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第95章(1 / 2)
105 第95章
翌日,虞珵美被出征的号角声惊醒,见杜明庭正站在帐门前系护腕。
天蒙蒙亮,他躲在被子中看了一会儿,随即赤脚下床,去架子上将火红的莲蓬衣拿下。
“怎么不多睡会?”杜明庭见他抱衣而来,微微躬身,好让他不必费力垫脚。
“送送你。”
虞珵美亲手为他将脖下的绳带系好,又跪下身,将闪着银光的铠甲仔细检查一番,最终吻了吻杜明庭一直带在腰间的那块半月形玉佩。
杜明庭见他神态虔诚,柔软的嘴唇贴在白玉上,长睫毛在昏黄的烛灯下宛如两片细密的羽毛,不禁心念一动,伸出双臂将他捞起,手掌压着他的后脑勺接了个昏天暗地的深吻。
直至号角吹响三声,杜云轩派人前来催促时,二人才不得不分开。
虞珵美将杜明庭送至帐外,临别时勾着他小指,翠眼中水波荡漾,一副依依不舍。
杜明庭哭笑不得,回身又在他额头上亲了下,“行了,知道你的厉害了,老实呆着,我不在时不许惹事!”说罢长腿一撩,翻身上马。
“我什么时候惹过事!”
虞珵美飞他一眼,而后抚摸着逐月雪白的鬓毛,低声在马耳处说了几句话。
逐月打着响鼻,甩了甩头,也不知听没听懂。
杜明庭将马鞭折在手中,挑起他的下巴,“跟个畜生说什么,”言罢双腿用力一夹,“走了!”
草坡下大军集结,两位主帅一金一银跨马队前,草野之上万人齐声高喝,烈风阵阵,画着“杜”字的大旗在旭日下迎风招展。
虞珵美站在草坡上目送军队远行,及至那黑压压的长龙消失于视野,才回到帐中洗澡换衣。
他没有参加早训,向薛平打了声招呼,牵了匹黑色的骏马向城中奔去。
时候尚早,薄雾笼罩在暗沉沉的河面,条狼氏们正沿街清扫落叶,西城一片萧瑟,唯有几个卖早点的商贩打着呵欠准备出摊。
热闹了一夜的百花楼此刻也显得有些困乏,笑僵了脸的花娘们纷纷回房休息,妆还没来得及卸,就听大堂中有人争吵。
腿脚笨拙的龟奴拦不住黑衣金发的少年,老鸨子出来打圆场,笑得褶子都堆到了一起,“我的虞大人,虞公子!小人真的不诓你,人不在我们这里了,一个月前就走啦!”
托依汉失踪了,没人直到去向。
虞珵美得到消息已经是一月后,托依汉唯一的朋友小桃找到他,说是托依汉临走前吩咐过,一定要亲手将信交给他。
“她怎么走的?百花楼肯放人了?”虞珵美捏着手里的信追问。
小桃道:“是她自己赎身的,这些天她日夜不休的接客。”
虞珵美自然不信,即便是日夜不休也不可能在短时间筹到那么一大笔钱。
小桃见他面色迟疑,又低声补了句,“她,偷了东西。”
偷了很多东西,所以时常被打得遍体鳞伤。
虞珵美心如刀绞,他不懂,仅仅是情伤而已,向来高傲的小女孩怎么就沦落到这个地步?
这之后接连数日,虞珵美四处寻找托依汉的下落,可他也明白,一个人铁了心想要躲起来,他就是把百花楼、把西城、把整个雁归都翻遍了也没用。
那个同自己说想要带他回家的少女,除了一封写着“多保重”的信,其余什么都没留下。
晌午时分,范作来到百花楼,进门就见老鸨正带着几个下人收拾满地的残桌碎碗,一问才知,是有人一大早晨来找不痛快。
而今那始作俑者正在二楼的客房中补觉。
范作觉得十分有趣,上了楼推开房门,果然见榻上侧卧着一个黑衣金发的少年。
他关了门上前,将少年细细打量一番,最终视线落在对方柔软纤长的脖颈上,一枚红得发紫的吻痕宛如落入白雪的红梅,极其刺目。
虞珵美被他看得悠悠转醒,仿佛还沉浸在睡梦中,对着面前人迷迷糊糊一笑,自鼻子中发出声甜腻的申吟,“大哥,我好累。”
娇憨的模样落在范作眼中,令他气不打一处来,森然道:“累?还要本少爷给你捏捏?”
虞珵美犹如冷水浇头,当即便醒了,一骨碌爬起身跪在范作面前,抖着声道:“小的睡糊涂了,请公子责罚。”
范作将他拉起,抱到自己膝上,手指揉捏着他脖颈上的那枚吻痕,醋味十足的道:“看来这几日你家那位将你滋养得不错,身上还有哪里被绣上花了?给本少爷瞧瞧。”
虞珵美以为他在开玩笑,便想打着哈哈糊弄过去。
谁料范作竟不吃他这一套,极不耐烦地催促他快些。
虞珵美不敢拂对方意,主动解开了衣带,黑袍自腰间滑落,露出雪白的丝质亵衣,薄薄的面料下,隐隐可见一具纤细劲瘦的躯体,胸口腹下,以及大腿根部,乃至脚踝遍布欢爱后的痕迹。
范作觉得有些火大,将人粗暴拉入怀,咬着他的耳垂磨牙道:“一想到你天天同别人厮混在一处,老子真是恨不得,恨不得现在就把你杀了!”
虞珵美被他咬得一阵剧痛,眉头皱在一起,低声求饶,“小的这条命都是公子的,要杀要剐还不是公子一句话的事。”
说着身子一抖,双目紧闭的贴在范作胸口,像是真准备赴死。
范作被他气笑,用力在他腰上的淤青处捏了一把,叹道:“我怎么舍得,看你在别人床上被玩得都熟透了,少爷我真是,真是······”
说着又是重重一叹。
虞珵美知他不敢真的对自己做什么,自己这副身体还有大用处,范作就算再眼馋也懂得这个道理,顶多就是隔靴搔痒地用他那个小小的丑玩意儿对着自己的脸泄泄火。
所以当人压上来时,他也没太作挣扎。
未时已过,百花楼准备开张营业,二人总算结束了胡闹。
虞珵美顶着一头乱发撑起身,两片肿起的嘴唇泛着不正常的红色,手腕酸疼得几乎转不动,腰上、屁股上全是新伤加旧伤的痕迹,甚至连亵裤都湿了。
范作泻了火周身清爽无比,出门要了套新衣,亲自为对方换上。
虞珵美累得头昏脑涨,任由他为自己穿衣穿鞋,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