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皇(2 / 2)
靡耸耸肩,神色无奈的说道:“你的灵魂和□□太贵了我可买不起,我们就不能是两情相悦吗?”
“是冤家路窄吧,公爵大人。”兰斯的笑容微微收敛,他带着笑意的眼眸看向靡:“真是奇怪啊,传闻中的血玫瑰公爵大人似乎好久没有发疯了呢?总不会是……因为有雄主的恩宠吧?”
“这当然是一个前提,不过我觉得也有可能是因为在追求某虫的缘故。”靡说道,他又恢复成那种懒洋洋的模样靠在旁边的墙上。
兰斯看着他,良久才开口:“公爵大人,你知道雄皇最近的身体不佳吗?听说你和雄皇的关系亲厚,快点去看看他吧,这是我对你上次救我一次的报答。”
“你说什么?”靡看着兰斯,目光渐渐凝实。
“你们皇室的事情我可不清楚,你最好回去问问君后大人,毕竟他才是雄皇的雌君不是吗?”兰斯说道。
靡最后看了一眼一脸风轻云淡的兰斯,然后匆匆的往外走去。
兰斯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回廊,伸手拂了一下耳旁的头发,他总觉得耳边还残留着对方的气息。
雄皇病危的消息是昨天晚上传出来的,大概是君后又做了什么吧,雄皇能撑到现在全是他双S的体质支撑着,能撑到两百多岁属实不易。不过……君后如果失去雄皇的话,他的目光就该聚集在自己的雄主身上了吧?他的速度也得快点才行。
靡驾驶着自己的顶级跃迁飞行器来到了皇宫,在侍卫们惊惧的目光下闯进了雄皇的寝殿。
“公爵大人,冕下不在寝殿!”侍者试图阻拦,但是靡还是一把推开了雄皇居住的房间,果然,房间里空空如也,连个虫影也不见。
“公爵大人,请您现行向礼部提交申请,申请通过您才能面见冕下。”侍卫长带领着两排军雌将靡的去路拦住:“您驾驶跃迁飞行器闯入皇宫已经违反了帝国法律,我们现在有权将您拘捕。”
“冕下在哪?”靡根本不想和他掰扯那么多,他只有一个念头,他要见到自己的雄父,确认他的安全。
“公爵大人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不让我们将会用武力将您拘捕!”侍卫长却不答他的话,只是用冷肃的声音强硬的说道。
“我再问一遍,我的雄父在哪?”靡盯着侍卫长,眼中像是燃烧的火焰,那团幽绿像是要喷薄而出。
“公爵大人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侍卫长却像是没有听到他的问话,只是冰冷的重复着他的话,在他话音落下时,其他的军雌整齐的掏出了武器对准了靡。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时,一位君后的贴身侍官匆匆赶了过来,看到这个场景他的面目变得严肃:“都退下吧,雄皇冕下召见血玫瑰公爵,公爵大人请和我来吧。”
那位贴身侍官冰冷的看了一眼靡,然后在众目睽睽下带领着靡走了一星时才到了一个暗房,他们在行走的过程中没有说一句话,就这样沉默且压抑的走着。这个暗房没有外界的光线,只有昏暗的灯光照耀,如果靡平时路过,也绝对不会多看这里一眼。
但贴身侍官却在墙上轻轻拂了一下,一个针孔出现,有细微的一点亮光闪过,只见毫无缝隙的墙突然展开成了一道门,门内是一片雪白,雪白的墙,雪白的地面,雪白的床……只有里面站着的人穿着的是黑色的衣服,像是一道影子一样站立在床边,甚至连靡的进入也没让他回头看一眼,而床上插着各色医疗管的虫正是他的雄父,现任的雄皇冕下!
他躺在雪白的床上,灰色的头发毫无光泽的散乱在四周,他那双和靡极其相似的眼眸半闭着,脸色苍白而虚弱。似乎的察觉到了靡的到来,他的眼眸微微擡起,视线落在愤怒又焦急的靡身上,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笑容来:“九子,你来了。”
“雄父……”听到雄虫的声音,靡的眼眶不自觉的微微一热,他缓缓走到自己的雄父身边,每一步都好像有千斤重。
站立在床边像是幽灵一般的君后终于施舍了一个眼光给靡:“你是听到兰斯的消息过来的?听说你直接开着飞行器闯进皇宫,我不记得有教你这样行事。”
靡听着君后那冷漠中带着质问的语气,握着的手青筋微微暴起,他冰冷的看了一眼没什么表情的君后,冷笑一声:“你有什么资格教育我?你从小抱过我几次?和我说过几句话?我但凡有选择我也不想从您的肚子里生出来,就算生出来您也应该把我砸碎!”
“啪!”一个巴掌甩在他那张靡丽的脸上,靡的脸很快就肿了起来,君后的脸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他冷漠的看着自己的雌子,比看一个物件还要冰冷:“我也不想有你这样的孩子,我希望你以后做事说话都长点脑子,一个兰斯就可以把你耍得团团转,愚蠢!”
“君后,我想和九子单独说说话。”雄皇虚弱的声音传来,打断了两虫焦灼的气氛。
君后看了一眼虚弱的雄皇,然后什么也没说就带着自己的贴身侍官走出了房间,房间的门也关了起来。
“雄父。”靡半蹲下来,他看着眼前虚弱的雄虫心中像是刀割一样疼。
“靡,你过得还好吗?”雄皇却笑了笑,温和的问道。
“我很好,雄父你的身体到底怎么样?是不是他……是不是他又对你做了什么?”靡的声音有些颤抖。
“靡…不怪君后,这是自然规律,所有虫都会有这样一天的。”雄皇把手擡起,也不顾上面插满的医疗管,他伸手抚上靡那张被扇得肿胀的脸庞:“靡你已经长大了,总是会明白这个道理的。”
“不,不会的,您这么年轻,您的生命才走过虫族的一半,您怎么会死?”靡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滚落下来。
“傻孩子……”雄皇的手指将他脸上的眼泪拭去:“你的雄主对你好吗?”
“他对我…很好,您放心,他是一个很温柔的雄虫,和您一样。”靡忍下泪水回答着雄皇的问题。
“我一直很担心你,因为那件事…我以为你再也走不出来了,看到你找到雄主,雄父很开心,我的靡一定要很幸福才行啊……”雄皇叹息般的说道,他最放不下的雌子终于找到了能包容他的雄主,再也不用受精神海域紊1乱的折磨,曾经的伤痛也会有虫为他抚平,真是太好了。
“可是雄父,没有您我不会幸福的,永远也不会幸福……”靡哽咽着说道。
“靡……”雄皇看着不停流泪的靡,印象里他还是那只娇娇软软,漂亮又聪明的小雌子,总是喜欢用甜甜软软的声音撒娇,喜欢偷偷藏甜食在被窝里吃,见到君后就像是老鼠见到猫一样喜欢往他的身后躲……曾经那么小小的一只雌子被他从刚出壳时就一点点呵护着长大,经历过风霜雨打长成现在这样如他一般高大的模样……
靡再也控制不住掩面痛哭起来,他什么都没有了,他的伴侣,他的雄父一个个都离他而去,只留下他一只虫。可是这个世界没有了你们还有什么意义?没有了你们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看着这样的靡,雄皇心中有些后悔,他当初不该自私的留下靡的,他该让靡如同他的其他雌兄一样被君后抚养,像他的其他雌兄一样对自己毫无感情,然后成长成一位合格的权雌。这样他就不会这样痛苦,也不必遭受那样的折磨,是他的私心毁了自己最疼爱的雌子。
“靡,我很抱歉……雄父不能保护你,是雄父的错。”雄皇就像他小时候一样抚摸着他的头,他绿色的眼眸深含着歉意。
靡却一句话也说不出,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平复了情绪,他看着自己的雄父:“雄父我带你离开这里好不好?”
“靡,别做傻事,只要你能平安就是雄父最大的心愿了。”雄皇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还待他在说些什么,门却被打开,君后和侍官走了进来,侍官恭敬地说道:“公爵大人,冕下换药的时间到了,请您回避。”
靡眼眸冰冷带着杀意的看向他们,刚要再说什么雄皇的手却抓住了他的手臂,他安抚的看着自己的雌子,温和的说道:“九子,听话,接下来是我和君后的事。”
靡本欲反驳,最终却还是没有再说什么,起身沉默的走出了门,一起跟着出来的还有那名侍官。门再次在他的眼前合上,他最后看到的是君后冷肃的背影和微笑着的雄虫。
“你的时间不多了,还有什么想做的?”君后一边用冰冷的语调说着,一边熟练地打开医疗箱给雄虫换上维持生命的药剂。
“……对不起,当初我不知道我的选择会给你带来这么大的伤害。”雄皇虚弱的说道。
君后注射药剂的手微微停顿,但很快他又继续注射下去,神色不变的说道:“那已经过去很久了,冕下。”
“我们还要互相伤害多久呢?澈?”雄皇幽绿色的眼眸虚无的望着这位冷漠的君后,他好像永远都是这样,冰冷肃穆,不像是活着,像是行尸走肉。
君后将最后的药剂注射完,他抽出注射器,侧头妍丽的面容还能窥见他年轻时风华绝代的模样,他褐色的眼眸冰冷的看着虚弱的雄虫,嘴里吐出更冷的话语:“永远,直到你我都消亡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