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2 / 2)
温恋舒走回同心苑的时候,脊背都生了汗,才进门里,看见立春正带着人晒被。
“夫人回来了?”立夏迎过来。
喊出来的这声吸引了立春,往她身后看了看,没人啊……
立春才愉悦的心又提起来,跟着温恋舒进屋道:“奴婢拦了青锋那么久,夫人还没把二爷哄好?”
“哄二爷?”立夏也来了兴趣盯着温恋舒。
温恋舒无奈,“自然是哄好了,只是青锋没有告诉你,魏长稷有客来吗?”说着顺带眼神调侃了立春一下。
或是当初没成亲前,立春给魏长稷做了她的内应。
来回传送消息,都要通过青锋,不知怎的,青锋就瞧上了她身边这个姑娘。
温恋舒才嫁进魏国公府的时候没注意,后来时日久了,也看出青锋对立春的追捧。
最开始立春烦的跟什么似的,后来可能习惯了,倒认真发现青锋这个人还不错,立春也愿意跟青锋说几句话。
若非知道这些内情,晓得立春有这个本事。
温恋舒哪里敢让立春过来拦住青锋。
听了这话,立春脸一红,十分不自在道:“夫人说什么呢!二爷来客人便来客人,青锋同我讲做什么?”
“那自然是因为青锋喜好你啊!”这个立夏早看出来了。
而且立夏知道,这阵子立春对青锋态度也有松动。
立春睨了两人一下,没好气躲了,“奴婢去给夫人备菜。”
从沈家提前回来,温恋舒可还顾得上吃饭,本来以为她会把人哄好带回来,立春让厨房烧了两个人饭菜。
如今魏长稷招待客人,立春便只给温恋舒拿了一份。
剩下的不用温恋舒交代,就给书房那边送去。
等得吃了饭,又休息了一个时辰。
魏家赴宴的都回来了,温以微也被柳氏差人送回来,“姑姑今日怎的提前回来了?”
“回来有些事,你姑父有客人在。”温恋舒随意掐了个借口,瞧见侄女晒的满头汗,赶忙让人拧了帕子。
温以微仰脸让姑姑擦着。
顺便吩咐道:“立春姐姐,麻烦给我倒杯水,我渴了。”
立春赶忙去倒,回来递到温以微手里,等温恋舒停了动作,她赶忙仰头三两下喝光。
看的温恋舒皱眉:“你这是做什么去了?怎的这般渴?”
温以微笑笑,说了一半,“姑姑,我今日在沈家遇见个玩伴,瞧见他不开心,顺便就开解了半天,口干舌燥。”
但又因为怕在沈家喝多了水如厕,所以一直忍着。
这些难言之隐温恋舒也是明白的,也就没有问,是以每每日后温恋舒想起这日,总会郁闷的感叹一句——
“若那日我多问一句便好,就能知道微姐心思,有些东西……我们从未想过让她承担,去谋划……或者舍弃。”
只是如今,温恋舒没问。
也没瞧见温以微松了口气,带着些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少女心事。
姑侄俩又说了会儿话,温恋舒就让温以微回去,她这边看着立春她们把被子收进来,天也就黑了。
铺床的时候立春看她一眼问:“姑娘,今晚还是铺一个被窝?”
温恋舒自己睡惯了,不习惯和人一个被窝。另一个魏长稷对她总自制力太差,睡一起免不了要做那事。
是以成亲没多久,温恋舒就磨的魏长稷两人一个被窝。
立春这么问的意思……
一个是调侃她,以报中午温恋舒用青锋笑话的仇。
另一个正经的,也是在刺探,今晚魏长稷会不会回来。
温恋舒脸一红,“随你铺几个,反正我有的睡就行。”至于别人,自有他自己想办法。
立春点头,“也是,二爷两夜未回来,今夜就算回来,铁定也是跟夫人睡一起的。”
温恋舒:“??”
温恋舒:“???”
她是这个意思吗?说的跟她期待和魏长稷怎样似的。
温恋舒瞬间脸更烧了,瞪了已经偷笑起来的立春,扭头走了出去,谁知正好撞见外头提灯走来的某个人。
身姿挺拔,异常健硕。
可不就是立春口中两夜未归的魏长稷。
今日一和好,他便来了,究竟带的什么花花肠子,方才立春都暗示的说了。
温恋舒眨眸一瞬。
有些无法再正式他挺拔的身姿,直接又一个转头又走进去了。
温恋舒的身影一闪而过,转眼又走了,魏长稷笑一下进门,把灯递给正巧已经出来的立春,“你下去吧。”
声音还算平静,不似吵架时的风雨欲来。
立春行礼一下,顺便提醒了句:“桌上有醒酒汤,温度应当正好。”
“谁备的?”魏长稷朝里那道身影看了一眼。
立春本想说温恋舒,但魏长稷的眼神太过犀利,终究不敢骗他,一五一十说了实话道:“虽并非夫人所备,但夫人午后再三提及您在喝酒,观其脸色,奴婢猜测,夫人是在暗示奴婢准备。”
话音方落,里面一道书籍落地之声。
紧接着是温恋舒恼羞成怒的一句:“我不是!我没有!立春你不要胡说!!”
吼完外面没再说话,似乎有人扑哧笑了一下,立春肯定是不敢的,那就是铁定是魏长稷。
温恋舒擡起头去……
就见屏风上果然一道人影走动。
瞬息之间,魏长稷进来了,手里端着那碗惹人羞愤的醒酒汤,又自地上捡起那本书道:“夫人爱书,能得夫人为我丢书一次,也算是我的本事。”
温恋舒幽怨的看他一下,意思不言而喻。
生气的时候,魏长稷对她尚能忍着对她置之不理。
但两人和好了,温恋舒单是幽怨一下,魏长稷都怕她今晚把他赶出去,见此赶忙收了挑逗,把书还给她。
温恋舒接过,摩挲着书页。
余光瞧见他又把醒酒汤放下,没忍住开口道:“端进来又不喝,你端进来作何?”可不就是让她看了羞臊了。
温恋舒总是高傲的,少有这样的时候。
幽怨的声音,垂头坐着。
身上穿着鹅黄的寝衣,乌发温顺垂于肩上。
许是烛光挑的明亮,衬得她眉眼越发清晰,卸妆之后五官多了丝柔顺,魏长稷一直以为,这样的她最美。
也最使人喜爱心软。
“我没喝酒。”
温恋舒闻言一下擡头。
对上她的视线,魏长稷胳膊伸过去,“不信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