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之人(1 / 2)
钟意之人
来人正是京都桃红柳绿馆最有名的男/伎穆冲,偏偏风姿,容貌姝美,一打眼叫人分不出雌雄。
说是男子,却又柔弱娇俏,肤色白皙到让女人心生嫉妒;说是女子,眉眼倒是英俊非凡,深邃的眼窝沉得仿佛漩涡般深不见底,平添几分慑人气质。
萧晚被眼前人迷住,呆愣好几秒,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口水,美人当如此。
雍久却不以未然,毕竟在二十一世纪见惯了白人中的靓男靓女,眼前这位确实是极品,倒也没能唬住她。
“冲儿怎么过来了?”独孤伽罗不动声色地将穆冲的手扒下,余光瞥了眼雍久。她脸色倒是没什么变色,莫名地,长公主心中松了口气。
“奴想殿下了。”
穆冲,颜佳,脾气好,偶尔还会小作怡情。当年长公主失意之际,由手下拍马之辈掂量着送进府邸,曾很好地抚慰过长公主受伤的心。
后来,公主府被塞进越来越多的人,各个都有些几分神似。穆冲才发现原来殿下心中有人,无论如何他都走不进长公主的心。然而,为了家族使命,即便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要竭尽全力。
“殿下~”
“殿下~~”
“殿下~~~”
如穆冲一般的人还有很多,这次趁长公主回京之际,被冷落好久的侍宠们一个个豁了命般跑到前院争宠来了。
长史赶到时,现场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侍宠们一个个围着长公主搔首弄姿,饶是见过大场面的长公主都有些招架不住。长史一声呵斥,这些侍宠才纷纷跪地告罪。
不是说长史比长公主管用,而是皇室贵族体面人,长公主不愿刻薄待人,才叫这些宵小钻了空子。侍宠们又仗着领头的穆冲是长公主宠爱之人,便更加放肆些。
“世人都说皇帝后宫佳丽三千,没想到长公主府上也如此热闹。”雍久语不惊人死不休,一句话说得在场各人瞠目结舌,大气不敢出。
公主府的长史大人不像春风、夏至那般是长公主贴身的人,对雍久这样的座上宾说不出“放肆”这种教训话来,一时间不知该接句什么才不显尴尬。
萧晚将军亦是个木讷的,本就替公主感到尴尬,这下更是无语凝噎。长公主本人倒是不介意,饶有兴致地盯着雍久打量。
最终还是穆冲出来解围:“这位想必是府上贵宾斟老板吧?久闻大名,奴姓穆名冲,斟老板不介意的话,叫奴冲儿也可。”
“不敢,殿下如此叫您,我又哪敢冲撞。”
好浓的醋味儿,独孤伽罗差点绷不住就要笑出来,连迟钝的萧晚将军都挑挑眉,觉得氛围有些微妙。
“一个个愣在这儿干嘛,还不赶紧回后院去!”长史大人赶众人回屋,男男女女们依依不舍、三步两回头地走了。
唯独这个穆冲脸皮厚得很,黏在长公主身边不动半步,长史给他好几个眼色,对方都当没看到。长史见公主也没个反对的意思,便由他去了。
“殿下,去我院里吧,好久没与殿下焚香对弈了。近日,奴调制了一款脂吸腊梅香,用猪油萃取腊梅的原始精华,再配以……”
话未尽,长公主便扬起纤纤细手:“冲儿,本宫今日有些乏了,改日再说吧。萧将军也是,本宫今日不便久留,改日你我再相约马场,酣畅淋漓地比一场,如何?”
萧晚自然连连应下,恰好春风带着两个女仆,捧着两盆满满的新鲜黄瓜碎步而来,萧晚便带着黄瓜打道回府了。
穆冲虽然脸皮厚,但是个会察言观色的。听了长公主的话,不再纠缠,只是离开前复又提醒了长公主多往他院里去。
“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春风在穆冲走后就啐了口,没好气地问雍久,“你怎么还不走?”
雍久刚要回话,长公主拦住了:“一会儿,本宫要与斟老板去看马,你先去同太仆寺打个招呼,将本宫的汗血宝马备好。”
“喏。”
穆冲这个男狐貍精走了,又来个女狐貍精。春风担心自家主子,但不得不听命行事,给手下女仆使了眼色,不情不愿地下去了。
长公主邀请雍久在花园里散步,花园里鲜花绽放,到处郁郁葱葱,生机勃勃。两人走得随意,觉得累了,便在八角亭的石桌上坐下来。
“玉泽膏涂了吗?”长公主殿下非常关心雍久的伤,不但嘴上问,还伸手去探。
好在跟随的两个婢女平时并不贴身服侍长公主,胆子小得很,只敢远远低头站着,双眼不敢乱放,双耳也不敢瞎听。
“嗯,涂了,多谢殿下关心。”雍久的手被抓在独孤伽罗手中,又被轻轻的抚摸,觉得有些痒。
伤痕淡了许多,独孤伽罗放心一些:“今晚来祁安殿吧。”
这是句暗示性极强的话,雍久惊讶擡头:“怎么,殿下不去穆冲那儿焚香对弈?”
等的就是这句话。
独孤伽罗松开雍久的手,左手撑在桌上托住下巴,盈盈一笑:“阿九是在呷醋吗?”
要不是长公主说得直白,雍久哪里意识到自己那点闹小情绪的样子有多明显,立马涨红了脸:“胡说!”
“阿九含羞带怯的样子真是好看。”
轻佻!堂堂一国公主怎能如此轻浮?
不过殿下更加那啥的模样,雍久都见识过了,哪里不知道这位长公主可不是什么单纯的女人。凶起来是要人命的母老虎,妖起来也是能要人命的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