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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四目相对，没人知道，第一个该说出口的字眼是什么。

沉默良久后，怀里的云仔都不耐烦了似的，‘喵喵喵’叫个不停，方衍看着温从云在向自己靠近，或许温总只是担心猫吧，他咬咬唇，往前迎了两步，将云仔给人递了过去。

温从云伸手从方衍手里接过云仔，两人的手指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了一起，方衍抽回手，两手交叠在一起，轻轻摩挲着，他只是被许久都没感受过的温从云的温度烫着了而已。

温从云微微低头看猫，把面前人的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方衍的手掌并不大，但手指纤细修长，他忘不了，在他们忘情热吻的时候，那些插进他发根的灵活手指是怎样的婉转，所以，到底要怎样，才能换回他什么都不知道的从前。

方衍见人没有转身就要走的意思，目光就在那张脸上驻留了一会儿，并鼓足勇气，准备向温从云报备一下接下来的行程，至少在被温家人问起来的时候，不会让人那么被动。

“我要去国外学习...明天晚上的航班...”

“我听见了...”温从云的面色纹丝未动。

方衍心虚，不过，那句让云仔‘你好好陪他’的话，他说得很小声，温从云应该没有听到，他继续说，“我会在社交网络上晒航班的票根，向大家说明我的行程，狗仔们应该不会再来这里蹲点了，这段时间，给你添麻烦了。”

温从云没应声，他压根没把这样的麻烦放在心上，他不是不知道狗仔们来偷拍的事，只要他愿意，他也可以让那些人踏不进临江大道999号方圆3公里的土地，但是，他又期待着，看看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方衍都在做些什么，结果除了偷拍到的，方老师在露台上抽烟的照片，什么都没有，对此，他比狗仔还失望。

方衍继续说道，“还有，我发布...那张照片的事，希望没给家里人带去烦扰，我只是，真的很想感谢他们。”

温从云这才开口，“真的想感谢，下次就不要再打码了，他们都是良民，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方衍被奚落得脸热，心想，没下次了。

他最后看了温从云一眼，就当告别，然后擡起脚与人擦身而过去了，刚走两步，身后传来脚步声，接着他落进了一个怀抱，是温从云一手抱着云仔，一手将他动作轻柔地当胸揽紧在了怀里。

方衍在那样久违的小心翼翼和柔情蜜意里几欲哭出来，他动动身子，小声说道，“别压到云仔...”

温从云这才轻轻松开了他，却仍旧拉着他的手，将他转了个身来。他被迫看着温从云的眼睛，四目相对，温从云那张脸又不动声色地将他这些时日以来的猜忌和委屈打消了至少一半，他看着人勾了勾唇角，准备来吻他，忙伸手抚上了人的唇，然后一本正经地在那样略显可怜的眼神里说，“别带坏云仔。”

温从云看了看怀里的猫咪，只好作罢，但还是将人拉住不愿意松开，并说，“对不起...”

方衍心想，他或许没多少资格去接受温从云的道歉，他只是好奇，且深深地担忧着，“那晚，庆功宴的那晚...我是不是对你说了些什么奇怪的话？”

温从云点了点头。

方衍咽了咽口水，在脑子里把所有的可能都想过一遍，才艰难地问出口，“是...什么话？”

“坏话，我的坏话。”温从云认真地撒着谎。

“......”方衍歪起了头，当真？但按照自己读《云道》剧本的时候，对男一号温从云抱有的强烈怨念，酒后吐真言，好像也不是没有可能。所以，就为这，温总怀疑人生了？他磕磕绊绊地说道，“你别...别放在心上...”

“我怎么可能不放在心上？”

“那...你收回你刚才的对不起，接受我的对不起，好不好？”

温从云在方衍的惊慌不安里，笑出了声，不管真相是什么，不管眼前人是谁，这是一个希望自己能记住他真正生日的人，怎能辜负？

*

第二天的傍晚，方衍被老许送到机场的时候，是真的一身轻松。

老许开玩笑说，“方少，你要去这么远的地方，按说就该温先生亲自来送的，说不定啊，你就舍不得走了。”

方衍干笑一声，想问司机师傅一句，是否也是言情小说看多了？

他没忘记正事，兑了机票后就拍了一张照片，是直飞伦敦的航班，一目了然，然后发到了社交帐号上，配以文案：因受到邀请，需要去伦敦学习交流一段时间，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