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望(2 / 2)
在确定云卿失去腺体及精神力后,霍沃尔和坦格安都十分震怒,但雄虫已成废虫的事实摆在眼前,他们也只能想办法榨取他剩余的价值,在提取了雄虫足够多的样本及数据后,他们就将雄虫关押在特殊的繁育舱内。
繁育仓是一个仅容下一张床的房间,雄虫的四肢都被特制的金属锁链拷在床的四个角,锁链的长度给予了他一定的空间,但限制住他哪怕丁点自伤的可能。
两个家族挑选了一批年轻待孕的雌虫让他们定时进行繁衍任务。
为了使受孕过程更加顺利,他们直接给雄虫注射了特殊的发、情剂,强制他进入发、情状态,这才让繁衍任务顺利的进行。
雌虫们一次次的进入那个雪白的房间与雄虫结合,一次次的在结合后进行孕育检测,只是这个过程一只持续了一整年,也没有任何一直雌虫怀孕。
等他们再次对雄虫进行检查后发现雄虫的精源细胞几乎枯竭,他已经无法再使任何一直雌虫怀孕,而且更糟糕的是【悍】的体质极为特殊,他们之前尝试使用虫工受孕的方法也没受精卵能存活下来,现在就连唯一的希望也破灭了,这让虫族最顶尖的两个家族感到一阵挫败。
汐是霍沃尔挑选的母体之一,当他知道自己被选中参加繁衍任务时他是无比愤怒的,他虽然是霍沃尔的旁支末流,可他自认足够的优秀,他可不想被当成试验品一样的被虫研究。
可当他真的看到那只传闻中早已死去的上任雄皇被镣铐锁在床上时,还是被对方的容貌所惊艳到了。他只在星网上见到过这只在位时间仅仅几年的雄皇,在听到对方死于叛军之手时他还颇觉得惋惜,却没有想到这只顶级的3S级极可能是【悍】的雄虫居然是他的繁衍对象。
亲眼见到传闻中神迹般的美貌也让他难以维持平静的心情,雄虫浑身□□的躺在洁白的床上,黑色的长发像丝缎一样四散在被褥上,由于注射了发情药剂他苍白的皮肤透着粉色的光泽,即使这样他看上去并不【色】情,反而有种禁欲的艺术感。
只是来不及让他多想,手腕上的监测腕表发出微微的震动,提醒着他进行任务。
原本并不甘愿的繁衍任务他却是带着喜悦和微妙的复杂完成的,过程让他感觉舒适,这是他不敢想象的,自己的第一次竟然能如此绝色的雄虫相结合。
他原本十分厌恶雄虫,也见过雄虫发情的恶心场面,他只觉得想吐,想到自己以后要和那样狂妄自大随时随地发【情】的雄虫相结合他便不能接受,可现在,他看着身边这只安静俊美的雄虫心中却生出几分【欲】望与贪念,果然雌虫都是天然向往雄虫的。
释放完的雄虫显得异常平静,他只是沉默的看着虚无的某处安静得近乎呆板。
“你还好吗?”汐轻声问道,他希望雄虫能对他刚才的结合有所表示,毕竟那是自己的第一次,即使他知道对方不是自愿的他也希望他能给予一点反馈。
雄虫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依旧一言不发,汐想起来刚才的□□,对方也总是忍耐沉默,直到结束他也没有发出丝毫声音,就仿佛一个被操控的木偶一般。
只可惜手腕上的监测仪准时震动提示着他让他及时离开。
直到任务进行了十多天他才知道和那只雄虫进行繁衍任务的虫远不止他一只,他不过只是每天享用他身体的其中一只罢了。
没错,是享用,那只雄虫被束缚在那个小小的房间里,就像是被精心烹煮的一盘美味的佳肴般供他们享用。
汐瞬时间觉得自己是那样肮脏,肮脏卑鄙的和一群虫强迫那只雄虫,这样的他又怎么配得到雄虫的丝毫怜惜和反馈呢?
直到繁衍任务持续进行一年,汐也没有听到那只雄虫对他说一句话。而他却无法自拔的爱上了他,即使他非常清楚他们没有丝毫可能。又或许他本就如此肤浅,他只是爱上了那具美丽的躯壳罢了……
可为什么……他那么想探寻那躯壳下一直沉寂的灵魂呢?
能和我说句话吗?我的雄主。
就在汐以为繁衍任务还会继续进行时,他们的上级却告诉他繁衍任务终止了,而他被安排在了实验室外围执勤。
“汐,听说你进行了繁衍任务?感觉如何?”他的同事端着餐盘八卦的凑到了他这一桌。
“只是任务而已,而且实验室有规定不允许私下讨论。”汐并不想谈论关于那只雄虫的一切,于他相关的记忆就像埋藏在砂石下的里的珍宝,他只想藏起来并不想与任何虫分享。
“唉,当初我差点就选上了,只可惜……”对方有些遗憾的叹口气:“以后恐怕再也没有机会了。”
汐顿住了进食的动作:“为什么会没有机会?”
“我在科研室那边当值,听说那只雄虫的精源细胞过低无法使雌虫受孕,现在要将他转移到基因研究室,你也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吧。”
汐的瞳孔微缩,那只脆弱安静的雄虫进入基因研究室会是什么下场他几乎可以想象,那是这里最大的独立实验室,也是这个地下实验室里防护最为严密的地方,在那里面到处都是历任雄皇解剖的尸体。
“听说桀申请了那只雄虫十天的监护权,恐怕也是想在最后的时间里享受一把吧,不过桀那只疯子下手没轻没重的,不知道会不会把那只雄虫玩死……”同事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但汐已经听不见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汐不由自主的分外关注繁衍室的动向,可实验室与实验室之间壁垒密集且严苛,他根本探听不到任何风声。
直到第五天他执勤的实验室被推进来一个病床,病床上躺着的正是那只雄虫,只是此时的他被包裹在宽大的病号服里,裸露出来的肌肤上全是青紫的痕迹,他闭着眼依旧无声无息,像是已经死去,如果不是监护仪上还在跳跃的曲线,不会有虫觉得这样一具死寂的躯体还是一只活虫。
他看着医护人员有序对他进行注射和护理,最后将他推进了手术室。
“他怎么了?”
“好像是被桀在床上弄狠了……”
“天啊,这样完美的雄虫他也能下得去手吗?”
“不止,听说桀强上了他,他反抗的太激烈把桀咬伤了,桀气得折断了他的翅翼,说要拿那对翅翼做标本……”
“太过分了吧,那可是唯一的【悍】。”
“有什么办法,这只雄虫没了精神力和腺体,还不如普通雄虫有价值,桀可是下位坦格安家主。”
“再怎么说也不能强上雄虫啊,他要是喜欢上位直接找只雌虫或亚雌不就好了吗。”
“那能一样吗?再说了那只雄虫长成那样,桀看上也很正常……”
“不过他很快就要进基因实验室了,我们可惜也没用……”
汐只觉得浑身发寒,他几乎不敢想象那只脆弱的雄虫经历了什么样的折磨。
雄虫当天就被接了出去,是坦格安的虫接走的,听说是桀的手下,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再没有见到过那只雄虫,听说他又被桀在床上玩了五天后被就被送进了基因实验室接受了基因实验。
听说期间还发生了一次不小的意外,在他们注射刑讯剂前这只雄虫被医护虫员失误的注射了精神类药剂,那种药剂致使他神精错乱记忆衰减,智商退减至幼虫,不过这样也不是一件坏事,至少他不再那么痛苦,也更加配合实验。
汐又一次调岗了,这次他自己申请降职调岗至基因实验室的外围执勤,虽然等级下降了可他却并不在意,他只想知道更多的那只雄虫的事情。
基因实验室是霍沃尔家族的主场,汐经常看到坦格安家的桀和霍沃尔家的兰斯在门口针锋相对,有多次是因为那只雄虫的缘故。桀不知什么缘故非常想要得到那只雄虫,但从结果都是看上去温和无害的兰斯更胜一筹。
对于这个结果汐觉得很好,汐虽然是霍沃尔家的虫,但身为霍沃尔旁支的他其实很少得到家族的恩惠,他并不衷心于霍沃尔,但相比于肆无忌惮不将任何虫看在眼里的桀,他更喜欢温和有礼平易近虫的兰斯。
至少兰斯不会去折磨一只毫无抵抗力的雄虫。
大约因为他霍沃尔旁系的身份,又或者几次在桀和兰斯交锋时不动声色的帮助,让他获得了兰斯的赏识,兰斯亲自将他调入了基因实验室内。
他也终于再次看到了那只唯一和他有过亲密接触的雄虫。
他被关在一个全透明实验室内,笨拙的拿着笔在一张纸上画着什么,黑色的长发被细心的编织成一股松散的扎在脑后,宽松的病号服松垮垮的挂在他的身上,唯有那双沉静的烟灰色眼眸还是那样安静迷人。
在正式工作之前,兰斯将他叫住,像是要和他交代什么。
“听说你之前执行过繁育任务?”兰斯温和的声音却让他觉得有些发冷。
“是的。”连忙收回视线低头回答。
“你很喜欢他吧,不然就不会经常打听他的消息了。”
“……”汐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要凝固,原来他所做的一切都被这只虫看在眼里,就连自己深藏在心底的最大秘密也被他轻易的剖析。
“这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喜欢他的虫很多,毕竟他真的非常迷人不是吗?”兰斯看着安静画画的雄虫:“他现在已经没有神智了,需要专虫照料,既然你喜欢他,那你一定会把他照顾得很好吧?”
“……是。”汐只觉得自己心脏像是双面雷鼓般被同时敲响,一边是喜悦一边是恐惧。
“那我就把他交给你了,汐。”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