏人多，多注意点。”

沈南这才反应过来，正好经过了一对正在沉醉拥吻的情侣，终于明白了他什么意思，居然有些乐了。

“没事的闻哥，我自我保护意识还是很强的。”他试图找一个有说服力的理由，却卡壳了，断了一下又说，“呃……不然我怎么玩得好射手呢。”

提到刚刚那局游戏，廖西闻表情彻底一松，笑了，扭脸看他：“怎么生活里抗压，玩个游戏还抗压。”

“不忘初心吧。”

沈南低着头跟随他上楼，楼梯是木制的，踏上去有一顿一顿的闷响，心想好像现在，他不再有那种生活和游戏，或者是别的什么事情，都自己硬着头皮上的压力感了。

他摸到自己的口袋，里面的东西窸窸窣窣，一晚上没有找到机会，他深吸一口气，就在楼梯上叫住了廖西闻。

“闻哥。”

“嗯？”

廖西闻侧身回头，紧跟着，手里被塞了一样东西。

“我的准考证。”

沈南认真道：“闻哥，昨天你说，希望能用别的方式来谢你，我知道你其实不着急，但我有些迫不及待，我很感谢你的，不管是在那天邱崇山的饭局上，还是昨天在警察局，还有很多，都很谢谢。可是我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不多，这张准考证虽然已经没用了，但我很珍惜，他是我活了这十几年受过最大的认可，我把它送给你，它不只是一张纸，而是我的承诺，如果以后你需要我，任何事，任何地点，一定竭我所能。”

廖西闻看着手里那张还很新的准考证，连一点折痕都没有，的确如沈南所说，非常珍惜，准考证右上角印着黑白色的证件图像，即使没有颜色也很好看。

而沈南则一直望着他，眼如春水，专注地等待回应。

其实昨天他说那番话，包括此前为他做的所有，并不真的想要从沈南那里得到什么，可少年人的真心像宝石一样珍贵，廖西闻自诩见多识广，还是被这番话打动，心一下软了。

他好好收下了准考证。

沈南肉眼可见的开心，眼仁儿乌亮，嘴里随意哼着小调，“我觉得我还能再试一口威士忌。”

“行了，别又吐了。”

廖西闻推着他继续上楼，而余光一瞥，却察觉到楼下卡座里有一道目光频频投来，仿佛暗中窥伺的毒蛇。

他迟疑一瞬，随即当机立断扯过沈南肩膀，朝另一侧的墙壁上一压，在楼梯上作出极其亲密的姿势。

沈南猝不及防，肩胛骨磕到坚硬的墙上还来不及感觉到疼，廖西闻的脸就在眼前无限放大，令他眼睛瞬间放大，喘息和体温骤然压过来，近在咫尺。

“夏宴在楼下。”

一句话让沈南陡然反应过来，谁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巧，在这里碰上夏宴，廖西闻这么做是想让他看到，借机激起他的怒火。

沈南飞快眨了两下眼，镇定下来，慢慢伸出手，隔着衣服环住了廖西闻的后背。

从楼下的视角看过来，两人就像在接吻。

酒吧里的其他人依旧如初，对这样的景象见怪不怪，而两人却都能清晰地感觉到夏宴的目光始终没有挪动分毫。

直到半分钟后，廖西闻才松开手。

沈南视线越过他的肩膀，不断往下，一片昏暗中，卡座里的夏宴面若寒冰，似乎在与他对视，唇瓣微动，拼凑出几个字。

“你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