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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楚起兵(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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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对于像雍久这般娇弱的小姐来说,到底是恐怖了些。他追着雍久出去,也不知对方要跑去哪里。

只见这位娇小姐如疯了般一脚踢开对面的门,不出所料,差不多摆设的屋子里也是一张八仙桌。

往上瞧去,八仙桌上一簇的人头正随着涌进的秋风微微浮动,给这小屋子平白添几分阴气。

奎老大一路尾随雍久而去。对方跑回来时的路,闯进她们曾只是略微瞥过几眼的屋子,细细打探。

一间间屋子大门大开,无一例外——屋子的主人都被残酷屠杀,头颅如挂着的风腊美味般被悬吊在梁上。

终于,雍久似乎是跑累了,在一间院子里停住脚步,怒不可遏:“为什么?为什么?”

奎老大怕她受刺激过度,一会忘了正事,耐着性子与她好声相问:“雍小姐,你说什么?什么为什么?”

没想到雍久像被踩着了尾巴的夜猫般转身怒瞪奎老大,通红着眼吼道:“你没看到这个村子的人被屠杀殆尽了吗?为什么你可以那么冷静、无动于衷?你是没有心的吗?她们都是你的同胞,难道你竟毫无半点怜悯之心?”

奎老大被雍久一通抢白给整懵了。

不待他说话,雍久又如发疯般拽着他的袖子往院子里屋的左侧土坑而去。土炕边有个一尺见深、两掌大小的洞,洞里什么都没有,倒是洞边有许多瓦罐碎片。

雍久指着那洞,愤愤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奎老大自然不知,讷讷摇头。

“若没猜错,应该是这户人家藏钱的钱窖。”

雍久用脚将那碎瓦片绊开,一枚建德年间制的铜币遗落在地上,她颤抖着手将铜币捡起来,“这钱窖不过能铺一层隔层,最多也就放两个瓦罐。”

她擡眼扫了屋子一圈,“想来瓦罐中放的也多是这种铜币。省吃俭用多年攒下的钱被那帮强盗一抢而空。即便她们乖乖交出钱财,那又怎样?”

雍久望着屋子里两颗中年人的人头以及三颗孩子头颅,恨道,“那群畜生还是不肯放过她们!”

原来如此。

奎老大听了雍久的话,对那南楚禽兽般的官兵也是愤恨不已:“简直不是人,那尸身呢?”

雍久摇头,又似想起什么一般,再次疾风般跑了出去。

奎老大随她一路跑到拒马河边,问:“难不成抛到这拒马河里了?”

雍久没理他,径直往下游走去,逐渐那河边开始出现白骨,一副、两副……

顺着那白骨一路往河下游而去,二人见到一个巨大的、用石块垒成的大圆圈,一群鬣狗正在石块圈里撕扯着什么。还有那发出“哇哇”声音的乌鸦偶尔会飞落下来,从鬣狗嘴里抢些残食。

南楚不像有的游牧民族那般有祭长生天的习俗,那些南楚士兵之所以将村民尸首分离的原因恐怕是担心村民死后会冤魂索命,所以故意将头颅挂在梁上,而躯干则扔到河边给野兽啃咬。

大部分的尸体早就没什么皮肉挂在上面,只剩累累白骨,晃得人眼睛疼。

周人重土安迁,讲究落叶归根。

奎老大心下不忍,刚要上前驱赶那群鬣狗,没想到比他更快的是另一群饿得两眼发光的鬣狗。它们先奎老大一步,与原先的那群鬣狗们争斗起来。

鬣狗们一边团战,一边发出“嗷嗷”的吼叫声,场面激烈吓人。不过这并不能吓到闻讯而来的秃鹫。

几只红头秃鹫张着翅膀一边闪躲着不想被两边鬣狗误伤,一边旁若无人般津津有味地享受着难得的饕餮美食。

旷野之中,天清气朗,晚霞洒在那如鹅绒般、一层层铺满了半边天的闲散云朵上。

在鬣狗的吠叫声中,蓝、橙、白层层铺叠的落日景象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越发深沉的红色与从地平线上逐渐升起的一浪浪黑雾,吞噬着所剩不多的光芒。

两队鬣狗争执不下,谁都不愿放弃这一堆不算丰满的晚餐,有几只聪明的竟试图将晚餐从石圈中拖出,想来是要拖回自己的窝里去。

奎老大再不忍看下去,准备出手驱赶那群鬣狗,却见雍久已然转了身:“不早了,我们走吧。”

“什么?”奎老大对着雍久的背影感到疑惑,“难道就任由那些畜生啃噬村民的尸体吗?”

“这里偏僻荒野,夜色一黑,那些狼啊狗的,只会越来越多,就算你赶走了这一群,还会有下一群来的。”

“那也不能坐视不管吧?”奎老大仰头看天,“趁天黑前,我们将村民的尸身与头颅一道安置好还是来得及的。”

雍久不耐烦地转头吼道:“埋好又如何?我们一走,那些豺狼虎豹难道就不会再把尸骨拖出来吗?”

上游那零星几具白骨不就是最好的明证?

雍久不懂这个时代的人怎么就那么死脑筋,非要假惺惺地将人埋起来以此显示自己的良知与同胞之情吗?

“你……你这是怎么了?”

奎老大眯眼盯着雍久,这位小姐的情绪似乎在崩溃的边缘打转。他随雍久一路出京来到这边境之地,何曾见她发过这样的脾气?

与长公主殿下在一起时,这位雍小姐更是一点不耐都未曾显露过。如此反常,奎老大有些担心。

“没什么。”

雍久长叹口气,来自文明世界的她何曾见过这般惨烈的景象?

雍久望着地上的黑土,用脚尖拈了拈:“走吧,去卧龙山。”

来时,两人一路赶路,没多说话;离开时,更是日夜兼程,连半个字都没交流过。

晚风吹拂,雍久却再无半点心思赏这山野间的美景。

她的耳边不再是莺啼燕飞的声音,满满都是拒马河对岸,南楚士兵安营扎寨后入夜时分的对酒当歌。

她的眼中也看不见光明与黑暗,只剩那拒马河破落村庄里一间间凋敝的木屋院落中悬挂着的、随风轻摇的颗颗人头。

战争,一点都不好玩。

雍久突然生出几分懊悔之心,如果没有坚持要来拒马河,她是不是就不会像现在这般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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