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殿下,你准备好了吗?(1 / 2)
长公主殿下,你准备好了吗?
三月的卉木城很少下雨,更何况是三月三这样儿女相会、祭祀斋戒的日子。往年向来都是艳阳高照,今年却是天公不作美,傍晚时分,轰隆隆打了个响雷,哗啦一下就落起了倾盆大雨。
黑衣人人数众多,又武艺高强,将长公主带出宫的侍卫全部斩杀殆尽,血水混着雨水流淌在江南道的不知名道路上。
情况紧急,长公主的暗卫都不得的亲自出马。奎老大带着白虎卫浴血厮杀,踩踏着泥泞不堪的乡间小道护卫着长公主与两位钦差大人马不停蹄地奔往卉木城。
待到城下时,却被告知三月三上巳节,卉木城提前一个时辰关了城门。好在身后的黑衣人不再紧追不舍,一行人得以在卉木城下喘上一口气。
林勤书拿出钦差巡视江南的旨令,命令他们开门,守卫却道:“大周城规如此,任何人没有例外。”
除非有军事紧急命令,否则便还请钦差大人在外多待一日吧。
长公主是微服出访,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轻易泄露身份。更何况,眼下这情形,即便亮出了身份,恐怕也不会放行。
独孤伽罗的心往下一沉,早知南下一行必然困难重重,没想到竟还会有暗杀。
看来,她南下的消息已经走漏了。
“这分明就是禹王故意刁难吧。”薛怀德在车厢中瑟瑟发抖,刚刚发生的一切过于血腥,是他此生尚未遇到过的。和她们一路下江南的守卫仆人们一瞬间就全死了,这叫他如何承受得了。
承受不住,偏偏还要好奇地往车外探脑袋。看到的那些画面现在是如何都抹不去了,若是可以,他恨不得重金买双干净的眼睛。
“这还用你说?”胆小鬼的脑子倒不笨,林勤书鄙视地瞥他一眼。
独孤伽罗淡淡望二人一眼:“卉木城一时半会是进不去了。”她拿着地图,想了会儿,“连夜赶去江都吧。”
“伽罗,江都可是更靠南边啊。要是禹王继续追杀,咱们北边卉木,南边东魏,岂不是腹背受敌?”
薛怀德急了,他现在迫切地想回京都薛府,安安稳稳的,哪需要遭这些罪。
“呵。你能想到,难道禹王想不到吗?禹王若是真要对我们赶尽杀绝,必然会在北上道旁布下天罗地网,就等着你自投罗网呢。”
林勤书脑袋灵活,听独孤伽罗一说地名,便想出了所以然。
“可是……”薛怀德还是怕啊,万一没有陷阱呢,不就安全了吗?
两人还在争执,独孤伽罗却在思考为何四皇叔会突然对她下狠手?按理说,弟弟已经亲政,自己也多年未插手朝堂的事。即便知道自己亲自来江南道筹款,四皇叔也没必要置自己于死地,除非……
“兵贵神速与出其不意。小安子,马上往江都走。”待在城外是死,真去了卉木,大概率也是死。
以独孤伽罗对她四皇叔的了解,禹王殿下向来是要么不做,要做就做绝的性子。此事若真是禹王所为,北上路必有伏兵。
眼下,江都或许才是最安全的。一行人拖着疲惫的身躯连夜继续南下,赶往江都。
卉木城,禹王府。
“噢?果然往江都去了?”提着鸟笼刚从集市回来的禹王殿下将新宠物交给吴瑞。
吴瑞吩咐手下将鸟儿安置妥当,又扬扬手,一行女婢便鱼贯而入,给禹王换上常服,外罩紫蟒袍,头顶紫金冠,贵气逼人。一双凌厉的眼睛微微一眯,便能叫人望而生畏,不敢直视。
“回王爷,确往江都去了。”吴瑞将禹王最爱的一款文玩玉如意递上,低着头,凑到禹王身边,轻声道,“人在外面等着呢。”
“让他进来吧。”
很快,一长相普通的矮个男子便悄无声息地入殿请安。禹王见他步履轻盈,是个练家子:“你就是楤木?”
“是。”楤木起身递上一个锦囊,“主人说,王爷帮了她大忙,聊表谢意,还望王爷不要嫌弃。”
不过是将卉木城提早关了一个时辰而已,算不得什么大忙。
禹王挥挥手,吴瑞碎步上前取过。他也不急着打开,盯着楤木,随即起身,又绕着他打量一圈:“你家主人是谁?对本王那小侄女倒是了解得很。又与本王的小侄女何怨何仇,如此玩弄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