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初六到十七(2 / 2)
房大人赏景的心绪被消磨,现在只想着监工一事。
但接近午膳时间,肚子饿了,刚好附近有卖打糕的,就馋了。
虽隔得不近,但也能发现那糕的色泽洁白无瑕,浓郁绵密。
打糕之人看着年轻,但技术精湛,且腰力是房大人见过最好的,敲他一锤一锤用力打在那糕上面时,声音清脆,糕却没有失去风味便知。
但是那糕似乎是刚打的,此时黏那锤黏得紧,有一种阻止锤子离开的感觉。
房大人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才买到做好的。
花费的时间确实太多,房大人只好直接前去制造宫殿之处。
他去到时,那些人正在打桩。
这可是致力于打造天下第一的宫殿,所用的桩,不仅是最好的材质,就那长度和粗壮的情况,也是前所未见,直接断层式位置最巅峰。
桩的材料极好,但是由于实在太夸张,打到土里,要费极大的功夫,每一次都是地动山摇之感。
桩子被土地紧紧包容,没有一丝缝隙,将来的这座宫殿,必定不会辜负这样稳打稳扎的地基。
因为桩子太过夸张,一个下午都还没把地基竣工,入夜十分,房大人便暂时离去,等明日再过来监工。
恰巧房大人有朋友在附近,被邀约到府中用晚膳,房大人没有推脱。
那友人的府邸也是气派,而请他用膳时,还专门呈上了一大批钟乐,敲打的编钟清脆,轻拢慢撚抹复挑的琵琶声,韵律极强。
不多时竟还有口技能人,可以从噼啪滴答的烛火声,到野兽嘶吼粗喘的低沉,再到娇啼婉转的莺语,从雄浑的雷声,再到婴儿断断续续的轻泣,千变万化,却又能同时并存。
绝也!
晚膳过后,友人还安排了观赏格斗,房大人也是颇感兴趣。
府中有格斗场。
那格斗的两人,明显不是一个层次的,一方以碾压的姿势,将另一方摁着攻击到哭着求饶,无法反抗的那一方甚至都被教训崩溃尿了裤子。
强弱悬殊太大。
若不是不想出人命,这格斗也不会暂时停下来。
见夜已深,房大人便请辞,友人还是好客地留他观赏过烟火之后再离去。
房大人应允了。
不多时,那绚烂的烟火便一道接一道尽全力冲上天幕,然后不带任何收敛地散开,夜空被一朵又一朵尽情绽放的花火沾满,璀璨夺目。
烟火沉重却洪亮的响声不绝于耳。
也不知道是有多少烟火,房大人只觉得脚都要站麻了,都要扎根到地下了,还没放完,黑暗的天幕被浓厚的白烟改过,空气中也尽是那烟火的味道,又冲又浓郁。
好不容易停下,房大人欣喜地想要回去安歇,却又有一群人在惊呼,洪水溃堤了。
但是也不待房大人多想,那洪水量大而急促,直接将整个城都淹没了,溃堤那儿隐约可见,被冲出一个大大的口。
日后等洪水消退了,也不知得花多少功夫才能重新整闭合。
好在有专门的措施,洪水很快被引去,但是周遭被冲得乱糟糟的,四下湿漉漉,充满泥土气息与还未完全散退的烟火味,弥漫至翌日清晨。
清晨时分,地面虽不及昨晚那般湿润,但眼见之处还是惨不忍睹,既有积水也有淤泥,重新清理干净,耗费的时间不少。
更不要说那些被毁了的地方,还得修修补补。
一日一夜间发生这般多,可以说史无前例了。
树上鸟儿成双对,榻上人儿不曾起。
颜曦染此时仍是软弱无力,半趴在那人精壮的胸膛上,枕着他的长臂,不怕死地在他光洁如玉的肌理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挠着。
狂风骤雨初歇,他怜惜这朵因外力侵袭而格外娇艳的海棠,只抓住了她作乱的手,暂时不打算再呼风唤雨。
“君凌,我……”
“说了多少次了,要么叫夫君,要么叫凌哥哥。”
“……”颜曦染无语地嗔视了他一眼,没有如他所愿,“我离开的这些日子,你都做了什么?”
虽然身材依旧那般极品,体力更不用说,但看着比之前要落寞不少。
“自然是想染儿。”他在她的香肩上摩挲着。
“还有呢?”
“嗯,顺便取代了我父皇,对付了一下冭息。”他将朝堂更替与国家兴亡说得云淡风轻。
其他的,都过去了,不想让她自责。
“你没找过我?”颜曦染用自己仅有的力气拧了拧他。
“怎么可能不找?一直找,却一直没找着。”他轻叹一声。
颜曦染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以后不会了,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颜曦染主动将他抱紧,小脑袋在他脖子那儿蹭了蹭。
她能感受到他的无奈,正如她当时不得不离开一样,更何况,他对她离开去做的事一无所知。
“你若再敢丢下本座,本座便打断你的腿,又或者将你锁在这儿,日日夜夜劳作,让你连路也走不了一步,甚至是……弄死你!”他低声威胁道。
“你舍得?”颜曦染挑衅道,脸却因他的话不争气,娇羞得红了。
“染儿试试?”他圈住她腰肢的臂膀一紧。
“你就知道欺负我!”颜曦染小嘴一嘟,脸上漾着甜蜜。
这男人不可能会打断她的腿,但后半句绝对说到做到,昨晚以及昨日已经身体力行地让她感受到了他的能耐!
“本座只认染儿一个,所以也只能欺负染儿了。”他时不时就亲她一口。
对于他刻意藏着不跟她说的那些,颜曦染盘算着待会儿出去问他身边亲近的人,但是这个待会儿似乎有点久,久到出乎她的意料。
之后她跟君凌说了她在那边发生的事。
“可惜的是,那对耳坠没拿回来。”她惋惜道。
“无妨,再造一双便是。”他不甚在意。
“其实我在回来的时候是多得了椽悟大师,嗯,不知道是不是人有重名……但是很神奇哦,虽然有邪祟在阻拦我回来,但是冥冥之中有牵引,我跟你之间好像有一条红线牵着,让我找到了回来的方向,或许那时的你就如同我一样,也在思念着对方!”颜曦染感慨万分。
“不是那时,而是时时。染儿可曾听过,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他纠正过后便故意问着。
“自然听过!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我也不赖!”别看她平日里沙雕,用诗词表述,难不倒她,“说来也是奇怪,你既然差人寻我,我这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你的暗卫,而且,在城里遇到歹人时,好不容易出来一队,又马上不见了人,怎么回事啊?”
他暗卫众多,理论上会在各处安排人手,见到她就接应,这一出就像故意不让她逮着人得到消息一样。
“本座故意的,故意让你得不到本座的消息。”他没打算隐瞒。
“还说想我,那这是什么骚操作?!”她猛地捶了他一下。
于他而言是挠痒痒般的力度,可颜曦染经过一番“摧残”,这一下打下去,多少牵动了写酸乏的身子,不禁皱了皱眉。
“染儿和其他男子待在一起,不让你急,又怎么会这么快回来?本座过去找你的话,你也意识不到本座的重要性,便索性让你亲自感受一番本座的心情。”他心疼地替她揉了揉腰。
“坏心眼!”颜曦染哼了一声,知道自己没有给他足够的安全感,便开口解释,“我没有和什么男人待在一块儿,只不过是机缘巧合帮忙打了一架,在泠山那几日,那灵魂确实是男的,但人家是一只小猫咪,懂?”
“嗯,不过染儿还是要补偿本座,你在那边待了十几天,本座一等就是三个月多月,不公平。”他正色道。
“好好好,补偿,补偿!”颜曦染有些愧对他,便实诚地应着,又忽然想起自己留了小纸条的事,“我给你留了纸条,你有收到吧?”
按她看了许多话本子的经验来看,可能会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她觉得自己的经历跟话本子没差多少,便有了这种想法。
“纸条被拿走了,本座也是好几天之后才知道。”他沉声说道。
“谁啊?”她身边还有不曾发现的心术不正之人?
“宗政禾。不过染儿不用担心,本座已经将她杀了。”但,那女人看着不似死绝。
还得差人查探。
颜曦染点了点头,有些惊讶,但是并无伤感,因为宗政禾给她的感觉一直都很奇怪,看着像好人,却总是亲近不了,原来内里真的存了不好的心思。
也存了和他一样的心思,因为他这般说,让她对先前和宗政禾遇见的事都产生了怀疑。
真的,每次遇到宗政禾,都会遇上事,说不定……
“染儿可还有什么要问的?”君凌将她的碎发撩到了耳后。
“唔,暂时没了。”颜曦染觉得肚子有些饿了,想着准备起身用膳。
“如此甚好。”他一个翻身,撑在了她上方,妖冶魅惑的凤眸暗含□□,“染儿,为夫饿了。”
“饿了就传膳啊!”颜曦染假装不知。
“为夫只好染儿这一口。”君凌说着便又不安生。
“昨天已经不知日夜了,我真不行了,而且我饿!”颜曦染哭丧着脸说。
“给你两个选择,完了再吃,那便只一次,若是吃了再……本座可就不限制了。”他故意诱导她,只给这两个选择。
“那……那我等会儿再用膳,就这一会儿,你不能耍赖!”颜曦染红着脸哼哼唧唧道。
“为夫何时骗过染儿?只不过有时候是控制不住罢了!”他薄唇邪肆地勾着,充满危险的气息。
一如饿了许久的雄狮,见着了毫无反抗之力的绵羊。
颜曦染想骂一句无耻,但某人行动太迅捷,她脱口而出的确也只能是那些轻浮的字词。
君凌虽久,但也确实没有骗她,还十分贴心地抱着人去用早膳。
只是,他没说吃完之后不继续。
所以整整一天,还是……
那些原以为只会出现在话本子或者原始艺术图册中的话语,竟然在她口中出来。
她的一世英名啊……
君凌也已经迷失了神志,只遵循最原始的想法,说着些aigdangxieqibadao的话。
一息之间,颜曦染控制不住猛然**,君凌眸中的幽深前所未有的严重。
高级木板摇晃的声音断断续续,伴着原始的和音与欢唱,一连许多天。
可想而知,君凌是真的特别疼颜曦染的。
她出门的时候,已经是十七。
她可是初六那日中午就回来与他……
颜曦染出来时,君凌已经在书房和慕容晔谈事整一个容光焕发、神采奕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