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2 / 2）

“什么毒猫粮不猫粮的，那猫粮都是李霖凡自己带过来的，什么东西啊？”

阿泰义愤填膺，“这李霖凡到底会不会养猫，这么点大的小猫带到这么多人的剧组里，不怕小猫应激啊？我看根本就是应激出问题了吧？”

沈南一声不吭，还在自己琢磨。

刚刚那女生骂的，虐猫狂是有解释了，那……吸血鬼呢？那又是什么？

“流量粉丝的口头禅呗，”阿泰没好气道，“李霖凡人气高，粉丝人数多，戏也多，估计是看这几天冒出一大堆cp站子怕粉丝跑到你这里来吧，不是我说，明明是李霖凡主动凑着咱们的，怎么咱们成吸血鬼了啊？难道不是李霖凡一个客串的非要贴着主演？”

沈南：“……你再大声点被人听到该说我耍大牌靠番位压人了。”

“没事儿，咱车老隔音了。”

阿泰无所畏惧，心里的不爽发泄完了该正常工作还是正常工作，替他确认好一会儿的拍摄时间，到点了一同过去。

晚上八点左右的片场余热未褪，几台巨大的照明灯将周围照得亮如白昼，机器运作声盖过了一切夏日虫鸣。

几个人经过沈南眼前，仍心有余悸，不断安慰他，他点点头，转而眺望崔导所在的方向，想找他再确认一下一会儿拍摄的镜头细节，正要擡脚时，又被一个身影挡住。

还是李霖凡，其实晚上没有他的戏份了，可还是滞留在这里，面带深重的歉疚，当着所有人的面，又一次给他道了歉。

沈南不禁后退一步，余光中感觉到十几束目光渐次投来，莫名有些如芒在背。明明刚刚在保姆车上已经道过歉了，何必又来一次，他缩了缩眉头，觉得不是很舒服，蓦然想起傍晚时廖西闻和他说的话。

“如果觉得烦，直白一点跟他说。”

他本想一带而过，迟疑几瞬，还是郑重其事和李霖凡说：“你不用一遍两遍反反复复为这个事情道歉，我自己没有很在意，但是在剧组，保证计划的工作效率是对所有人的负责，你……管管你的粉丝吧。”

李霖凡愣了愣，随即飞快点头，条件反射般深深鞠躬：“我知道了，沈南老师说得对。”

原本沈南都已经要走了，见他这样，还是忍不住回头丢下一句：“你不用总这样，这里是中国，不是韩国，我们是同事，不是上下级。”

一句话让现场忽然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李霖凡脸色不太好看，胡乱地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沈南继续去找崔导，这才注意到副统筹也在，拿着块页板半遮住脸，悄悄给他竖了一个大拇指，用气声说：“干得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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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是后来才知道，当晚的剧组小群就炸了，他的一句话像是一根引线点燃了好多人堆积许久的不适。

「我真的，我真的，忍很久了，为什么要叫我老师啊！我才工作两年救命，每次被这么叫的时候我脚趾都要抓地了。」

「叫老师这个还好，一天鞠八百个躬我实在顶不住了，累不累啊，本来身体就不好，真礼貌还是假礼貌还看不出来吗？」

「还有他粉丝，喝一杯奶茶就缠着你问对她们爱豆的印象怎么样，一点不好都不能说，夸少了还嫌你敷衍，我……我李宁玉堂堂……」

「别的话也不说了，沈南，吾辈楷模，本人的嘴替，啾咪啾咪啾咪。」

……

第二天一早，当沈南一如往常到片场休息室准备化妆时，发现所有人都在窃窃私语，阿泰禁不住好奇，去打探了一圈，半个多小时后才眉飞色舞回来。

“有瓜。”

“瓜？”

“对，很精彩。”阿泰拧开一瓶矿泉水咕咚咕咚灌了一口，润润嗓子，“记不记得，李霖凡不是前两天半夜在微博上发过一张卡比的检测单吗？打了码的，后来被删掉了，可是还能找到粉丝留存的截图。可是今天一大早，有人发微博说，那个检测单是她家猫咪的，李霖凡是盗用了她的检测单拍照，其实卡比一点事也没有，已经被接走了，被盗用拍照的猫主人特别特别生气，就曝光他了，现在李霖凡的粉丝一半在洗白说宠物医院失职搞错了，一半已经好像挺失望的……”

沈南听完，眉头用力皱起，不禁回头看了一眼李霖凡惯常的化妆座位——前几天这个点他都已经来了，而今天却迟迟不见人影。

化妆间的挂钟时针清脆地越过七点。

此刻，距离片场两公里外的酒店顶层，从天花板坠落的整面窗帘将一切光线都遮蔽得严严实实，使得房间看上去像一个密不透光的岩洞。

李霖凡早就醒了，准确说是，根本没怎么睡，眼底血丝密布，目光怔忪地盯着手机屏幕上，沈南的微博账号。

一刷新，就增长了至少数千的关注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