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2 / 2)
栾姝接了茶,“也算什么,自从成名后这一年多我的黑热搜也多,以营销说的是黑红也是红,到了周总公司,我的黑稿几乎不见,都是好的营销,我哪里会责怪,感激不尽呢!”
这是一个标准的打工仔对大老板的诚意话,说得不算由衷,但大家都心照不宣客客气气罢了。
她们一起喝了第二杯茶。
又倒第三杯。
“方芝华是周来的禁脔,总要给他几分面子,那个会所陪酒谣言是她找人放出去的风声,因为指着周来对付荣升,我便放了几日,不曾想便成了恶人。饭饭对我可凶,说要断绝姐弟关系呢!”
栾姝恍然,她总想不通为何周之真会给自己员工倒油,原来是这么缘故。
“这第三杯便是感谢你。”
栾姝又不敢喝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被感谢。
“谢谢你让饭饭看起来像个人了。”
栾姝??!
范之洲越发不像人才对吧?他对她做的那些事,说得那些骚话,任谁见了听了都想骂他不做人。
“你脸红什么?”周之真笑盈盈举杯,“不用害羞,爱情不是难为情,是生动。”
栾姝赶紧收敛心神,举杯说:“我应该做的。”
她只能如此含糊其辞,她签了协议,是连周之真都不能承认他们并没有“爱情”的。
“好了,三杯喝完了,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栾姝挂上甜美得体的笑,没离婚前,法律意义上确实算一家人,她倒也不用良心不安。
周之真是爽利性子,该说的话该做的事完成了,便离开了,栾姝被阿姨领着进了范之洲的房间。
“少夫人,你和少爷的行李我已经收拾好了,有什么事随时叫我,床头有绳铃,扯了我就能知道。我就住在楼下,跟范老先生隔壁。”
李姨是一位五十多岁的体面中年女士,说是已在范家做了三十年工,已像是一家人一样,家里还请有钟点工做饭打扫洗衣服,李姨就是看着老爷子和检查其他人干活等事。
但像帮范之洲收拾行李这种事都是她亲手来办。
“少爷不喜欢别人乱动他的东西,他若堆好的东西你千万不要碰乱了,若他自己推倒的你也不要管他,不要强行帮他收拾,他会自己处理。”李姨不放心嘱咐栾姝。
栾姝有些不好意思,她跟范之洲一起,她就是那个菜青虫,自己都东西乱七八糟,哪里会帮范之洲收拾?她有自知之明,所以也从不会碰乱范之洲的东西,若是弄错乱了,他要她收拾可怎么办?她不擅长也不喜欢做啊!
栾姝随意点头,李姨还不走,似乎还是有点不放心,指了桌子上摆得整齐的模型,“若是少爷将这个拆了,千万不要催他。”
“还有晚上尽量不要穿红色的衣服。”李姨指了最底下一个抽屉,“少夫人那件红色的睡裙我收拾在那里了,能不穿就不要穿。”
栾姝刚才那随便的心情随着李姨一再嘱咐也沉重了,她有些不安。
“李姨!”一声轻咳,范之洲插着兜从走廊过来。
李姨迎过去,捏了下他的胳膊,“听说路上发烧了,还穿这么少跟贺先生在外面吹风,不要学他,明着是个谦谦君子,骨子里坏着呢!”
贺和泽也上了楼梯,叹息说:“李姨,我这么大个人杵这里,你当着小舅子的面说我坏话不大好吧?”
“贺先生跟我们家大小姐没领证结婚,咱们犯不着攀亲戚,我们饭饭可不是你小舅子。”
贺和泽甚好的涵养都有点挂不住了。
范之洲笑着推走李姨。
李姨下楼还在念叨,“那么大个人,我们大小姐还喊你叔叔呢,怎么就能下手才成年的女孩子?害她年纪轻轻就生了一对孩子,天天被别人说闲话!”
贺和泽忍不住说:“李姨,是真真不肯跟我结婚,不是我不愿负责。”
“那七八年不闻不问是假的?”
贺和泽沉痛道歉,“我的错。”
范之洲耸肩,做了个无能为力的表情,进了房间关门,将八卦都关在了门外。
栾姝虽听着他们斗嘴,但心思却还在那红色睡裙上,她回忆着,那睡裙穿过好几次,范之洲还夸过漂亮,不仅嘴里夸了,行动更是夸得不得了,怎么在李姨这里红色睡裙就是原罪了呢?
想来跟李姨对她跟对贺和泽的成见一样,但凡勾引他们家“纯洁无辜小孩”的人都不是好人?
范之洲走近抱住栾姝,窝在她肩头嘟囔“冷”,一身的寒气袭着栾姝,栾姝摸他的手,是温的,又摸他额头,“不会还发烧吧?”
温热但不烫。
栾姝由着他腻歪的靠了会儿,哄他说:“我去洗澡了。”
“嗯。”范之洲软软地哼哼,蓬松的发丝在栾姝脖颈蹭动,惹得她痒,便推开他,“你是不是刚才洗漱过了,先上床睡觉。乖一点。”
“好,等你。”范之洲直身,依旧是半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垂下,看起来很是困倦。
栾姝去拿睡衣,拿的是保守的睡衣睡裤,范之洲靠在床头,目光懒散,漫不经心地说:“穿那条红色睡裙。”
栾姝??
“李姨好像不喜欢我穿红色睡裙,刚才还特意——”
“你是我老婆还是李姨的老婆?”范之洲鼻音里哼了一声,眼睛完全睁开了,露出栾姝熟悉的暧昧肆意的光,“快些,我等你。”
栾姝身体被他扫过的地方都酥酥麻麻的热,红了脸,啐了他一声,“流氓!”
但还是乖巧地拿了红色睡裙去了卫生间。
卫生间的水声响起,范之洲走到书桌前,端起那只杨帆破浪的帆船模型,一根一块地拆除下来,拆了帆,拆了桨,他停下,看了许久,又原封不动地装了回去,将那只帆船放进书柜里,跟众多的或完整或零散的模型放在一起。
栾姝洗完澡出来,穿着红色性感的睡裙,这睡裙是棉质的,料子轻薄柔软,脖子到肩是镂空的,若隐若现露出胸,束腰往下,紧缠着臀部,长度只到膝盖处,因布料柔软剪裁贴身,穿在身上就如美人鱼的贴身鳞片一样,身体有多软,衣服就有多贴合。
比没穿衣服还撩的欲感。
栾姝知道范之洲话中意思,本还有点害羞,但出来后却发现人靠在枕上睡着了,他偏着脑袋,露出受伤的地方,软软的眼皮紧闭着,浓密的睫毛小扇子一样垂落,从冷白的皮肤上扫除一片暗影。黑且直的眉微微蹙着,因没躺平姿势不正而呼吸有些重。
栾姝轻脚坐上床,将枕头放平,抱着他躺好,自己也钻进被窝,闻着他身上浅淡的烟草味,打了个哈欠,眼皮沉重,很快也睡着了。
半梦半醒里,她被揉搓得呻/吟出声,虽被打扰了睡眠,但舒服让她并不想反抗,任由不知道何时醒来的男人为所欲为。
一宿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