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欢(2)(2 / 2)
如此“解恨”之事,怎能将那怨气冲天的小王爷忘却。@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去!一定得去!”听完她所言,苏时怿顿时来了兴致,“去寻那古板无趣的夫子,怎能少得了小爷我。”
近日因爹娘入了牢狱,苏时怿心中郁结无处发泄,可公主已在暗处为他指明了一条道,只觉天无绝人之路,他终是释然了些许。
忆起平日里被夫子责罚之景,苏时怿挥了挥折扇,看好戏般地忙跟了上:“想当初,我可是被那夫子责罚得体无完肤,如今能有这等出气良机,我当然要去!”
“公主英明,”他轻笑着俯身抱拳,又侧目瞧向另一旁的冷冽,“颜大人更英明……”
知晓面前清丽女子的身份时,他本吓得直哆嗦,可近来时日,觉这长慕公主却也不拘束,他便与往常一般,与之调侃而谈。
转念想起公主于他所托之事,他故作镇定地行至她身侧,万般小心地低言道:“公主放心,小爷今日已去过地牢看望老爹,老爹托我派人将书信捎往京城。吴大人会明白其意,助八皇子匡扶社稷。”
见她微颔了首,苏时怿心下明朗,能保下爹娘已是万幸,若是老爹因此得到朝堂重用,他便更是欢心之至。
正这般作想着,他忽觉背后微许凉意袭来,顺势瞥去,见颜大人正神色自若般瞧望着他。分明是再寻常不过的眸光,可他不觉浑身阴冷了半分。
这位令人远观生畏的颜大人,与当朝长慕公主之间有着道不明的风情月意,此番流言他有所耳闻,不免了然了些。@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苏时怿慌忙摆手,赔笑道:“颜大人莫要误会,微臣与公主只是泛泛之交,泛泛之交罢了……”
听及此言,姜慕微扬唇一笑,笑意盈盈地朝他回望着:“本宫与小王爷哪能是泛泛之交,本宫与小王爷可是同去花楼,同去酒肆……夜不归宿的交情。”
哪知公主会将实情如实道出,苏时怿猛然一惊,忙摆出一副诧异的模样,似是在言说“公主殿下,你别害我啊”。他谨慎而瞧,见那颜大人的目光微凝,心骤然凉了半截。
“酒肆花楼?”轻念着她方才所道之言,颜谕轻启了唇,面不改色地回道,“小王爷将长慕公主带着花天酒地,真是好雅兴。”
姜慕微作势瞧去,鹤纹云袖,白玉发冠,身旁之人淡然向前行步着,时不时地透着些凛然之气,闭口不言时总引得他人莫名心慌,可他当真是好看极了……想着铺前那些姑娘们道他是从天而来的谪仙,她此时一想,觉此言却为不假。
“颜大人息怒,微臣当初不知是公主殿下,”愁眉紧皱着,苏时怿思来想去,都觉自己属实无辜,“若是知晓了,就算有一百个胆,微臣也不敢啊……”
瞥到这小王爷愁容满面,她扑哧一笑,顺口为其解围:“但本宫觉着十分尽兴,在宫里待得久了,此般倒是逍遥自在。”
一旁的清冷之影顿了片刻,随之轻言道:“若公主喜欢,往后微臣陪公主前去。”
“那可不行!颜大人三思啊!”听罢,苏时怿惊慌地再而摆手,脑中浮现出花楼姑娘将他团团围堵之状,畏怯更甚,“不是微臣未有言说,花楼里的那些姑娘可吓人了,不信您问公主殿下!”
瞧这颜大人面色平静,不为所动,定是从未去过烟花之地,他咳了咳嗓,言得再为明了一些:“您这般天人之姿,玉质之容,入了那烟柳之地,可就再也出不来了!”
“为何?”
听得那凛冽身影若有不解,竟是沉声发问,苏时怿收起折扇,无奈地挠了挠头。
他左思右想,着急言道:“会被那些姑娘生吞活剥了呀!”
见于此景实在隐忍不住,姜慕微不由轻笑出声,想着这当朝国师被风尘姑娘淹没于香软的景象,却觉万分有趣。
兴许是此番笑声突兀了些,瞧见他轻扬着眉,循声望来,她轻然一咳,敛起笑意,正色道:“她们敢动颜大人,也要先过本宫这道难关才是。”
身侧之人听闻于此,原本颇感困惑的眼眸掠过一霎的清明。
嬉闹了一路过后,来到一处私塾,她徐步行入学堂内,见此刻正巧放了堂。那夫子擡手翻阅着书卷,望见一行身影时,慌张地跪了下。
近来之日肃王府被彻查一事早已在城中传得沸沸扬扬,知晓那姜漪姑娘便是当朝公主长慕,本就不好招惹,他却在王府对其几次三番厉声而言,这般想着,已是心慌了好些时日。
“老夫曾经有眼无珠,不知姜漪姑娘是公主殿下,”肃厉之气浑然散去,夫子颤巍巍地道着,“老夫该死……老夫该死……”
姜慕微故作疑惑蹙起了眉,在夫子身旁缓步行了一圈,轻语道:“夫子曾让本宫罚抄哪本书卷来着?”
“《礼记》……罚抄《礼记》五十……”夫子慌乱地接下话语,忙认错道,“老夫知错,老夫悔不当初……”
正欲好好与这夫子谈论责罚一事,她面色一沉,却见如玉身影轻缓地先行上前,在夫子面前止了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