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线番外二(2 / 2)
嗓音如潺潺溪泉般沁人心扉。
齐衡玉受宠若惊,愣了一霎之后才张着沙哑的嗓子答话道:“多谢公主大恩,奴才如今已好多了。”
男子声如一滩古井中的深泉,不知为何听在婉竹的耳朵里,要比那些出身尊贵的京城世家子弟更为悦耳一些。
婉竹耳根一红,可邓姑姑在旁虎视眈眈地盯着,她又不得不拿出几分长公主的威严来,便见她点了点头,而后对身旁的小侍女说:“好生服侍他,若是缺了什么东西,就与邓姑姑说。”
说着,她便离开了雅间,走回了自己的厢房。
一路上,邓姑姑皆寸步不离地跟在婉竹身后,脸上总是摆着一副叹息不已的神色,婉竹也知晓邓嬷嬷要劝她什么,便先一步开口道:“姑姑是要我把这男奴赶出公主府?”
邓姑姑一愣,旋即答道:“公主千金之躯,如雪如玉般的名声,若是因个低贱的奴仆带累了公主的名声,便是让那贱奴死上千万次也不足惜。”
那一日鹿鸣花宴,公主不忍那贱奴被管事的鞭笞至死,便张口讨要下了他,且当丫鬟们洗净了那贱奴的脸之后,公主便看呆了眼,而后便将他带回了公主府,并将这贱奴安置在了招待贵客的雅间之中。
公主是何意?莫非是瞧上了这贱奴的皮相?古往今来大多数受宠的公主都会在府里养上几个面首,这本是心照不宣的秘事。
可偏偏颐莲长公主尚未出嫁,若是早早的传出这等养面首的名声,只怕是会让那些意欲迎娶公主的王孙公子们望而却步。
邓姑姑是自小伺候婉竹的奶娘,一生未嫁人,一颗心全为了婉竹一个人,此番谏言也是真心实意地围着婉竹着想。
“奴婢知晓公主是个仁善的好主子,可这世道将人分为了三六九等,公主便是居于九天宫阙之中的上等人,而那贱奴只是陷于泥泞之中的下等人,云泥之别,并不只在公主与他的身份之间。”
婉竹本是不曾往情爱一事上深想,经了邓姑姑的这一番劝解之后,她也渐渐地意识到自己似乎不该对个男奴报以如此尊重的态度。
可忆起缠绕着她不放的那些旖旎春.梦,她又实在是无法把那人当成个下等贱奴看待。
思忖了半晌的婉竹便答话道:“姑姑不必担心,本宫心里自有主意。”
态度依旧如往常一般尊敬无比,邓姑姑虽然从婉竹的话里听出了几分敷衍,却也不敢再出声质疑些什么。
公主府内外并没有因为齐衡玉这个贱奴的到来而改变些什么,可京城却传遍了关于婉竹的流言蜚语。
先是镇国公府上的夫人和世子爷,从管事的嘴里知晓了颐莲长公主讨要走男奴一事,一时都对长公主私底下的作风起了几分怀疑。
“本以为让麟儿尚主是件好亲事。可若是公主做事这般不羁,我倒是不愿意让麟儿受这个苦。”镇国公夫人如是说道。
镇国公却瞪了自家夫人一眼,只道:“你在说什么胡话呢?公主不过是讨要了个男奴而已,难道就非得让他做面首不成?流言蜚语不可信,咱们麟哥儿必定是要尚主的人。”
至于镇国公世子他自己,则早就被颐莲长公主的美色所迷,每每遥遥一见婉竹的姣丽容貌,他便觉得心口好似小鹿乱撞一般狂跳不已。
母亲对公主颇有微词,他也是全然站在公主这一边,为公主说好话道:“父亲说的是,流言蜚语不可信,母亲前些时日不是还在府上夸赞公主她仁善有德,没有半点骄蛮之气吗?”
听的儿子如此说话,镇国公夫人便知晓大势已去,干脆便叹息了一声不再言语了。
若是一切顺利,年底时崇明帝便会赐下赐婚圣旨,她家麟哥儿就是当朝驸马,将来便是前途不可限量。
“都听你们父子的就是了。”
东宫。
太子洛予方才处理好幕僚们递上来的密报,忽听宫中的大伴进府送消息,便着人将大伴请来书房,细问大伴缘由。
“陛下这两日身子抱恙,又不肯请太医,被皇后娘娘哄着才肯歇息一会儿。娘娘心疼,便让殿下您去金銮殿替陛下批一批奏折。”大伴如此说道。
洛予听后也问起了崇明帝的病情,他知晓自己的爹爹生了副极为倔强的性子,平日里不肯请太医把平安脉就罢了,即便生了病也要硬挨过去。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道:“父皇总是如此任性,母后担心也是应该的。”
说着,便打算洗漱一番后进宫。
崇明帝独宠王皇后一人,膝下也只有婉竹与洛予这一对双生子,早早地便将洛予封为了太子,还在朝中为洛予寻了几个权势极高的太师太傅,已然是在为自己唯一的嫡子铺路。
所以代父批阅奏折一事也实属平常,洛予收拾一新后便赶去了金銮殿。
路上大伴便与他闲话了一阵,将皇宫内外的新鲜轶事都说与了他听。
洛予闭眼假寐,兴趣缺缺。直到大伴提起了颐莲长公主,他才拿出了几分兴致,睁开明眸听大伴说些公主的消息。
洛予生的俊美无双,面如冠玉。眉若刀裁,剑眉星目下是一方薄唇,偏他清贵不已,即使生了一副冷清冷心的样貌,也只如谪仙般出尘绝艳。
“这两日陛下也为了宫外的流言与公主生气呢,奴才倒觉得都是外头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在乱嚼舌根而已,公主不过是一时兴起救下了那男奴,怎么就攀扯到了面首一事上?”大伴犹自说着。
一旁的洛予却已脸色大变,并扬手叫停了轿辇,等大伴回身疑惑地望向他时,才冷声道:“什么男奴?什么面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