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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我要杀皇帝,那你还愿意跟我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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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我要杀皇帝,那你还愿意跟我吗?”

春季的阳光明明不炽烈, 此刻却刺眼到极点,昼风如鞭,鞭鞭伴随这哭喊声抽打在身上, 让人灵魂都为之颤栗。

谢辞是跨坐在马背上的,他那重伤死战俱不倒的身躯, 突然晃了晃,见他反射性伸手去抓缰绳, 竟没抓中,在清醒的情况下一头栽下了马背。

顾莞吓了一大跳, 她和谢云等近卫第一时间冲过去, 赶紧接住了他。

谢辞以手掩额,哑声:“不要伤害他们, 把受伤的兵丁送去医营。”

顾莞握住他的一只手, 发现他手颤抖着, 他竭力控制着自己开口,不让牙关咯咯语不成句。

谢云谢平赶紧用手臂一托,将他送回马背, 顾连忙翻身上马, 和谢云等近卫一起护在他身侧。

她担心看着他, 赶紧说:“我们先回府!”

这里距离国公府不远, 一行人迅速折返了国公府。

国公府可能是少有没怎么被破坏的勋贵高官府邸。因为没什么可被掠劫的, 从前的忠勇公府本就简朴,没什么贵重摆设装潢。谢辞顾莞离京的时候, 顾莞把东西该打包的打包,除了那两道让谢辞恶心无比的圣旨之外, 没什么东西留在这里的。

所以也没被破坏, 府里的摆设甚至还很整齐。

谢云张青一左一右想扶谢辞下马, 他摆摆手,自己翻身下来了,站了缓了片刻,顾莞上前扶他,两人缓步上了台阶。

顾莞叫人拿了人丹来,给他用温开水送服了两颗,又吩咐谢平谢梓几人赶紧带着药去看秦显他们,这么厚的铠甲连日疲乏,一下子情绪上头,她担心他们受不住,尤其是毒症才恢复得差不多的秦显和陈晏。

他们情绪不对,就越得有个人清醒的。

事情已经这样了,他们内部有不能再有差错。

顾莞急匆匆一连串的安排吩咐下去,赶紧转头看谢辞,谢辞服了药丸一阵,晕眩和战栗感终于消失了,不再一直控制不住牙关打颤。

但他的情绪并未因此平静。

此刻两人站在广亮大门内的屋檐下,隔着偌大的前庭,可以望见隔扇门大开的正厅。

前院正厅,体现的是一府之风,府邸之主之魂。

眼前这座偌大严肃的正厅,黛瓦黑漆廊栏隔扇大门,微微点缀一点朱漆,不新,但很威严,内里除了正对厅门的上首墙壁悬挂一副猛虎下山图以外,陈设很简单,左右各靠墙一栏兵器架子,正中两排圈椅,猛虎图下,是一案和两把太师椅。

半新不旧,井然肃穆之风铺面而来。

谢辞怔怔看着,小时候,他曾嫌弃过自家大厅太过寒酸了,比不上别人家,吵闹要换,还招了一顿打。

但此时此刻,越过那明晃晃的艳阳,盯着那被衬得昏暗却经年从未改变的肃穆正厅,正对着他的那猛虎图下的那两张灰黑色的太师椅。

——那是他父亲位置。

他父亲若不再,大哥就会坐到那里去。

谢辞一步一步地,穿过前庭,跨入门槛进了正厅,古朴的屋宇式建筑很高,离开太阳的阴处,感觉一种沁寒的凉意浸体。

谢辞忽跪在地上,他捂脸,终于难以忍受泪水滚滚,他哑声说:“我觉得我很没用,为将者,不能护山河黎民!”

他以为自己对父兄的理解已经很深刻,但今天发现还没有。

像今天这样的事情,父兄见过无数次吧?北戎骑兵冲破边境庶民的家门,把他们的仅有的钱银家私抢走、牛羊家禽牵走,年轻的女人哭着悲喊撕心裂肺,她们被倒拖走了,家人扑上去抢的,全部被一刀戳死在地,凄厉悲哭,血迹斑斑。

就是因为见过无数次,谢信衷他们才会竭力地维护这沉疴的王朝,尽可能让它沉沦得慢一些。

不破不立说得轻巧,但只有亲身经历过,才知道这几个字究竟有多么沉重的分量。

谢辞掩面痛苦,眼泪流下来,从来没有一刻这么深刻地体会到父兄慷然放下家人挚爱赴死的当时心情。

但此时此刻,谢辞也是第一次,在忆起父兄的殇逝之际,父兄只占据的他的情绪的一小部分。

更多的还是方才的嚎哭声。

像拓印在他脑海一样,声声萦绕不去。

顾莞也跪在他身边,她轻拥着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谢辞把脸用力埋在她的肩颈,她感觉滚烫的泪沿着她的脖子和锁骨的皮肤一下子淌了下来。

她明白的,城墙外的自发坊和居民区她都不敢去,是让房同林因去的,太过触目惊心,她担心自己顶不住。

……

许久之后,谢辞的情绪终于平复下来了。

白炽的阳光直照偌大的庭院,折射的光线映入有些微寒的厅堂,谢辞接过顾莞给他湿帕,他的脸擦干净了。

谢辞捏着那块湿帕,他说:“如无意外,呼延德接下来的目标,该是我吧?”

谢家作为一头拦路虎,拦住北戎这么多年的南侵,呼延德在西北大战中更是吃过他的大亏。

谢家和他谢辞,必然被呼延德视之为心腹大患。

……

京畿夺回来了,关门和渡口紧急修理过后,关门重新闭拢陈兵,关内总算安稳下来了。

但战事并未因此结束。

才刚刚拉开帷幕。

重新夺回汜水关的第三天,关内诸军就接到了调令,火速掉头往东,对战已然深入国境占据了过半太行以南的北戎大军。

战事一触即发。

而人心的私欲,却并未因此停歇。

……

北戎大营。

北戎王呼延德站在王帐正中,心情大畅的他正饶有兴致地试穿一身深紫色的圆领武勋汉服,鹰目鹞鼻的他,穿上圆领长袍,遮盖了健硕的身躯和侵略性,刻意收敛,居然有几分儒雅矜贵。

——龙袍当然也有,甚至如今北戎军中的龙袍,比嘉州那老皇帝的还要多得多呢。

呼延德对那些龙袍不屑一顾。

反倒是好几家武勋家中缴获的衣物更和合他心意。

草原上凶悍的民族并无什么不穿别人旧衣的概念,这是他们的战利品!恣意搜刮,随意上身,这就是他们昭示大胜侮辱敌人的一种方式!

呼延德端详着黄铜大镜里的那个身影,他想起一个人,他的启蒙老师,不知道对方如果还活着,看他今时今日用他教的东西冲破大魏国境,究竟是怎么一个感想呢?

呼延德冷笑两声,死得这么早,没看到他这大魏国破家亡,真遗憾。

呼延德把圆领袍解开,随手一扔,扔在地上,套回王袍,单手持黄金弯刀,快步出了外帐,他问:“人都换回去了?”

北戎左贤王安瀚舒见礼,笑着禀:“已经换回去了。”

把他两国签订的帛书呈上,直接摊开放在呼延德的王案上。

白帛黑字,清晰的鲜红玺印,呼延德和安瀚舒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呼延德玩味勾唇:“荀逊这次做得不错。”

安瀚舒不敢接话,但呼延德很快就撇开了这个话题,他下令,摊开了整个大魏的疆域图。

疆域图是一朝至高机密,尤其是带军事部署和兵力配置的,但呼延德手上这张,长江以北,都很仔细,尤其是北境防线和太行以东的大平原。

这些,都是荀逊之功啊。

“接下来,我们该击溃魏军,将太行以东全部占据!”

呼延德雄心勃勃,他心里要走的,正是类辽一般的路线。这里没有辽,但他无师自通,他要先占领太行以北,割据太行以北大片沃土,而后逐步蚕食,把这中原大地上所有军武反抗力量全部铲除。

最后成为这片如画江山的真正主人。

所有人俱匍匐在他的脚下,成为他的奴隶!

呼延德捡起国书一扔,抽出另外一卷文书摊开,其上白纸黑字赫然写着十数个人名。

“谢辞、高鸣恭、宋濂升、隆谦、方孝准、杨唯功、袁洪应、陈卓竟、赵伯安、解良、吕亮、曹文衡、郑伏光、张杭、王秀清。”

谢辞只猜对了一半,呼延德的目标不仅仅是他,而是这上面十几个人。

不管心思在不在朝廷之上,不管是地方节度使或京营将帅,这十几个人,乃大魏当世最顶尖的统军武将。

最能打仗的那一拨人在这里了,还包括一两个未显露能打但能聚拢足够大兵权的。

“这些人一死,大魏再无可惧,当时本王囊中之猎物!”

难吗?

难!

但他有个帮手。

那是谁?那就是嘉州那个老皇帝!

呼延德双目凌然,勾唇一笑,他当然要把那几个汉人太子皇子还给老皇帝。

他开出的条件甚至不高。

老皇帝可千万撑住了,可不能因为焦急而提前病死了。

老皇帝在呼延德这里,可是前期计划中的重要一环。

日前呼延德亲自带兵追击过了,他对老皇帝的军事能力有了一定的了解,这老皇帝搞阴谋诡计一把好手,军事眼光也还过得去。

开城门撤离中都够当机立断的,再晚两个时辰,他跑出来就上不了船了。

但这对呼延德来可是大好事啊。

因为老皇帝的私心太重了!

一个私心重的皇帝,还有适当的军事眼光,才能看懂局势,部署战局插手排兵布阵不是?

“就从谢辞开始吧!”

呼延德双目凌然,一一扫过文书上这十几个人名,“然后到宋濂升、隆谦、方孝准、杨唯功、袁洪应、陈卓竟、赵伯安和解良,这些人。”

他和安瀚舒对视一眼,两人哈哈大笑。

安瀚舒笑道:“大魏这个皇帝,是当真有趣!”

好帮手啊!

……

北戎大军大破中都大挫大魏士气之后,把整个太行山以北以南搅和成一团狼藉。随着二十多路勤王大军并京营大军奔赴集结于黄河以南之后,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破竹势头终于暂停下来了。

北戎先后入关五十万大军,其中骑兵占半,凶悍到了极点,好在大魏如今参战的兵马已经超过百万,兵力上还要压过北戎一头。

将局势控在对峙持平之上。

北戎大军汇合成一股转身,大魏多路兵马奉诏奔赴汜水关以东和嘉州以北的大平原。

天阴沉沉的,隆隆的春雷响起,在连绵的春雨之前,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陪都,嘉州。

行宫大勤殿之内。

皇帝没了特制的龙榻之后,僵硬靠坐在堆拢了引枕的龙椅之上,一天下来,既疲且累,连日的奔波和关注战局他根本难以寝睡。

他脾气越来越暴躁,双目泛着浑浊的红,需要服药的间隔日子越来越短了。

早就被秦关喝破身份之前,荀逊和三戒已经及时逃离皇宫了。

老皇帝根本顾不上搜刮他们,他手里就剩下两瓶药一百多颗,五天一颗,也就勉强够一年半多点。

他心内焦灼,忿恨,又紧紧盯着局势,内外交困,哪怕穿戴梳理整齐,都依然有一种披头散发的狰狞感。

大勤殿内,御案的玉阶下站的是高鸣恭。

高鸣恭是此次大战的主帅。

老皇帝东狩至故都平原之时,秘密传信给了高鸣恭和刘贽,让两人立即赶来武关护驾,高鸣恭刘贽急忙掉头,一个护驾一个拦截呼延德大军,所以高鸣恭在嘉州。

只不过,与皇帝相谈军机到最后,他一怔:“让谢辞率朔方军在前军最前方?”

……

春雷滚滚,惊蛰一般,风已染上了水汽。

沿着黄河一路急行军,铠甲铁片映着波涛摩擦声染上挥之不去的水寒。

彼时正是入夜,火把赤色闪烁隐隐照亮了谢辞一边面庞,大半陷入黑魆的夜色阴影之中。

谢辞眉峰染霜,玄黑的铁片映着他的脸,他声音比这倒春寒还要冰冷几分:“若他真要在大战中做文章,我就退离战场,先让北戎灭了这个朝廷!”

从汜水关到现在,诸多情绪到了最后,几乎要冲破血脉喷薄而出。

他接过顾莞递过的水囊,颠簸的马背上一口温热的水入腹,他喘了两口气冷声说道。

顾莞用力握住他的手:“不管怎么样,我都支持你!”

谢辞用力点了一下头。

……

大魏主营。

大军陈于嘉州之前三百余里,和北戎呈犬牙交纵态势,各路京军和地方军已经先后到位了。

战事一触即发。

主帐内。

高鸣恭却狠狠地踢一脚帅案,沉重的楠木大案发出“嘭”一声闷响,他怒道:“这是要干什么?!”

几乎拿到军事布阵图,出了大勤殿,他很快就看懂了老皇帝的伏笔了。

不独独是谢辞,京营中昔日是两党没来及清算,最重要是北军中、地方军中,那些拥兵最多又干练的节度使们,都藏在这些伏笔里。

“可他们都这样了!凭什么让别人填了膛灰?!”

是,那些节度使大都护确实暗生不臣异心。多年经营,拥兵自重,现在连皇帝都难动他们了。

可也正忠诚度本来就低,一个弄不好就会引发不可收拾的后果了!

皇帝想趁大战除去他们,顺势接掌他们的兵马,可战场哪有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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