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恨(2)(1 / 2)
嫉恨(2)
她恨透了他, 这个恶鬼断了她一切的后路,如今理所应当地成为她唯一的倚靠,将她牢牢地困于囚笼。
顾衡之命丧他手, 就连多年陪伴于她的语昔也难以脱逃……为何他能如此安然自若,为何夜不成眠之人却总是她!
她颇有不甘, 只想着如何将此人控于掌心里。
于此观望了片时, 姜慕微作势离去,却在转身的瞬息, 瞧见母妃与清漪伫立于一旁,也不知是何时来的。
“那宣容公主, 似是对颜大人情有独钟,”姜音兰转眸看向庭园, 轻笑着摇了摇头, “竟是从宣康与使臣一同前来,只为向颜大人言明情意。”
怕惹得动静, 引那园中二人察觉, 姜慕微沉下心来,轻声问着:“母妃怎会行于此?”
姜音兰将目光敛回, 缓声回道:“流玉宫闷得慌, 想着带清漪来此赏赏花, 便见着长慕在此jsg怅然。”
听得此番言语,清漪若有不解,顺着眼前之景瞧去, 憬然有悟一般,擡手捂住了唇:“姐姐的欢喜之人, 该不会是……”
“休得胡言,”姜慕微忙止住其言, 肃然望向清漪,又向姜音兰俯首行了行礼数,“本宫只是恰巧路过罢了,今日这赏花之地怕是去不得,母妃还是另寻别处吧。”
见天色已然暗下,她未有多语,未再于此地停留,快步行回那广羡宫去。
此人无论如何只能是她沾染,不为别的,只为他所掌控的朝中权势,只为他能带给她享不尽的荣华,她便绝不能让于他人之手。
终是回于寝宫内,姜慕微在窗台旁伫立了少些时刻,风清月皎,更阑人静,将心绪井然有序地梳理了一番,顿感镇静泰然。
她再次望向空中的皓月,随后,将藏于袖中好些时日的白玉簪取了出,随意地放于枕边,早早地入了眠。
翌日之时,她并未前去为周元景送行,只觉如今的婚旨已毁,她却是再也无从像往日那般,当着在场所有将士的面,与他再行亲昵之举。
直到莲心前来,与她诉说着周将军临行前的飒爽英姿,与她诉说着,周将军在城门口观望了好一阵子,像是在找寻着何人的踪迹,她才失神了片刻,将微许缭乱的思绪收了回。
周元景带着遗憾离了去,她不想予之过多的念想,只得彻底将缘分斩了断。
她耽误了这位少年将军太多的年华,不再与之纠缠,算是她最后的心慈手软。
兴许是不愿见烦心之景,姜慕微未出殿门,整日待在了寝殿内,独自做起了刺绣。儿时从母妃那儿学过一些女红,只是那时的她性子倔强,不愿将心思放在无用之事上。
莲心推门而入时,瞧见公主安然地坐于窗台旁,破天荒地在刺着绣,她放下手中的糕点盘,慌忙揉了揉双目,才意识到公主确是在专注地做着细活。
“公主已在殿内待了快一日,”莲心望了望窗外的春花美景,轻叹道,“奴婢陪公主出去散散心吧。”
似是恰巧做完了刺绣,姜慕微将手中的绣扇放了下,向窗外瞧上了几眼,随之莞尔一笑:“好,正巧本宫也想去走走。”
总觉着公主这两日有些许不对劲,要说其心绪不宁,可公主又能待于殿内刺绣一整日,要说其心如止水,可公主却是将烦闷透在眉梢上,莲心困惑不已,可公主此刻愿意出门散心,终究是令人欣喜之事。
姜慕微沉默着起了身,理了理华裳,带着莲心便悠然地向宫中一处的庭园行去。
今日的庭园已是空无一人,春花姹紫嫣红开得烂漫,昨日的那双璧人却是已到往了别处。
缓步行入园中,春意正浓,风清日暖,她瞧着柳绿花红,草春桃艳,只觉心境舒畅万分。
正欲在亭中坐下小憩,她听得宣容公主的轻笑声再度传来,微许擡眸,便望见了惹得她烦心的那两道身影。
瞧见了伫立在亭中的她,那宣容公主顿下脚步,引得身旁的颜谕将眸光顺势投落于了她身上。
见二人驻足而立,姜慕微从容地上前,不曾瞧那宣容一眼,直直地撞上眼前清然的目光。
“本宫有事相商,想与颜大人单独一叙,旁人不便听。”
着实惊讶了些许,宣容公主瞧着眼前的女子面色冷然,若有所思地望向身侧之人,见着他神色如常,却是将平静的目光轻然地落于女子的双眸中。
“既是要紧之事,宣容就先回避了,”轻声咳了咳嗓子,那宣容公主眉欢眼笑地向一旁的宫道行去,几步过后,不忘向其挥手示意,“颜大人若是有了空闲,可随时唤宣容。”
待宣容公主走远,颜谕沉下冷眸,终是启唇言道:“长慕公主有何事相商?”
听得他的话语有着一贯的清冷,她满不在乎,看向其身后的随行之人,只肃然道着:“大人随本宫来。”
颜谕望向身后的随从,示意不必跟着,便缓步随着身前这抹温婉之色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