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军(1 / 2)
参军
体能提升后,她察觉身手也变得轻盈许多。挥刀、闪避、劈刺,都比之前流畅顺滑。但还不行,在这个强者如林的世界里,和他们比,她根本算不得什么。
“啪——”木剑又一次被挑飞。
林林往后擦了擦发红的掌心,抹掉额头汗水,捡起木剑,“再来!”
她好像遇到了瓶颈,速度比不上耕四郎师傅,力量似乎也到顶了。
耕四郎了然,“今天就到这里吧。”
林林不情愿向窗外,“可是还没到晚上啊。”
放下剑,耕四郎推门而出,“陪我讲讲话吧,林林。”
不知为何,他今日的背影有些蹒跚萧瑟。林林小步跟上他。
***
“你先在这等一会儿。”屋□□园内的一间小房间外,耕四郎推开门,回头看了眼她。
屋内供奉着神龛,灰白色小照片上是短发坚毅的少女。林林点点头,门开合间,有隐隐檀香飘出,宁静而悠远。
她等了会儿,在庭园掸掸翠绿茂盛的乌蕨叶片,逗逗水潭里的小红鱼,最后无聊的坐上架空木地板,仰头发呆。
走廊上响起清脆的木屐声,回神朝后看,耕四郎端着木盘走到她身边。坐下,把木盘往她推了推,上面摆放着伤药。
“手给我看下。”
林林摊开手,擦破的伤口,瘪掉后又鼓起的水泡。不看倒不记得,一看,疼痛突然活了过来。
抽着气淋了遍消毒水,眼中激出点点泪花。
耕四郎打开药粉瓶轻轻抖落,再抽开绷带。“明天开始,你不用再训练了。”
“啊?我不疼!”林林缩手,“我这点伤不碍事的,我还可以拿刀。”
耕四郎笑,示意她把手伸过来,系好绷带。
处理完伤口,两人静默的坐了会儿。他突然道:“我曾经和她说过,女孩子长大后就会比男孩子弱。她那么要强的一个人,听到后该有多难受多不甘心啊!”
林林转头,她,是古伊娜吗?
“我不是个合格的父亲,从小严厉教导,把她带入剑道却又亲手扼杀她的希望。如果,如果知道她那么早就会离开我的话,我一定会让她快乐的成长。”
“古伊娜应该很快乐,她想变得更强是因为她喜欢剑道,做喜欢做的事,还有个支持她,可以当做榜样的父亲,她怎么会不快乐。”林林瞧瞧自己被细致包扎好的手,“要是您因她是女孩子刻意放低要求,恐怕她会更难受更不甘心的。”
“呵呵……”耕四郎笑着摇摇头,“不用安慰,我知道,我的确有不对的地方。古伊娜母亲走的早,我一个男人在很多方面没办法把她照顾周到,所以她才会……”
他按着眼睛,喉口哽咽,再说不下去。
林林叹了口气,静静等他释放完悲伤。
晚风轻拂,庭园里的红竹簌簌,落在石头小道上的树影摇曳生姿。
耕四郎抹干眼泪,戴回眼镜,“抱歉,今天是古伊娜忌日,我看到你就想起了她。”
林林目光从竹子上收回,“我长得很像她吗?”
记忆里和古伊娜相像的是那个海军将领达斯琪吧。
听到她问,耕四郎仔细看了眼她模样,“长得不像,只是你挥刀时的气劲倒与她十足的像。”
“谬赞了谬赞了,我们俩不都是您教的嘛,所以我是不是还像您?”林林哈哈笑起,笑声吹散萦绕院中的忧愁。
“如今我并不觉得女孩子会比男孩子弱,这么些年我一直在思考女子剑道的意义,女子的身体构造决定了在力量、爆发力、速度方面比之男子确有不足,可女子练习剑道,应该还有别的道路可走。”他说了一半,看向林林。
“嗯!”林林赞同,洗耳恭听。
“你觉得是什么?”他话锋一转,拷问起她。
“啊?”她要知道现在还会苦恼吗?可耕四郎微笑注视的目光让她说不出“不知道”三个字。
“我想想。”她转头,看看天上月,看看月下竹。
直看到夜半凌晨,虫鸣作响。
“我觉得是韧吧,阴阳调和,以柔克刚。男子使刀在重、在硬,女子便可以柔、以韧相应。像那杆竹,风来便让,风过又挺。四两拨千斤,以韧力胜硬力。”
她自己也是突发奇想,胡诌完,不晓得他听懂没有。
等了两秒,没听到回应,尴尬摆手,“我就是瞎说说的。”
耕四郎拍拍她肩,笑着起身,“林林,你很有悟性,我没什么可教你的了。明日一早你便启程去你该去的地方吧。”
“啥?”别是生气了赶她走吧!“可我什么都不会呀!我瞎说说的,我还没打败您呢,怎么走!”
耕四郎踢踏着木屐穿过回廊,伸了个懒腰,听她急切的跟上来,走进屋中把她挡在外边。
“在这里你打不败我,你需要去外面世界练一练。”
“那您说的女子剑道的路呢?”
“道路万千条,你刚刚选的那一条我看就很好。”
“可是那条路我不知道怎么走啊?”
“我更不知道你的路怎么走。”
“不是,我……”
“好了,你一开始不就想走的么?怎么,多待了几天反而想留下?快准备准备,尽早离开吧。”耕四郎摇摇手,关上了门。
林林傻呆呆在门外站了会儿,看看那方竹子,半晌喃喃,“我刚才说啥来着了?有点忘了。”
***
强留着在道馆吃了顿午饭,耕四郎师傅扔给她一张最近的船票,意思要赶人走。
林林将船票横竖看了两遍,不满:“师傅,您可怜的小徒弟要出海,不准备再给点盘缠吗?”
耕四郎揣手笑得慈祥,“道馆穷,要是没钱绑两个海贼就是了。发达记得别忘了回来救济我们啊!”
林林听了笑不出来,她才是需要救济的那个吧。总算知道索隆为何开始时是个海贼猎人了。她不免也要走他老路!
要说海上两条腿的海贼可比八条腿的螃蟹好找,她出海的第一天就尝到了甜头。
海面风大,消息传得更快,三天之后她已成东海小海贼们闻风丧胆的存在了。还给她取了个啥名字,鬼夜叉?大概是因为她觉得做人不能太猖狂,故而每次解决海贼都挑着月黑风高夜,戴上鬼脸面具。
林林听后表示欣慰,至少没有把她叫成母夜叉!
“姐,姐,你看,今天得东海日报还登载了您呢!”
林林从树上跳下,掩嘴压下个哈欠,晚上办事的结果就是白天睡意昏昏。
“没拍到我脸吧?”
“没有没有。您也不看看您每次出去什么打扮,捂的那么严实,我都怕您看不见敌人。”
卡索和亚希前不久也是海贼,第一次做坏事就遇到了她,在她“仁慈”的教育下悔过自新,自发跟了她打下手。
林林很想拒绝,不过这两人指着被她击沉海贼船说他们无家可归了,然后她就新得了两个小弟。还好他们挺有用,了解海上行情,什么海贼值钱什么海贼可以抓摸得门清,也省得她烦心了。
他们兴冲冲的说她登报其实也就是在边边角角给了张模糊不清的照片和几段文字,林林扫了一眼展开报纸,头条着实给她惊了。
“火拳艾斯被捕,黑胡子荣登王下七武海!”
报纸正面一张大图,贪婪邪恶的黑胡子与肆意张扬的小雀斑,无尽的暗终是吞噬了燃烧的火。
还是发生了。
“姐,你看啥看得这么认真啊?”卡索凑过头,“我和希尔刚在城里发现了一伙海贼,他们可以抓的,赏金还不低,我们来商量下具体对策。”
“不抓了!”林林打断他们,“我要去救人。”
“救谁?”两人疑问。
把报纸抛给他们,林林提刀,“你们之前是不是说过海军本部在四海选拔招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