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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感

119章

谭玉湾挂了电话没多久，家里就来了访客。

张盛年自觉的回到回房间里，房间不大，客厅的交谈声仍能听个一二。

来人是谭玉湾的同事，说是他有个亲戚，就住在县城不远的一个村庄里。

村子里现在几乎一半多的人都得了风寒，有些体弱的，已经病倒了，村里医疗也跟不上，去县里求助，结果附近几个村情况差不多，县里条件在那里放着，说是安排大夫去看看，可一等二等也没信，再去，就说去了别的村。

眼看着得病的人越来越多，村里年纪大的开始求神拜佛，整个村里乌烟瘴气的，他那个亲戚也读过两年书，就借了钱，来了上海，寻到了他，问问能否去救救人。

否则，这个情势发展下去，村里家家户户都要病倒了。

“据说，现在村庄里几乎天天挂白帆，谭科长，不知道能不能派个医生去给看看。”他也是知道卫生司创建时疫医院的事，所以才开口请求。

谭玉湾自然不可能听他一面之词，就立刻安排医生，“明日一早我给你回消息”

把同事送走后，他立刻给嘉定县的办公室打电话，询问风寒一事，结果对方嗯嗯啊啊，全是推脱之言，说什么天气转冷，年年都会有一些体弱的百姓惹风寒，多谢领导的关心，一点实质性的话都没有。

挂了嘉定县值班室的电话，谭玉湾给当地的一个熟人拨去电话。

那是求学归家时遇到的一位船医，一来二去因为各种原因就认识了。

“情况不太好，传染率高，传播的很快，情况严重的多……病人几乎都出现了乏力头疼发热寒战的症状，我有个不好的预感，像是……流感”

这两个字说出口，电话的两段都出现了长久的静默。

他们都清楚这两个字的危险。

原本天花不绝，已经够头疼的了，这要是再加上流感，简直就是雪上加霜。

“你注意防护好。”谭玉湾已经打定好主意明日一早去一趟嘉定县。

张盛年从房间里出来，一脸沉重，若是流感，就绝非是一件小事。

天花的事还没了，不知道这其中是否有那群人的手笔。

谭玉湾起身拿上外套，从钱包里掏出几张纸币放到桌子上，一边向外走，一边交代道，“我去一趟嘉定县，不确定几日能回，这些钱你留着用。”

张盛年拽住他的胳膊，“等一下。”

“天这么晚了，你打算怎么去骑你自行车吗？”

“我送你过去吧。”

张盛年给连家拨去电话，电话接通，“送一辆车过来，花园路11号。”

张盛年，“先等一会，等车来了，我陪着你一起过去。”

嘉定县情况还不知道怎么样，不过肯定好不到哪里去，若真是流感，他必然不能让张盛年陪自己过去，置他于危险之下，“我还要去卫生司一趟，去也不会什么都不准备就去，医生物资肯定都要备着，你在家等我。”

说着就要开门，出去。

张盛年一把关上门，伸手抵在门上，从后面看就像是伸手把人揽在怀中，“我送你去。”

张盛年不笑的时候看着有些凶，眼神侵略性十足，谭玉湾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在狭小的空间手以别扭的姿势伸出来，捏了捏他的下巴，“你听话，我很快就回来，等我回来，告诉你一个秘密。”

张盛年用行动做出回应，长久的沉默中，他突然低头，张嘴咬住对方的手指，谭玉湾被他这个操作搞得一阵懵，还没待做出反映，就感觉咬住手指的牙齿猛的一用力。

疼的谭玉湾眉头一皱，抽出手指，只见上面除了水迹还有一圈牙齿印。

谭玉湾嗔怪道，“你属狗的。”

对方比他还生气，“我属什么你还不清楚。”

原本紧绷的氛围，被张盛年一嘴下去，也消散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