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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良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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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良缘

北军营帐,夜里挑起的灯烛下,军中将领正一道商议,南朝筑起的最后一道防线,该如何是好。

南朝大军虽然节节败退,但所存的力量还是足够护卫一座皇城,届时北朝攻去必然要面临一场硬仗,恐怕还要造成不小的伤亡。

秦裴的意思还是强攻,强攻稳妥,如今大军士气正盛,即便有所伤亡,赢面还是更大。

白烬却有些沉默,此时他虽然未得到任何南朝过来的消息,但他还是想等等,城中的孟凛会不会有所行动。

“诸位——我来迟了。”外头一声传来打破了营帐里的沉默。

门口的将士好似是没有拦住那人,或是不知道该不该拦,是江桓一身轻便地从暗夜里过来。

江桓在这军营里给白烬当过副将,即便他消失了段时间,大军中的将士也都还认得他,在里头白烬的一声允准之下,就放江桓进了营帐。

但江桓这段时间不见,仿佛和这军营生疏了许多,他进来也没招呼,开门见山道:“我今日不是来给你们打仗的,我是来替南朝传旨。”

这话让这营帐里的氛围一时焦灼起来,身旁几人露了忌惮的神色,白烬却不过敛眉,“是他的意思?”

不用点明这“他”是何人,江桓已经点了头,“是。”

他隔着桌子,和北朝几个将领站在对面,“他知道如今你们的处境,长乐城攻下来其实也不过是耗些时日和人马,但是他说白将军肯定舍不得再看血流成河,因而让我过来传个消息,如今还有一个两全的法子。”

秦裴也明白了他说的是谁,就瞥了他一眼,“你有什么话,不必卖这个关子。”

江桓却朝周围扫了一圈,然后才把目光落在白烬身上。

白烬心里了然,他立与桌边,“你们先出去吧。”

江桓是要和白烬一个人单独来说。

那些将领心中颇有微词也不便当着白烬的面说,军令如山,几人当即就退下了。

秦裴却没动,他等着周围的人走了,脸色有些不好,“孟凛传了什么话,是我不能听的?”

江桓想了会儿,他对老头的确没那么多脾气,也就随意道:“你想留下就留下。”

随后白烬肃然地望着江桓,“所以孟凛说了什么?”

“他说……江桓好像是想了会儿从何处说起,他将脸上的玩笑去除,“如今你们兵临城下,南朝覆灭其实已经是迟早的事了,但这一战必然要打得两败俱伤,其实大多都是无谓的牺牲,所以孟凛的意思,他可以大开城门,助北朝将士入城,只不过他有一个条件。”

“大开城门?”秦裴怀疑道:“孟凛如今还有这个能耐?”

江桓似乎不愿被秦裴这话打断,他将怀里一张信纸掏出,两指夹着放在桌上,又划着送到了白烬的面前,他继续说:“大开城门可以,不过话要说在前头,条件就是条件,这事情白将军可以拒绝,但他说你若不答应,就让你当……”

江桓停顿,“当他还是从前的乱臣贼子。”

这话说得白烬眉头一皱,孟凛这意思,就是白烬如果不答应他的条件,那么南北两朝这一场大战就不可避免,必须得硬碰硬地流上一场鲜血。

白烬有些不信,“这话是孟凛自己说的?”

“是。”江桓摆了摆手,“这话就是他的意思,不过他的心思千变万化,和我可没有关系。”

“不行!”秦裴倒是先发作了,他将那纸页打开,看见上面的字迹脸色一变,“他这打的什么主意?”

江桓对这反应置若罔闻,他只看向了白烬。

可白烬看过也是视线一焦,他有些不可置信,孟凛竟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让白烬一个人进城。”秦裴左右摇着头,“我们如今连南朝是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就让白烬一个人进城?”

“是。”江桓只在无情地复述:“孟凛说,若要南朝大开城门,就要让白烬提前三日独自进城,而后他才会给南朝将士开这个方便之门。”

秦裴给这话气得七窍生烟,他直接拉住白烬的手肘,“听师父的,你不许去。”

白烬的视线定定地落在那纸页上,他好像是沉目想了许久,“我去。”白烬低低地吐出几个字,“明日就可启程。”

秦裴许久没被白烬忤逆了,他有些恼怒地掣肘住了白烬的胳膊,“此去的情况你一概不知,我大宋好不容易走到如今这个地步,万一此行危险,你让大军怎么办?”

白烬深思熟虑,他轻轻地挣了下胳膊,安抚似地道:“师父明鉴,孟凛若没有把握,他不会将此话说给我听,何况……”白烬擡眼看向江桓,“何况他是让江家主亲自来传信。”

“你倒是有几分胆量。”江桓听得还有些欣慰,“但你明日可是孤身进城,孟凛说了我不必回去,我啊……”

他扬了扬嘴角,“我得去找应如晦了。”

“好。”白烬目光肯定地答应了江桓。

白烬执拗起来像头倔驴,秦裴缓了下心里的火气,还是问:“你真要去?”

“我此前说让你去找他,也没说过用这种法子,我此前,此前还觉得他对你是真心……”秦裴叹着气摇了摇头。

真心与否白烬心里有了定论,他耐心地偏过身去,“师父,如今孟凛还在城中,哪怕这信不是他写来的,我也是要去的。”

这话说得秦裴一阵哑然,他张了几次口,只听白烬继续道:“何况江桓今日已经不再回城,连江桓都不再挂心孟凛身边的危险,我又有什么好怕的。”

“为了孟凛……”白烬好像自说自话:“危险我也是要去的。”

“你……”秦裴被白烬堵得说不出话,他还是将手缓缓松开了。

白烬将那纸页拿在手里,他仔细辨认着上面的字迹,这字迹不是江桓的,反而是和孟凛从前的字迹有些相似,可孟凛的右手……白烬心里一阵难受,但他觉得这字像是,像是孟凛用左手写的。

***

第二日,清晨的日光透过迷雾,具象的光线衬出了一个身影。

那人影骑在马上,速度快得犹如穿破了晨阳,他从北朝的军营里一路南下,马不停蹄地朝着长乐城的方向去了。

此刻的南朝大军仿佛沉睡的巨兽,在这马蹄声里也没有露出獠牙,白烬在秋风里衣袂翻飞,他一路骑着马直接到了长乐城的城门。

城门紧锁,白烬擡眼一望,就能看到城楼上插的南朝旗帜,城楼上的守卫见着他的到来,竟然也未曾朝下望上一眼。

但接着白烬面前的城门忽然轰隆响了一声,那高大的城门竟然在他的跟前,缓缓敞开了。

白烬身下的马放慢了步子,高大的城门下他的身影显得渺小了些,他不过犹豫了片刻,就骑马进了城门。

“白将军——”迎面就是一队人马,那铠甲擦过的声音哐然作响,带着些许浩荡的气势朝他涌了过来。

白烬的手间并未戒备,因为他看见领头的是陈玄。

陈玄后面的人从他身边穿过,直接面朝着白烬过去,然后勒马一转,纷纷背对着白烬围了一圈,这动作没有敌意,反倒像是紧紧护卫着他。

“对不住白将军。”陈玄直接偏身露出了身后的空位,“公子有请。”

白烬什么也没说,直接骑马朝陈玄指示的方向去了。

那些人马带着他直接去了明亲王府。

孟凛如今还住在这里。

王府偏院,这院子从前的布置其实很是温馨,庭院中的树叶被秋日染了黄,还平白添了几分岁月静好。

孟凛就坐在树下,他置身一张很大的椅子上背对日光,偏身的方向对向庭院的大门,他是在等着什么人。

庭院的门叩响了两声,就被人推开了。

他面朝的方向被阳光洒满,面前的人进来就置身阳光里,和煦得好似携带了光芒。

孟凛朝那边的人笑了笑。

这一面的相见里,白烬因为昨日纸条而生起过的疑惑和不解好似都不重要了,他一步步往孟凛的身边走。

孟凛起身不便,他就坐着等白烬过来,“你来了。”

听白烬“嗯”了一声,孟凛的声音伴着微风,“白小公子的信任与情意,能抵得过这一整座城。”

白烬站在了孟凛跟前,他高出他半个身子,这时正巧一片落叶坠在孟凛的肩膀上,白烬替他拂过,他连质问的声音都是温柔的:“你我的信任与情意,还需要再试探吗?”

“我从来没有想过试探你。”孟凛仰着头,他那动作竟有些像虔诚的信徒,“白烬,我是在逼迫你。”

他继续用着仰望的姿态,“当日小桓同我说,他若是置身如我,就将你抢来塞进房里,他知我在乎你的名节,但在他的地盘,没有人敢说什么闲话。”

“如今也一样。”孟凛朝白烬伸出了左手,他仿佛带着些渴求的语气:“趁着南朝未复,我还能在此地说上话,我想……”

“我想和你成亲。”

这句话钻进白烬的心里,他的瞳孔里明显地颤抖了会儿,于是他马上抓住了孟凛的手,“傻瓜。”

孟凛为何到这个时候还要在乎他是否遭人非议,白烬心口一阵微颤,“这世俗与你相比……”

白烬好像喉中涌上了太多的话语,在他喉间汇聚成章,他想告诉他爱他胜过世俗,抵得过所有流言蜚语,可他一句话也没继续说下去。

白烬直接弯下了身,他小心地把手缠上孟凛手间的五指,然后用了些微的力气推着孟凛躺在身后的椅背上,他让孟凛在他面前没有后退的余地。

白烬直接俯身亲在了孟凛的嘴上。

这一吻缠绵悱恻,多日不见的期望与历尽千帆的的心酸好像都融化在了这一吻里,身后血仇已了,再也没有什么苦难会惊扰他们的来日。

“我都准备好了。”孟凛在白烬擡起的时候望着他盛进日光的眼睛,“白烬,这三日你留下来,答应我好不好?”

“你等了我多久?”白烬和他视线交错,即便是久别重逢,从前的孟凛没有用这般期盼的眼神望着他,白烬才发觉孟凛从那场伤痛里醒来之后心上的阴霾,其实并没有扫除干净。

“很久了……”孟凛的眼神忽然就变得有些软弱,这些日子他时常在夜中醒来,他不敢做梦,不敢直面周遭的安静,他怕从前的往事再钻进他的梦里,即便是他不能与白烬相见。

白烬总是能洞穿过他的心,他揽过孟凛的肩,“我答应你。”

“从今以后我都将你绑在身侧,再也不让你离去。”白烬吻过他的额头,“你也别想再离开我。”

……

第二日长乐城中的街道之上,几乎全换上了红色的绸带,挂起的红球中撒下花瓣彩纸混着鞭炮炸响的红纸,仿佛给城里扫除了所有战时的沉闷。

无人知晓这一场安排的深意,但街上的人家商贩乃至乞丐,都收到了一份喜糖,好像是无声地宣扬了这场成婚的喜讯。

明亲王府的白幡挂了一段时间,而今撤下挂上了红绸,在孟凛的母亲曾魂归此地的院子里,白烬替孟凛穿上了一身红袍。

上无父母,旁无亲朋,孟凛推开要扶他的陈玄,他和白烬并肩跪在支起的香烛之前。

白烬像是对着天地许诺:“白烬父母早逝,世间再无我的血亲,而今日礼成,便有至亲孟凛,我必珍视若宝,绝不背离。”

孟凛与他共同一拜,“我生来好像就带着祸端,漂泊南北,我以为无处会成我的归处……”他注视着白烬的眼睛,“唯独还有白烬将我拉住不坠深渊,此乃我今生大幸,今日托付于他,我此生不悔。”

倾身的对拜之后,白烬握着孟凛的手将他扶起,他低头轻轻吻了他,在与他相视的笑里,成全了他们等了两世的守护。

今日礼成。

夜里长乐城的烟火漫天,流光溢彩落在家家户户,犹如从此日起已经是天下太平安乐的景象。

三日之后,长乐城归降。

其实那日白烬入城的理由,孟凛与朝中所谈的,是他以一人入城为诚心,前来议和,他们二人一道写了和谈的文书,由白烬的人马呈送了北朝京城。

但此时还是京城大丧,建昭皇帝中毒之深,没能由太医治好,太子叛乱罪名已定,由六皇子齐曜登位成了皇帝。

时年建昭二十二年秋。

后同年冬月,登基的齐曜更改年号为建平。

建平元年,南朝叛乱之事搁浅二十三年,终于在这年冬天尘埃落定,由朱殷建立的南朝在此年覆灭,然而其中牵扯人员过多,一时追责难全,因而由和议所载,建平帝允准以南楚长乐为界,去掉朝堂,改为封地,更封诏了楚王。

南朝大臣直至末尾才知晓孟瑶失子,朱家血脉已断,无奈之下,由孟凛出面,扶了孟明枢的第六子孟辰为王。

当年朱殷的妹妹嫁给明亲王爷孟明枢,而今尚存的微薄血脉,就剩了这个年仅十一的幼子。

这年冬日亦是下了大雪,但异于当年兵荒马乱,这一年的雪像是瑞雪兆丰年。

楚地大雪纷飞,庭院树梢落得银装素裹,天地寂然。

一个男子立于屋檐之下,好像是赏着庭院里的雪景,定定地出神,他身后有另一人拿着一条雪白的狐裘,轻轻地盖在了他的肩膀上。

孟凛低头就看见白烬替他将狐裘的绳结系在脖间,“你不回朝,真的没关系吗?”

白烬替他拢了拢衣服,又用自己的手牵住他来取暖,孟凛的手总是那么凉,“无妨。”

“昨日楼远从京城送来了旨意,陛下封我为镇南将军,今后楚地以外的万千将士,都是我在护卫你的周全。”

孟凛看清了自己身上的那件狐裘,雪白的茸毛好似让他想起件往事,这让他闭口不言,他换了话来,“孟明枢的那么多儿子,唯有孟辰生长得像个常人,我会教导他,今后楚地,不会再出岔子。”

“你教导他做什么?”白烬揉了下孟凛的手心,是王禁之说如此对孟凛断裂的筋脉有些好处,但他微微蹙眉,“幼时见你我也是这般年纪,你可没有好生教导过我。”

孟凛侧首看了他一眼,他笑,“白小公子如今什么都会,可用不着我来教导。”

“需要的。”白烬低头亲了他一口,“我一无所知,这一辈子都不够。”

“小公子怎么还会说假话了。”孟凛笑了会儿又蹙了下眉,“一辈子……”

刮进屋檐的风带来了几片雪落在白烬头上,孟凛去将那雪花摘下,触摸到了他的发丝,“这一世的真假,我如今也弄不明白,许是,许是天理循环,你我族人积百世福报,才能换得今生有此良缘。”

“怎么忽而慨叹?”白烬舍不得孟凛再皱一丝的眉,“虚实也罢,就算如今身在鬼蜮,你我也已经绑在一处,就此难分。”

“也是。”孟凛把手伸出屋檐,那雪花落在他的手上就化作雪水,一点冰凉在他手心晕开,白烬以为他是有所慨叹,谁知孟凛把手收回来,直接一手朝白烬脸上糊了上去,那手还顺着往白烬脖颈

饶是白烬,被人忽然把冰凉的手放上脖子,也忍不住瑟缩了下,孟凛还笑嘻嘻地同他说:“落了雪花好冷,小公子替我暖暖手。”

白烬小心抓住孟凛的爪子,他把孟凛的手往后一背,替他把手收进了狐裘里面,毛茸茸的狐裘下他的手被白烬抓着背在身后,白烬那比他高大的身子凑在他面前,显得孟凛像是缴械投降。

“小公子我错了。”白烬这动作太危险了,孟凛赶忙求饶,“屋里点了火炉,去火炉就不冷了,你就,你就放开我吧……”

白烬低头盯着孟凛,孟凛这表情尤其煽风点火,他忍不住弯下身去吻了一下孟凛的喉间。

在屋檐边久站,白烬的唇竟然是冷的,孟凛忍不住瑟缩,但白烬也就吻了一下,孟凛像是他珍视的瓷器,他小心捧着,珍之又珍。

白烬用头抵着孟凛,他认真仔细地说与他听:“我说了,我再也不放开你了。”

……

——正文完

小剧场1:麻烦

(白烬、孟凛、应如晦、江桓四个人住在岭中。)

再有一月,就是白烬的生辰,八月十六。

孟凛思来想去,杵在桌前犯愁,不知送他什么生辰礼,连这日和江桓一起算府上的帐都在合计。

孟凛一爪子划过一粒算珠,看到江桓写下衣物开支*一栏,忽而想到:要不给白烬做身衣服吧?

昨夜孟凛刚贴了白烬的胸膛,连尺寸他都不用量了,而且小公子太过节俭,昨日脱衣服的时候扯过他的里衣,孟凛那小胳膊都差点能给人家扯坏了。

江桓不知道孟凛在想什么,就见他手上停了下来,直接没用力地拍了他一掌,“你犯什么傻?”

孟凛回过神,他先问了一句:“小桓,你可会做衣服?”

“……”这话江桓给问蒙了,“你看我像会吗?”

孟凛摇着头“啧”了一声,“不像,那可如何是好呢?”孟凛手抚过桌上,“我记得从前府上好似……有个侍女会些针线活,我倒是可以去问上一问。”

“呃……”江桓摸了下鼻子,“她已经不在府上了。”

“嗯?”孟凛问:“好好的为何不在府上?”

“她……还有府上的其他侍女……”江桓低了下头,“都被应如晦给遣走了,但你放心,她们走之前还是补了银子的,没亏待了她们。”

“哦……嗯?”孟凛手指一顿,站起身来,“应如晦?他怎么敢来管我家的事?”

“江桓,你可真是大方,府里的事情怎么能让应如晦做主?”孟凛一副气愤的样子,“我得去找他的麻烦,不,我得喊白烬去找他的麻烦!”

随后孟凛就去找上了白烬,白烬正料理正事,看见孟凛过来搁下手里的东西,“怎么过来了?”

孟凛看见白烬就抑不住脸上的笑意,连方才的气都消了几分,“我来看我家小公子还不成了?”

白烬笑着摇了摇头,“成,但是不许动手动脚。”

孟凛觉得白烬老是把他想得好生过分似的,那他偏偏就要动手动脚了,他顺势去丈量白烬的肩宽,就直接搂上了他的肩,但白烬这坐着的动作不太方便,孟凛直接以一种趴在他肩上的姿势,仿佛会被白烬背起来。

但那椅背会硌着孟凛的胸口,其实有些难受,白烬无奈拉过孟凛的手,然后随着他站起来了,他垂下手,“你抱吧。”

白烬看孟凛那一下怔住的反应,“你不是想抱我吗?”

孟凛用头抵了下白烬的胸前,然后欢喜地抱了上去,白小公子练武的胸膛很是结实,看上去不觉得,但抱着让人实在地觉得安心。

“白烬,你能去帮我找应如晦的麻烦吗?”孟凛靠在白烬的耳边说话。

白烬侧首了下,轻声问:“他又怎么得罪你了?”

孟凛“哼”了一声,“他把我府上的侍女全都遣走了,我得去找他的麻烦,但我打不过他,所以……”

孟凛缠绵地喊了一声“白烬”的名字。

“嗯?”白烬却在这时候掰开了下孟凛的手,他盯了会儿孟凛的眼睛,“遣走府上的侍女,你不喜欢吗?”

“我……”孟凛问得一愣,糟糕……白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不是,白烬,我……”孟凛话还没说完,就给白烬一下子亲住了嘴,这一下把他的解释都堵在嘴里了。

白烬揽着孟凛的后腰,他竟然以这样亲昵的动作,把孟凛整个抱起来了,他亲着他往这房间的里侧走,一直把他抱到了门后的墙角。

这里太过隐蔽,只要孟凛不发出什么声音,就没人能发现这里边还有人。

白烬压着力气让孟凛靠在墙角,这亲吻下孟凛直接蹲下了身,白烬也俯身下去亲他,可这丝毫不能后退的境地好像是挑动了白小公子的情/欲,他好似带了些惩罚的意味去亲吻。

孟凛很想说自己不是舍不得侍女,他又不看姑娘,他是不想让应如晦做了江家的主,可白小公子亲着他就没完没了,他喘不过气来,又被白烬给摆弄了,他的手才从白烬的后背离开就被拉了回去。

孟凛忍着不溢出声音来,可他竟然在这亲吻下起了反应,白烬亲他时一只膝盖慢慢就跪到了他的两腿间,孟凛羞愧地意识到白烬肯定是感觉到了,他胸口的跳动几乎要从胸膛跳出来了。

白烬在互相浓重的呼吸间擡起头,他看着孟凛这一脸红到耳际的样子,嘴角有些上扬的弧度,孟凛虚张声势很有一套,可实际上让他束手就擒很是简单,当然也要孟凛的心甘情愿才行。

“我不是……”孟凛喘着气说得断断续续:“我不是要……留下侍女……我是想,是想……”

“我知道。”白烬就这么将孟凛抵在狭窄的墙角里,“我故意的。”

“……”孟凛闭上眼压抑了下自己,白小公子只管挑逗不管别的,他还贴在自己腿间,孟凛连退的余地都没有,他忍不住骂了一句:“混蛋。”

白烬笑,但他只这么看着孟凛,天色尚早,他不能对孟凛不知节制。

“我答应你。”过了会儿白烬在孟凛呼吸和顺的时候道:“我去给你找应如晦的麻烦。”

……

小剧场2:书卷

白烬十二岁之时,晨时练剑早已是每日的习惯,一日都不曾歇下。

这日旭日快要升起来的时候,他已练了一个来回了,再行一遍,他便可以去歇一歇,但他忽然敏锐地察觉到身后有些异样的视线。

小少年心里警铃大作,他觉得那视线似乎来源自院子的墙头,但他不想打草惊蛇,因而从袖子里摸出一块石头,他往日里把那当暗器玩儿,偷偷对着墙头的方向就弹射了出去。

随即白烬听到了“啊!”的一声。

但这声音……遭了,这好像是隔壁那个细胳膊的病秧子。

白烬赶忙走到墙边,那墙头有个高度出头的梯子从另外一边横了过来,似乎是用来翻墙用的,而这正像是旁边那人做得出来的事,白烬想不明白,他一个读书人,翻什么墙啊?

白烬不明敌友,把他当成了偷窥的坏人。

在隔壁一声声的哀嚎之下,白烬犹豫了会儿,因他师父告诫过,不可与不走寻常路的人来往,更不许他不走寻常路,翻墙……

白烬还是一下跳上了围墙。

“唉哟……疼死我了。”那围墙的另一边有个十五岁的少年躺在地上,他穿着青衫压上了地上的绿草地,那脸蛋竟然被衬得十足的好看,可惜他捂着肩头脸上似乎有些难受。

“你……”白烬待在墙上有些进退两难,他在原地愣了会儿才问:“你没事吧?”

“我当然有事!”那地上的孟凛恨不得打个滚,“小公子怎么下这么狠的手?我不过是爬上自家院墙往你那边看了几眼,你怎么就能对我这么凶……我这……”

孟凛捂着左肩,“我这可疼了!”

“对不起。”白烬真心实意地低下了头,“我以为是有什么贼人……你,我送你去看大夫吧?”

孟凛眨眼瞅了白烬一眼,心道:我好像有些演得过了。

孟凛不过是想来看看白小公子练剑,但他知道这个小公子敏锐之极,肯定是要注意到他的,他先弯下脖子等了会儿,果然等到白烬出手,他顺势就下了梯子躺在地上,惹得白小公子心疼他,以后就再也不会拦着他上围墙了。

“大夫,大夫就不必了。”孟凛撇了撇嘴,“我自己也能看,可你让我受了伤,要怎么赔偿我?”

“……”白烬心里认真地思索了一番,这事其实也怪不上自己,这个孟凛为何爱做这么一个梁上君子,从前不是同他说过走正门便好,可他现在受了伤,又的确是自己所致。

白烬道:“那你……你想要我做什么?”

孟凛眼珠子转了转,他怕自己得逞的样子表现地太过,又捂着胳膊露出受伤的表情,“小公子,你怎么就任我躺在地上,你好歹先扶我起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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