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见(2 / 2)
他想,他或许也在嫌弃他变成了一名哑炮,不然,为什么连一句话都不屑于和他多说。
达利心情有些低落,一个没有声音的见面,一个连眼睛都看不见的人……
如今已经是四月中旬了,离故事里的结局时间越来越近,那些霸凌者的手段也越来越极端,达利有一回被他们压在地上,曾经那些连看他一眼都害怕的人此时威胁起人来连声音都不抖,他们问他,想要手指还是想要他的猫头鹰。
有些人的脚狠狠踩在他的手上,似乎有尖刀在不断打量是割断哪个手指更好,远处,阿周那凄厉的叫声和翅膀扑腾声格外尖锐,达利有些茫然的擡头看,眼前的几个灵魂一直在晃,晃的他头晕犯恶心,手上刺痛感传来,是他们嫌弃他考虑太久,用尖刀割断了他一根手指的疼痛。
达利手指生理性的抖了两下,在对方恶意的视线里声音平静的回答:“放了阿周那,手指随你们处置。”
那几人中有人发出了一声嘲笑声,有人说:“你考虑太久了,我后悔了。”
达利看向发声处,空茫茫又冰蓝色的双眼宛如冬日里的寒雪:“做人最好还是留一线,哑炮也并非全是丢失魔力的人,你今天碰了它,明天保不准我会杀了你呢。”他的声音足够冷漠又平静,仿佛在和对方说今天吃什么晚饭一样自然,对方楞了一下,手竟然就下意识松开了猫头鹰的手。
阿周那狼狈的摔落在地面,又很快高高飞起,还没等它冲过来去啄按住达利的人的眼睛,就被一个魔法击飞了。
达利视线落到阿周那消失的地方,没有多久,手指上钻心的疼痛就让他不能再去顾忌阿周那了,他现在到底是人类,疼痛的感知比以往要强很多,达利一直咬着牙,冷汗不断地从他的额间滑落,他的身体一直在抖,却没有发出一声痛呼,他的手指渐渐变的血淋淋的,粘稠的血液让他的疼痛减缓了很多。
达利倒在地上看那些人,试图去记住他们,可混乱的灵魂让他难以辨清,直到有个人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行了,差不多就走吧,我们该去上课了。”
身上压着的重力逐渐远去,恍恍惚惚间达利听到那些人在恭维那个人的声音,达利认出了他,不知道他如今做了什么手法,以至于让他看不到他的灵魂了。
身边的人脚步声渐渐离去,达利伸手轻轻拽住了发声之人的裤脚,那是很浅的一个力道,只要那个人在冷酷无情些就能踹开的力道,可那人却停住了。
达利声音有些颤抖的询问:“为什…么…?”他的勇气在面对他的时候似乎全消失了,他执着的看着那个变的很高很高的视线,他第一次这么烦这双眼睛,如果他能看清他现在的表情,或许也不会再无数个黑暗里感到无措又害怕了。
那个人很久没回答,他身边围着的人也都停在了原地,达利听到有人颤颤巍巍的喊他的姓氏,声音很嘈杂,可他的声音却那么清晰,一声很浅的冷笑声。
他似乎蹲了下来,就在达利面前。
一个人狼狈的趴在地上,一个人光鲜亮丽仿佛新生,光线打在德拉科的侧脸上,映衬出他冷漠的视线和他干净利落的短发,他声音很冷:“我真不知道,就你这样的人是怎么能让我的芙蓉感到害怕的,哈,一个连一年级新生都不如的…哑炮?”
达利呼吸乱了几分,他感到自己的头发被他拽起,发根拉扯着头皮,轻微的刺痛感让他发出了一声痛呼,德拉科打量着这个害他好几个夜晚没睡好的人,眼里的含义却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除了脸还看的过去,你到底还有什么魅力呢?”
一会后,他又嗤笑一声:“又该说以前的我,到底是为什么会喜欢上你呢?”
达利微怔,他睁着他那双空洞的眼睛看德拉科:“我是谁呢?”他这么询问德拉科,因为德拉科的问话他下意识解开了一些压制自己的东西,他想看清德拉科,这个意识强烈到让封印在他身上的锁都抖了两下。
德拉科很久没回答,但有个人的声音从德拉科身后传来,达利记的这个声音,是属于德拉库尔的,她说:“德拉科,再晚过去一些就得赶不及了。”
德拉科的手丢开了达利的头发,达利能听到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他咳了两声,胸腔里只觉有团气一直卡着,让他感到喘不过来气,他身形佝偻着在地上缓了很久才从地上爬起来,他冷冷的注视着德拉库尔问:“你对他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