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irvana(1 / 2)
Nirvana
安瑞雅愣愣地瞅着他发了会儿呆,事实证明过于灼热的视线大有可能引起对方的怀疑。
伏德摩尔特解开里衬的最后一颗扣子,忽地停下动作,若有所思地将脑袋转回到床的那边。
躺在床上的安瑞雅自以为明智地重新闭上眼睛,躺地笔直。
船外的浪声无法掩盖船舱内巫师的脚步,吉布找人送来的药是真有效——就算安瑞雅躺在起伏不定的床板上,她依旧清醒地不能更甚了。
她能听到因伏德摩尔特缓缓靠近而发出的甲板吱呀声...很快,她又从腥咸的海风中嗅到了独属于男巫的味道,从那天宿醉起,鼻腔就已经记住了它。
他在靠近,而她却假惺惺地闭着眼睛。
安瑞雅有些忐忑,她怀疑是魔药带来的副作用:胸口里的心脏腾腾跳个不停,响动传到耳边恍若擂鼓,明显得不行。
梅林,她或许不该假装睡觉,现在‘醒来’来得及吗?
伏德摩尔特的动作朝着极尽暧昧且离奇的方向发展,安瑞雅大腿边的床铺忽地往里凹陷——他冷不丁地坐了下来,用手指挑开耷在她脸畔的头发。
他的手指还是冰的,像是那夜在伏德摩尔特花园内踩的雪。
安瑞雅却被烫到了,她想到昨晚噩梦里的呵斥:我都把汤姆送到你嘴边了......
不是,不是这样的。
这位汤姆·里德尔分明是极尽可能将自己送货上门。
安瑞雅的唇畔被烙下一个吻。
发生在之前的亲密她都能泰然处之,但这个却让她有了别样的感受。
她或许是有防备的,但可怕的是脑子里妥协与窃喜——她甚至花了许久去回味这点儿令人可耻的‘愉悦’。
伏德摩尔特真正想要亲吻的人是她吗?
安瑞雅张开嘴朝他的下唇奋力一咬,腥甜的血顺着湿润的唇齿滑了进来,她睁眼抵住对方的肩膀,一字一顿道,“别偷偷亲我。”
“为什么不?”他慢悠悠地给自己换上新衣服,扣子与领结在他的指尖的命令下服帖地钻进合适的地方,“你刚才在偷看我。”
“如果你早就发现我在看你,那就算不上偷看,你根本没有避开我的想法。”安瑞雅有些莫名的暴躁,她开始感到闷热,伸手将脑后的头发束起,仓促之间扯下好几根。
“看着我。”伏德摩尔特仍坐在她的床畔,他也不去管那被咬破的唇,神情变得严肃认真。
他浓黑的瞳孔在变红的同时也从圆润收缩成尖锐的竖长条,像猫咪,也像安瑞雅见过的龙瞳。
安瑞雅与他对视了一瞬,又发觉自己无端心虚,拧着脖子看向地底的甲板,“我不要。”
伏德摩尔特强势地擡起了她的下巴,瞧着她若有所思。
“真奇怪,你不是在怕我——”他拢起眉头拖长了调子,“曾经的你是怕我的,但现在,你的顾虑却不是我。”
“我有什么必要怕你呢?同样都是巫师。”安瑞雅擒住他的手腕往旁边一甩,“别神神叨叨的,你快去和拿瓦大副享受早餐吧,我得再睡一会儿。”
“还以为你会让我别对你摄魂取念。”
“所以,你有这么做吗?”
“当然没有,我答应过你。”
燥热的安瑞雅钻进被子里,她甚至掀起被褥盖住了自己的脑袋,“我睡了。”
......
她捂着脸数了会儿被子上根根分明的线,半晌感觉不到床畔的男巫起身,更听不到离去的脚步,安瑞雅干脆闭上眼假寐起来,本以为会难以入眠的她却十分顺利地再次做起梦:
这次的梦从骤然间惊醒开始,视线中有伏德摩尔特十分年轻的轮廓,亦或是说——青年汤姆·里德尔。
自己在他靠过来的前一刻拦住那张正要贴近的唇,她的胸口容纳着一只四处乱撞的小鹿,现在,就算是满脸少年气的男巫也能令她心动了。
安瑞雅说出几句未曾经过脑子的问候,与对方聊了会儿天。正当话题快要撞向死巷子之前,他主动朝她发出邀请,“我今天想去翻倒巷,你要一起吗?”
梦中的自己难得放纵,愧疚出走的她拾起一些羞怯,反问道,“你想要我跟你一起去吗?”
男巫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接下来的约会就像是看电影,也像是平常做梦的场景,只有当下的感受是清晰的。
从商船上一觉醒来的安瑞雅只记得约会后的那个冰凉的吻,嘴里似乎还能尝到水仙花粉末的余苦。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被缩小的纳吉尼蜷缩在床头前的软枕上呼呼大睡。
伏德摩尔特已经不见了,他并没有在房间里等她。
安瑞雅咬了咬后槽牙,慢吞吞地从床上爬起来洗漱、整理着装与床铺。
房间外喧闹且嘈杂,水手们大声吆喝着,甚至还有些借渡客在甲板上跳起舞来,有说有唱,愉快地不行。
吉布的魔药发挥了效果,大半天没吃东西的安瑞雅自然空了肚子,她没有一丝晕船的感觉,装配好魔杖后,谨慎地打开门走出房间。
这时她才发现,商船里有许多来自世界各地的面孔,一位自称来自日本的亚洲巫师在房间外摆摊兜售着一种拳头大的零食,他声称这是巨型海燕的最爱,运气好的人能靠这种零食收获一只属于自己的宠物坐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