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狼烟未熄,战火未眠(2 / 2)
“南珈女皇,你敌军如此多,你先前怎么没告诉我皇?这简直是螳臂当车!”纶邑将领没有作战的派头,反而反问相翎月。
“当时谈的时候,你们摄政王也没有问,只管报酬,你一个小小的将军,听令就是,错过了最佳的时机,你我都得死!”相翎月怒视着他。
“本将大可投诚!没有人会在明知胜负生死的时候去送死,本将的部下,不是为了死而来的!”
“你——!”相翎月怒得,指甲都穿进了掌心的血肉中。
她不敢太激进,生怕惹恼了这将领,说不定会连同东淮联军来打她,那样更危险!
“赢了,南珈便是将军的天下!不想当皇帝的将军,可不是好将军!”她抛出令人无法拒绝的利益。
“有这么好的事?你既然不要南珈,大可一走了之,这样做,不是明着让本将收拾烂摊子?!”那将领不蠢。
“任何人都可以当南珈的皇,就是她颜曦染不行!将军,那可是北辰皇的女人,现在北辰皇不在,她没多少本事的。如果能够……北辰皇不就被你压了一头了?天下的无冕之王,可就是将军了!”相翎月的坏心思又多了一分。
那将领像是听了进去。
他示意相翎月和她的那一队士兵走到纶邑军的中间,围了起来,像是在保护一样。
“将军,你无需安排人保护朕,现在当务之急,是把颜曦染打败!”相翎月得到“帮手”之后,有点亢奋了。
看着正在率兵过来的女子,露出小人得志的笑。
“不用急,本将自有安排,你待在这里就是!”
相翎月看他临危不乱的气度,便觉着是有备而来,也没有催促,倒是命自己的精兵打探出逃的路。
万一最后连纶邑军都抵挡不了,她便先行逃走,谁死,也不能她死!
只是,东淮联军与纶邑军面对面了,只隔了几丈,纶邑军还是按兵不动。
让相翎月开始生疑。
没有脑子的都能看出来,这绝对不是敌对双方该有的……平和的状态!
相翎月给身边的士兵头使了个眼色,一有不对劲,便马上跑。
只是她反应得太迟,所有通路都被堵死。
纶邑将领也不跟她打马虎眼了,吩咐了人,将她和她的一队精兵押到了颜曦染跟前。
纶邑人,善用毒。
所以,相翎月一走进纶邑军当中,就被无声无息地下了毒,能耐变弱了,被纶邑军押着走,是半点都没法反抗。
“你竟敢与颜曦染勾结?!”相翎月瞪大了眼。
“不是人家将军与朕勾结,而是早在你前去纶邑求助前,朕,便与纶邑摄政王通了信。再说了,就你南珈的情况,纶邑怎么可能为了区区几座城池,就与东淮为敌?除非你拿整个南珈来抵!”颜曦染坐在马上,意气风发。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相翎月,以一种……睥睨之姿。
终于明白那妖孽为何如此钟爱权力,明明会有一堆事,也要当这天下之主。
将所有的杂碎踩在脚下,从心所欲的感觉,确实……会令人想争取更多。
“那纶邑又如何会答应你?要知道,你和北辰皇一路,就是与你交好了,届时还是会敌对,明明和朕联手,才是最好的方式!”相翎月暗示性地讽刺颜曦染以不正当的方式与纶邑商谈。
“人心里想的是什么,便会活成那模样,而且你往别人身上找原因,怎么就不看看自己,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太蠢了,纶邑才不与你一道?不怕对手是神仙,就怕队友蠢似憨。”颜曦染许久没试过这般说话,颇有些舒畅。
“你!”相翎月气急败坏,一下子找不出话来对。
颜曦染不会给她过多的时间嚼口舌,时间拖得越久,意外就越容易发生。
她命人将相翎月和一干死忠于南珈的士兵押到最近的关押点。
“真是劳烦你们了这一趟,舟车劳顿的,将军与将士们辛苦了,今晚一道吃顿丰盛的,将军可不要推脱。”颜曦染素来会做人,即便尊卑有序,也会好生对待每一个人。
“那就却之不恭了!”纶邑将领是个豪爽的。
此行也就是做个幌子,除了像方才那样的请君入瓮,阵势最小,直接就是来一趟而已,
做的另一种准备,便是南珈与东淮死战,纶邑会连同东淮夹击,让南珈腹背受敌,便是要有些伤亡。
现如今坐观其成,卖了东风一个面子,将来只会有利无害。
天下的形势,常人也都能看懂,北辰那位不可能输,而能与北辰抗衡的淮湘,被北辰的未来皇后收下,板上钉钉了。
时间问题而已。
识相一些,不讨好,也不会对着干,起码能混个好印象!
南珈没有转圜的余地,这一带,只需要把琐事再理一理,旁的也没了。
异常顺利。
即便是实力,颜曦染还是有些不安。
相翎月,她要带回东风再杀,这是一种仪式,毕竟东风的子民因她染了时疫。
而她担心的也就是这一点,夜长梦多。
果不其然,所有预感都是有玄乎的指引的。
夜间与纶邑军洽谈时,便出了状况。
只见关押点那方向有一道黑影闪过。
当即就有守卫来通传,说是相翎月被不明人士带走了,当值的士兵没有一个人是对手,甚至因为阻拦而被杀死。
颜曦染也没顾自己怀着,急冲冲地过去关押点那边,即便已经知道必定是邪祟所为无疑。
整片大陆,她不觉得有第二个邪祟,尤其是针对性这般强,与他们结了仇的。
关押点门口躺了许多具被白布覆盖的亡人。
她黛眉一拧,胃有些不适。
快速命人将椽悟请来,净化下周围,一道将那些亡魂超度。
椽悟任劳任怨,还算得力,他告诉颜曦染,他能感知邪祟来过,不过邪祟没有在这里做什么,看起来没把主意放这里来。
“但老衲算出来,西北边,有危险!”椽悟凝重道。
西北边,说白了就是西北边境,君凌与秦建南所在的地方!
“算一下这边今日稳不稳定?”颜曦染抿了抿唇,着急地看向椽悟。
她要北上,去找他。
“这边稳定是稳定,但是你这有身孕呢,过去凑什么热闹?人家还得分神保护你,你这不是拖油瓶吗!”椽悟掐了掐指,把结果告诉她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多说了,连忙给她分析。
就是用词让颜曦染有点想打人。
“行了,你可以闭嘴了,收拾东西,明早就跟我出发去北辰!”颜曦染淡着声线道。
“不是吧?那么危险都真要去?!”椽悟神色夸张。
“红绡,吩咐下去,备好必需品,明儿安排好人,直接把椽悟大师带上路。”颜曦染故作无视。
对椽悟这种话多的就该直接打住。
说罢,便直接离开,今夜得把南珈的事理一理。
南珈,可不像淮湘好办,赫连琰月的手腕不是相翎月能比的,再者,赫连琰月早就替她铺了路。
淮湘是赠与她的。
而南珈,可不是。
除了要将军政捋顺,还得让朝臣与百姓归顺。
好在底下有不少能人可用。
即刻让红绡收集了南珈的密政,连夜把能挑事会挑事的人抓了,再派重兵镇守,任慕容晔监国。
好在东风有颜辞在。
颜曦染便是整整一宿没有合眼。
时间不够用,勉强安排了最要紧的。
真如她昨天所说,一早便启程。
从南珈皇城到北辰,距离比东风启程要远得多,马车最快也需得用上十天。
颜曦染本来想,不骑马,也一段一段路的用轻功,力求最快前去。
但才走了一段距离,便见了红,小腹还有些痛。
红绡给她号脉,发现胎儿有滑的迹象。
“女皇,真的不能再颠簸了,要去也只能坐马车,不然……”红绡关切道,一边给她扎了几针保胎。
她医术还算精湛,可也抵不住颜曦染这样造。
“那便找些暗卫,用轻功擡着轿子,我一刻也不想等了,红绡,你能明白吗?我见不着他,很不安。”她抚上心口,难耐道。
红绡还未有过什么在意之人,自然是不懂的,但颜曦染既然这般说,也没有再劝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