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国师大人今儿个有些不同寻常(2 / 2)
这是一个很深的地洞,估计有十来米。
她吃痛地擡头望向顶端,上面渐渐合了起来。
这样便没人会发现这个地洞!
她刚刚看见的出口,多半也是个陷阱!
“嘶——嘶——”
颜曦染闻声,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转过头去借助微弱的光线,勉强能判断发出声音的东西,是一条蛇!
不,细细一听,好像不止一条……
黑暗中,那些一团一团的,全部都是,还有隐隐靠近的趋势!
怎么会有蛇?还这么多?!
是了,那些奇特的花草,和金梢蛇的关联,源头就是在此处!
她呼吸一滞,汗毛竖起,强撑着站了起来,忍痛往墙壁去。
墙壁是石头堆砌而成,好在石头间的缝隙和石头表面微微的凹凸不平,让她能攀爬。
只是,青葱般的指尖逐渐没摩破了皮,越来越多的血迹往外渗。
十指痛归心,颜曦染疼的冷汗直冒。
爬了约莫十米,除了指尖和摔伤的地方传来的痛感,颜曦染开始体力不支,底下跟着她往上爬的蛇,让她不得不咬牙继续往上。
即便往上也没有出路,入口也已经封死,她还是不想葬身蛇口。
“颜曦染,坚持住,还有一半距离,坚持住!”她不断给自己打气,身子上的痛感几乎已经麻木。
而就在她又往上爬了一米时,手腕忽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感,还有轻微的麻痹,以及冰凉的触感缠了上去。
她定睛一看,一条甘蔗般粗的青蛇正钉在她的手腕上。
痛感越来越强,青蛇也不见离开,颜曦染用力甩了好几下,青蛇始终没有被甩下去,还整条缠绕着她的手腕。
许是怒了,它将尖尖的牙拔起,再咬了下去,疼得颜曦染几乎昏厥过去,死抠着石壁的手,再也无法支撑,身子再次坠落在地上。
她可真是牛叉坏了,才穿过来几天,就把命给玩完。
都怪她,不听君凌的,非要来这破左相府……
她无力地喘息着,双眸闭上之前似乎看到了洞口被打开,一束光照进来,落下一抹凝夜紫的身影。
那一刻,真的恍若神祇临世。
颜曦染身上沾了不少尘土泥沙,青葱般的指尖血肉模糊,指甲还掉了几个,小脸苍白,往日樱红的唇被紫青色代替,呼吸急促,人已经昏迷,莹白的手腕上还缠着一条青蛇。
本就娇弱,如今这般,仿佛下一瞬就要香消玉殒。
君凌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这副模样。
他凌厉的凤眸染上寒气,抽出腰间的佩剑,轻轻一挥,一阵罡风袭过,小物件坠地的声音响陆续响起。
遍地蛇头。
颜曦染手腕上那一条,除了头被砍掉,蛇身也变成了一段段。
他屈膝蹲下,快速在颜曦染身上点了几个xue道,将她扶起来靠着自己的臂膀,再拿出帕子,将她受伤的手腕擦了好一会儿,而后,绯红的薄唇贴了上去。
他给颜曦染吸出了好几口毒血,绯红的唇色更加艳丽。
如玉长指掏出一个小玉瓶,将里面的药丸倒出,塞进了颜曦染嘴里,再在她下颌一捏一擡,药丸吞了进去。
君凌快速做完这些,紧拧着的眉才微微舒展,但看着还是不悦。
这儿潮湿黑暗,加上蛇的血腥味,着实邋遢至极,停留了这么久,已经是他的极限,胃里已经隐约在翻滚!
于是,他轻轻拦腰抱起颜曦染,提气一跃,当即出现在地面。
而夙夜,正好出现在这里,身上有不少伤痕。
“主子,属下失职!”
“回去再说。”君凌低头看了一眼昏迷的颜曦染,眸底浮现了几分自己都没察觉的心疼之色,不带起伏道。
她离开望江楼之后没多久,他便一直心绪不宁。
最后还是没忍住前来看看。
竟是生出了这事。
还好,他跟来了。
“是!主子,让属下来吧!”夙夜伸手就要接过君凌怀里的颜曦染。
这种体力活怎能劳烦主子?
君凌无视夙夜的殷勤,转过身,脚尖一点,抱着颜曦染消失,只留下一句“不必”。
夙夜:……
他怎么觉得主子给他一种生怕别人碰了他的珍宝的错觉?
君凌轻功极好,没多久便出现在国师府。
路上,他有一刹那在想,为何自己会三番两次的,就被她牵着走。
明明,她没有对他动什么心思,用什么手段。
簌簌的风声捉不住他转瞬即逝的身影。
甫一落地,他便到离自己寝房最近的一个房间,将颜曦染放在榻上,随之替她把脉。
方才的药丸已经把毒解得差不多,剩下的就是调理。
他行云流水地写了张药方,放下笔时,夙夜恭敬的声音才在门外响起。
“去抓点药,煎好以后端来。”他淡淡地吩咐道。
“属下遵命!”夙夜受宠若惊,主子居然没有提起他办事不力的事,是就此带过吗?以前那些办事不力的人,主子知道后都是即刻处理的!
想到这儿,他兴奋地拿起药方,当即飞奔出去,身上的伤似乎也没了感觉。
君凌的心思没在夙夜想的那件事上,侧目再看颜曦染的情况时,眉心一皱。
“等等,先命人把温水和毛巾送来,再让小栗子找一个婢女,准备一套衣裳和首饰,到这里候着。”
夙夜差点没被自己条件反射的行为给绊倒,一个急刹车领命之后再次离去。
“回来。”然而国师大人今儿个事情有点多。
他不自觉地将她的碎发撩到耳后。
床上的人儿昏迷着,柔和了不少,只是指尖的血迹和身上的脏污,让他瞧着不舒服。
已经出了门外好几步的夙夜又悲催地刹住,高声应了声“是”,可没走几步,又被君凌叫住!
“主子还有什么吩咐?”第一次不敬地对主子有了不耐烦的感觉……
“药熬好送来时,带点果脯。”君凌见夙夜像呆头鹅一样立在那里,冷眼扫过去,“没听清?”
“听清了!属下这就去!主子可还有要吩咐的?”夙夜后脑勺已经挂了一道黑线墙。
主子以前安排任务,从来不会这么拖泥带水,虽然知道作为下属不该想些有的没的,可他现在怎么真的觉得主子有点烦……?
“没有了,下去吧。”君凌顿了顿,貌似真的思索了一番,才说道。
“是!”夙夜这回离开,前几步都稍微放慢了速度,确定主子没再叫住他,才恢复原来的速度!
夙夜离开没多久,一名侍女端来了温水和毛巾,君凌让她替颜曦染将身上的脏污擦干净。
国师府的人都是千挑百选选出来的,做事的质量算得上顶尖,但这名侍女给颜曦染擦手时,昏迷中的颜曦染咿咿呀呀地痛呼。
小脸也有痛苦之色,一对黛眉都能打结了。
“轻一点。”君凌莫名烦躁。
那侍女连忙应了声是,心里却很委屈,她也没用多少力……
颜曦染多半是对痛敏感,侍女几乎没用力,她也闷哼着痛。
“本座不是让你轻点?”他看得出那侍女力气不大,可还是忍不住斥责了一声,忽而又觉得不顺眼,将人赶走,“算了,出去候着。”
那侍女便连忙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