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线番外一(2 / 2)
所以并非是镇国公世子对婉竹极为殷切,鹿鸣花宴上的其余王孙公子都卯足了劲在婉竹跟前示好,这些公子里不乏家世出众、姿容俊美之辈,可偏偏入不了婉竹的法眼。
一来是她明白,于这些王孙公子而言,她的出身远比她这个人的诱惑力更大。二来是她无心情爱,如今只想着研制出这世上最好喝的花饮子来,以此来让她那胞弟刮目相看。
所以婉竹的目光自始至终都只放在溪畔摆放着的花花草草之上,镇国公夫人见她对其中的一盆玫瑰最为好奇,便笑着说道:“公主也没见过此等西域传过来的娇花吧,我家麟哥儿虽是个男孩儿,却对花花一事最为精益。我们都不知晓这玫瑰的习性,偏偏他从西域人的嘴里问出了如何浇养这玫瑰的法子。”
京城上下皆知颐莲长公主爱花如命,镇国公夫人此番也是为了投其所好。
婉竹本对镇国公世子没有半分兴趣,可听得他对玫瑰十分了解之后,便也只能忍着心下的不耐,与他说了几句话。
镇国公世子有意在婉竹跟前表现一番,便作出一副风趣又谦和的模样,引据典义地将玫瑰的来历说与了婉竹听。
可婉竹并不在乎这玫瑰的背后是否有着有情人的含义,她只是想知晓这玫瑰嚼在嘴里的味道,只是镇国公世子与镇国公夫人指着玫瑰的模样里带着几分骄矜自得,又不停地与宾客们说:“这一小株玫瑰就价值千金。”
纵然她身份高贵,却也不愿意在此时冒出一句“这玫瑰味道如何”。
身旁的侍女们瞧出了她的闷闷不乐,有心想给镇国公世子递个橄榄枝过去,频频暗示了几番,可那榆木脑袋的世子爷却只是笑道:“公主若是喜欢这玫瑰,我便派人将其送去公主府。”
“这玫瑰如此贵重,世子爷可舍得?”那侍女调笑般地问。
镇国公世子立时说道:“名花赠美人。即便这玫瑰价值千金,可与公主千金之躯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
那侍女本是想应下此话,可却被邓姑姑出言制止道:“公主何曾受过文武百官们的礼?公主自己都不曾发话,咱们这些做奴婢的怎么能先替公主应下来?”
侍女们这才作罢,敷衍地打发走了镇国公世子后,便道:“公主只是想尝尝这玫瑰的味道而已,咱们待会儿悄悄去摘一朵来,熬给公主尝一尝不就好了?”
这话却是说的容易,做起来艰难无比。
因这几盆玫瑰价值连城,将养的又十分不易,镇国公夫人生怕哪个不长眼的宾客弄伤了这几盆玫瑰,便派了好几个婆子寸步不离地看守着它们。
侍女们实在找不到机会下手,便也只能作罢。
邓姑姑却是一脸爱怜地陪着婉竹饮茶品酒,时不时为她摇起扇子吹吹凉风,或是剥了葡萄递到她跟前,并道:“公主是金枝玉叶,何必总是这般拘着自己的性子。您若是想要那玫瑰,直接开口向镇国公夫人讨要就是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也该纵情恣意一些,何必总想着皇家的名声?”
婉竹对她的奶娘邓姑姑无比敬重,听得此话后也只是莞尔一笑道:“何必如此?本宫虽是公主,可却也不必拿着权势去弹压别人。这玫瑰生的好看,却不知道滋味几何,若是本宫开口向镇国公夫人讨要,她必然会把所有的玫瑰都送给本宫,若是本宫尝了一口后又不喜欢了,岂不是白白浪费?”
邓姑姑素来知晓颐莲长公主心地良善,闻言也不再深劝。
婉竹爱饮花酒,连饮下几杯后便有些贪多了,邓姑姑扶着她去围房小姐。公主如厕的阵仗也非一般小姐可比拟,围房里里外外熏了香不说,连方圆几里之内的小厮和丫鬟们都被驱散了干净。
且这一出围房坐落在亭台水榭旁,处在围房里能透过支摘窗瞧见湖光一色的美景,婉竹身形不稳,人也不似初来溪畔时那般清明,待从围房走出来以后,邓姑姑便预备着摆驾回公主府。
一堆侍女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婉竹,绕过围房旁的一处羊肠小道时,婉竹瞥见了里头别有洞天的景色,非要走进去瞧一瞧,侍女们阻拦不得,也只能任由她行动。
才走进小道,便听见了鞭子鞭笞皮肉的声响,再是男子闷哼般的痛呼声,声音不大,可在寂静无比的羊肠小道里却显得尤为清晰。
婉竹身形一愣,邓姑姑等人立时换上了一副严肃不已的面容,走上前去截断了一个男仆鞭打一个男子的动作。
“何人敢在颐莲长公主跟前放肆?”邓姑姑气势斐然地喝问道。
那男仆听闻颐莲长公主的大名后,便立时丢开了手里的鞭子,吓得匍匐在地上道:“公主恕罪,小人再也不敢了。”
婉竹仁善,秋水似的明眸落向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男子,男子半身赤裸,露出来的肌肤上都是触目惊心的伤痕,鬓发松散,遮住了他的样貌。
她颇为于心不忍,便问:“他犯了什么罪,惹得你在此处动用私刑?”
大雍朝并不许人设私刑鞭打百姓。
那男人便答道:“回公主的话,这是一位逃奴。”
可若是贱奴,身份地位与牲畜相差无几,即便殴打鞭笞至死,也不算什么大事。
邓姑姑知晓躺在地上的男子是个逃奴之后,便有心想劝婉竹别管这些闲事,可婉竹却是于心不忍,只道:“逃奴虽是奴,却也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你放过他吧。”
来咯。
满身伤痕的逃奴齐衡玉,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