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旨(1)(2 / 2)
适才于心上翻腾的欲念还未褪尽,见她愈发放肆张狂,宛若一只狂妄惬心的野猫,在他怀中肆意取闹,眼底竟还留有一丝狡黠,他不得自持,流露的凛然已被欲望所覆,情不自已般将吻逐渐加深。
明知她是成心撩拨,明知她是刻意诱引,他仍是眸色渐沉,气息不由地紊乱着,甘愿一世臣服于这温香玉软下,欺身便将这娇婉之躯压至庭院一旁的石柱边。
又怕她磕碰着,他隐忍般擡手轻取下她那白玉发簪,墨发铺散,于琼屑之下更为迷蒙若水,犹如红梅于枝头落入清水,皎容端丽,灼若琼华。
随后,他再而复上薄凉,带着些许贪婪,将她拥了紧,欲将这夜月花色据为己有。@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见着平日一贯凛气漠然,不怒自威的清冷皓月终是对她情难自已,洒落下无尽的落寞,她阖目而应,应着这绵灼之吻,才觉心上此刻竟是徒添了丝丝缕缕的情愫。
这一回,她仅是为他打开了囚笼,是他自己钻了进。
阵阵凉风裹挟着灼热,清雪气息将她盈盈环绕,她擡手穿过皓白云袖,轻拥着失而复得般的珍宝,沉醉于这月辉下唯有二人的深幽庭院。
她与之一同坠落,任凭他在她的万千思绪上落下明月浅痕,深入骨髓,心上漾满了涟漪。
听得耳畔隐隐轻吟,他欲持续掠夺,欲将这清雾容色掠拢。
寂然宅院唯有枝叶因徐风轻晃,唯有隐约清浅低吟徐徐飘荡。
许是夜色过凉,有微风拂来,引得怀中柔色轻颤,他倏然一滞,忙将玉白氅衣取下披于她身上,随之将她拥紧。
想着她如今这需静养时日的孱弱之躯,只得就此而止,他微阖了眼,硬生生地将心底残存的一缕清明扯出,欲念就此渐渐散去。
“何时才能与慕微完婚?”
她软倒于清雪之怀,听他嗓音若有喑哑,柔缓地在她耳旁厮磨,令她忽觉神思一恍。
半晌才寻回自己的清音,她耳根发烫,喃喃低语着:“阿玉如此急切,倒让我惶恐了。”
“为何惶恐?”他微凛眉,似有不解。
微许羞怯般轻笑,她又道:“怕被阿玉吃干抹净了。”
他闻言垂目扬眉,望向怀中娇色:“莫非慕微不喜?”
“阿玉当真不害臊……”她羞愤地瞥开眸光,又觉在他面前有何好羞涩。
再者,是她先将他诱了来。
“我起初见阿玉那般圣洁无瑕,衣不染尘的模样,”话语一顿,她擡眸直言道,“我偏是想将阿玉睡了。”
瞧望他颇感无奈,她作势清嗓:“好歹我也是个千金之躯,让你这不沾美色的国师尝尝温香软玉,怎么说你也亏不得……”
“悔吗?”他问。
她不明其意:“何故而悔?”
默然一瞬,他又言道:“将颜某招惹。”
“不悔。”她轻笑而答。
再而默了良晌,他再问:“慕微,将来的日月朝暮,要不要陪我?”
她莞尔浅笑,再答:“要。”
素月分辉,明河共影。
朗空星垂,佳人如玉。
姜慕微伫立于风影玄晖下,望着飞花落满宅院,欲醉梦其中,却听身旁之人迟疑,无奈道着。
“所以……何时才能完婚?”
原是他也有这般苦恼之事,竟将这完婚一事耿耿于怀,她前思后想,只觉他事事得心应手,此番便要让他尝尽挫败。
她嫣然一笑,偏偏不予作答,悠然地回了府宅里屋。
这世上哪有女子在互明心意后,却不择日完婚……他百思不解,除了刻意刁难,他尽是想不出另有何意。
直到两月过后,宣康新皇登基,宣容随那新帝登上金阶,而他也终是成了宣康帝师。
深知此人谋略了得,城府极深,有着不世之略,宣容便向陛下提议,让其辅佐摄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