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1 / 2)
研究
略显狼狈的男女推开宴会厅的门,引来所有人的目光。
栾姝将沾染了雪水泥水的白色羽绒服挂上衣架,松开一直抱着黑色外套的范之洲的手,从他臂弯拿了衣服挂上,笑说:“姥爷,生日蛋糕还没吃吧,我们一起!我要沾染您的福气呢!”
桑澜嗔怪,“都几点了,你怎么才来?”
栾姑姑的叉子掉在桌子上,“天啊,姝儿这是带了一个漂亮女婿回来了吗?”
本热闹的亲朋们都跟栾姑姑反应差不多,有年轻的女孩认出了人,压低声音兴奋地说:“我认识他,是影帝范之洲!”
“我们姝姐姐是影后呢!好配!”
范之洲微微弯腰,自我介绍,“你们好,我是范之洲。”
“姥爷生日快乐。”他的生日礼物也及时送到,一套华贵又漂亮的刀具,打开箱子深寒的刀芒晃得人眼寒。
“这很贵吧?”桑姥爷爱不释手。
“还好。”
又是一片吸气声。
人生得如此俊俏漂亮,声音也好听,还很礼貌温柔。
栾姑姑还在上中学的小女儿顾语急得挠栾姝的胳膊,“姐姐,姐姐——”
一只骨骼匀称的手探过来,挡住了小姑娘的挤蹭,他微笑地面对众亲友的热情,但却时刻关注着栾姝的动静,将她揽在身侧,像是一座山,用他舒阔的肩挡住所有好奇的窥探。
“抱歉,今天是姥爷和姝儿生日,我们是不是该切生日蛋糕了?”
五层的大蛋糕被推进来,桑姥爷被推上主位,他一左一右站着栾姝和范之洲,红光满面,“今天这个七十岁生日,外孙女儿和女婿一起回来,是平生最喜时刻,来我们一起过大生!”
他拿着切蛋糕的刀,牵着栾姝的手放他手背上,又欲拉范之洲。
栾姝:“姥爷——”
阻拦的话没说完,范之洲那只修长有力的大手便覆在了她的手背,还用指尖摸了摸她的指腹,干净如镜的眼安抚她,嘴边噙着一点笑,安抚又宠溺。
表妹抚着胸脯欲晕,喃喃自语,“这是什么神仙爱情!我磕的CP居然是真的!”
她激动下拍了那覆在一起的大手和小手,飞快地发进CP超话,“温栾之洲今天回家一起过年!”
超话和群里都欢乐起来,起哄男神和女神在切结婚蛋糕。
顾语急得恨不能将拍的全身照发出去证明,好在理智尚在,没敢作为。
而这厢,栾姝和桑姥爷一起唱了生日歌,许愿切了蛋糕,他们就跟众人告别先行离去了。
两人在众人还来不及八卦前逃离出宴会厅。
栾姝抱怨,“蛋糕都没吃呢!”
“乖我给你买。”
范之洲将她送回酒店房间,下楼去取定好的蛋糕。
栾姝洗了个澡,吹着头发听见门响,她迎出去。
范之洲提了一盒蛋糕回来。
范之洲接了栾姝的吹风机给她吹头发,“许了什么愿。”
栾姝摇头,“许愿不能说,不灵的。”发丝摆动,一缕被卷进吹风机里,一点焦糊味散开。
栾姝挣扎,范之洲赶紧停了吹风机,给她将发丝从缠绕进电机里抽出来。
他低着头,手指灵活地扯着发丝,动作轻慢,生怕扯疼了她。
栾姝看他刀削的下颌,微微露出一点蟹青色的胡茬,以及薄而柔软的唇,无端想起那凉又暖的触感。
她挪开视线,看他冷白手腕上的金属表盘,紫宝石碎钻点缀的刻度,晃动间夺目璀璨,腕骨嶙峋凸起,力量的美感露着性感。
发丝被扯了出来,范之洲将之捋到她耳根后,低头吻她。
唇舌纠缠,她身上有刚沐浴过后的甜橘香味,甜浓软糯,勾人食欲。
“先吃蛋糕,还是先吃人?”
嗓音含混沙哑,刮粒的下巴蹭着她柔软的皮肤,年轻人无法抑制的欲望,如春雨泛滥。
栾姝扭着身体反抗,“饿了。”
蛋糕终是吃了,不过是栾姝坐在床上被人抱着喂了几口,奶香甜软,腻滑爽口,他喂得不算精心,有奶油蹭在唇边,他便吻掉那点白泥,吻着便又没了边界。
栾姝实在是受不了他这样腻歪,抱着他的脖子压着不让动。
“真累了,我们聊聊天。”
“纯盖大被/干聊天,浪费春宵是禽兽不如吧?”
虽说不满足,他还是住了手,将她拥在怀里,聊天。
栾姝问:“几点了?”
范之洲从床头柜拿了手表看,“快六点了,天已黑了。”
栾姝看还光亮的窗帘,“亮着呢!”
“那是因为雪光。”
栾姝很困,但不敢睡,“明天过年,我要回家呢!再不回去,妈妈要杀了我。”
“有我,不会。”
“她会连你一起杀了熬汤过年。”
“说话没个忌讳,老人家都说过年不能说杀啊死啊。”
“你还懂老人家呢!”
“我外公今年八十了,他总说若我不听话就是咒他死。”
栾姝精神了些,第一次听他提起家人。
“我姥爷倒从不威胁我,那是我妈妈才会干的事。”
“外公和外婆年轻时都是飞行员,外婆因飞行事故早逝,外公一直有个念想,想要将他和外婆的爱情故事拍摄留念,同时也想将他这许多年做的航空事业宣扬出去,让更多的人加入中国空军,为蓝天事业奋斗。”
栾姝彻底清醒了。
“所以《冲上云霄》是一部根据您外公和外婆故事为原型的空军电影?”
“嗯,不然周之真也不会投资这么大,也不会非要我来出演。”
当初在公司时周之真那亲密的电话,确实是给范之洲打的,这部电影说是为范之洲量身定做,实则是为他们的外公定做。
栾姝感动了,红了眼圈,“那你外婆是很早就去世了?”
“我妈妈八岁的时候去世的。我看过照片,很很漂亮。”
栾姝柔柔地看着他,“那你妈妈肯定也很漂亮。”
范之洲冷白面皮上露出点冷峻表情,他黯黑的瞳仁笼了情绪,“——我三岁的时候她就去世了,我不记得她的模样。”
“照片也没有吗?”
“没有。所有的关于她的东西全部都销毁了,没有留下任何东西。”范之洲僵硬地伸着手,慢慢落下按在栾姝的肩头,“不是说要回家吗?”
栾姝惊起,“哎呀,赶紧回家,再不回去,桑女士今晚要给我上大刑了!”
栾姝起床去收拾,咋咋呼呼,实则掩饰两个人的尴尬,她知道范之洲有不可说的话,他不愿说她也不愿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