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女囚（2 / 2）

高个子大声嚷嚷，吓得荒草堆里几只麻雀都扑棱地飞远了。

矮个子瞧着雍久哭红的双眼，同伴的粗声粗气叫她更是眉尖紧皱。想她一路辛酸，又逢家族巨变，也不容易，便推搡了同伴几下，叫他闭嘴。高个子挠挠脸，不服气地又嘟囔几句，才算罢休。

对高个子的出言不逊，雍久并不放在心上。她打开水囊，润润唇，又将水囊格外珍惜地系在腰上。那位官差大叔说得不错，这漫漫流放路，物资极其宝贵，容不得半点浪费。

两位差爷脾性不同，但内里都不是什么坏人，再加上雍久本身就是个安静、不爱折腾的人，接下来几天，三人的相处谈不上愉快，倒也相安无事。

眼见着赶着下钥前入了金陵城，高个子差爷心情都高涨起来：“他娘的，走了这么多天，总算能睡客栈咯，老程，点盘牛肉呗。”

矮个子的程捕快笑着摇头：“你呀，就晓得个吃喝。”程老大指着靠窗一桌，语音语调里也是说不出的欢快，“小郑，你先领着雍……雍姑娘坐那儿，我再给咱哥俩点盅酒，今儿个祭祭牙口。”

郑捕头三步并两步地带着雍久坐到窗口，望着窗外车水马龙，不禁感慨：“金陵到底是个大城，看看这日头，街上还这么多人呢。”

可不是嘛，到处张灯结彩，热闹非凡，与前两日荒野外黑黢黢、毫无人气的驿道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郑大哥，你们将我送往莫州之后，我在那儿要做些什么呢？”雍久穿越过来几天后，终于认清一切并非虚幻。

往事或许只是她的一场好梦，又或者这真的是一出穿越闹剧，但无论如何，她现在的身份就是一个被流放的女囚。雍久调整心态，强迫自己接受这个事实。

郑捕头向来大大咧咧，有什么说什么，但这次却被问倒了。他低头摸摸茶杯边缘，举起来想喝，又烦躁地放下，瞟了眼雍久，又迅速收回眼神盯着桌面：“雍小姐，哎……我都不知道怎么跟你开口。”郑捕转过头往窗外斜对角的一块楼牌指了指，“喏，那地方，你知道吧？”

大大的匾额上写着“春风一度”，这名字很难不叫人想歪，雍久垂下眼帘，略一迟疑：“青/楼/妓/馆？”

没想到这几个字能这么轻飘飘地从大家闺秀的嘴里说出，郑捕头刚送入口的水“噗嗤”一声全喷了出来。雍久被喷一脸，也不着恼，拿衣袖擦干净脸，只嗔怪地扫郑捕头一眼。

这一眼闹了郑捕头一个大红脸，心想：大户人家的儿女果真不一般，养得那么水灵动人。要是这丫头存心勾人，自己恐怕三魂七窍都得丢光，可惜了……

“聊什么呢？”程老大点完菜，将佩刀往桌上一放，大喇喇地坐下来，“雍小姐，咱大老粗，就点了些牛肉、花生、酒，一会儿你看还缺什么，跟小二说，甭客气。”

说起来，程老大对这女囚一路上都客气有佳，郑捕头心下有疑，想到那“春风一度”，忽而感觉自己摸着道了，促狭一笑：“程老大，嘿嘿，”他拿眼扫扫对面的雍久，对方正垂眸思索着什么，便朝程老大眨眨眼，“你莫不是……”

“去去去，混不吝的臭小子，瞎想些什么呢？”程老大瞧对方一脸奸笑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龌龊事，要不是雍尚书当年对程老大有提携之恩，再加上头人的吩咐，他也不会待一女囚如此客气。郑捕头不知就里，倒教他误会了，“赶紧吃，吃好休息好，明天早点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