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手废(2 / 2)
他道:“不能提重物我可以找护卫提,不能长时间拿笔我可以多休息一会儿,不能拿剑也没关系,我照样可以保护殿下,保护阿姐和檀奴。”
话音刚落,楚蘅芜便从门外走了进来。
她手中拿着一瓶药膏,没有看肖檐,转头对薛凝道:“这种药膏需要涂抹三日,三日之后,便会为他接上是否?”
“没错。”薛凝说着去接药膏,却被楚蘅芜避开了。
楚蘅芜敛眸,低声道:“靳重光受了伤,薛大夫去看看吧,这里我为他擦药便可。”
闻言薛凝微怔,连忙道:“那便辛苦殿下了。”
楚蘅芜淡淡嗯了一声,青葱玉指打开药瓶,又从里面挖出一大块药膏。
肖檐突然有些不安,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楚蘅芜纤细的手指。
小心翼翼将肖檐胳膊抓过来,楚蘅芜低声道:“你有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本宫?”
她说着,将药膏铺在肖檐的伤口处,一点一点将药膏融进去。
“没有。”肖檐回答:“臣没有瞒着殿下任何事情。”
闻言楚蘅芜眸中划过一丝失落,也不再吭呛,一言不发将药膏涂抹在他两只手的伤口处。
等涂抹完了,楚蘅芜没有立即收回手,杏眼微擡,又问了一遍:“你确定没有任何事情瞒着本宫,本宫最讨厌骗子。”
肖檐叹了口气,让她跨坐在自己腿上,低声道:“殿下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他说完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楚蘅芜说话,便明白了过来。
“殿下刚刚在门外。”肖檐语气笃定。
楚蘅芜还是不说话,肖檐便知道自己说对了。
手不能用力,肖檐低头亲了亲她额头,无奈道:“臣只是怕殿下担心。”
“断的你的手,我担心什么?”楚蘅芜讥笑:“大不了本宫去找个手不断的人来做侍君。”
肖檐眸子微变:“殿下说的是真的?”
他视线晦暗,扫过她那气死人不偿命的唇,喉结滚动。
楚蘅芜正想再说什么刺激他的话,却猝不及防被人掌住后脑,压了下来。
肖檐动作有些粗鲁的将她按在怀里,舌尖强势挤了进去,不由分说地与她接吻。
周身被肖檐气息笼罩,楚蘅芜愣了一下,手臂下意识攀上他的肩膀,缓缓闭上眼睛。
刚刚涂抹上药的地方因为用力又渗出血来,肖檐用袖子隐藏起来,不露一丝痕迹。
盛夏荷香浓,薛凝来到凉亭的时候,便看到靳重光背对着他赏荷。
每次看到他的背影,薛凝总会有些晃神。
与他正面相对的时候,她可以清醒地意识到身为武安侯的靳重光与她所有认识的那人之间的不同。
但是每每看到这个人的背影,她便总是想起荆州那段日子。
她曾经是真的以为她找到了会与自己携手一生的人,只不过终究是镜中花水中月。
当初的那段岁月早就被靳重光亲手掩埋了,薛凝整理好心情,出声问:“将军哪里受了伤?”
靳重光缓缓转身,双手扣在腰带上,伸手要脱衣。
薛凝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一连后退两步,震惊道:“将军这是要干什么?”
闻言靳重光擡眸看了她一眼:“你不是要看伤吗?伤在后背处,不脱衣服怎么看?”
薛凝尴尬低下头:“将军背对着我脱衣就好。”
“自然。”靳重光转过身,动作极快的脱去上衣,露出自己的后背。
薛凝擡头,果然看到他后背横着一道不浅的刀伤,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但是天气炎热,隐隐有恶化的迹象。
“受伤了为什么不早说?”薛凝语气立即不好了,“现在是夏天,你这样的伤口,稍有不慎还可能会丧命。”
“行军打仗之人哪里有那么多讲究,以前也不见哪次伤口要了本侯的命。”
“无知!”薛凝讥讽:“堂堂武安侯连这点常识都不懂,还不如我这乡野村妇。”
她说话的时候刻意加重了乡野村妇几个字,明显就是在意他曾当众用这个词说过她。
靳重光抿唇,道:“对不起。”
薛凝动作一顿,讽道:“将军不用给我说对不起,你说的没错,我本就是荆州乡下来的医女,你是将军又是侯爷,我在你面前可不就是乡野村妇。”
闻言靳重光不再说话了。
薛凝也懒得与他周旋,安安静静为他处理伤口。
眼前荷花盛开,靳重光微微眯眼,突然道:“你之前说,我与你做过夫妻,是真的还是假的?”
“当然是假的。”薛凝冷笑:“浣纱女与万户侯是话本故事,与我何干。”
听出她源源不断地讽刺,靳重光又问:“我们是如何认识的,在我的记忆里,从未去过荆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