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真相(2 / 2)
闻言肖檐轻笑一声,冷冷道:“母亲知道,那些书信原本是镇国公府与太子玄勾结的证据吗?”
年白术动作猛地一顿:“镇国公府?”
“没错,镇国公府!”肖檐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如果那些书信上没有父亲的私印,不会这么快定罪!”
“模仿父亲字迹的人是镇国公府中的门客,一直住在南巷。”
“太子玄余孽如今已经溃不成军,镇国公府如今已经人去楼空。母亲怕还不知道吧,他们已经和勾戈勾结到了一起。”
“什么?”年白竹后退了两步,身形摇晃,不可置信的问:“和勾戈勾结?”
“没错。”肖檐看到她的反应,已经猜到了什么,面露失望:“大业与勾戈是不死不休的关系,母亲到了现在,还想让太子玄余孽推翻陛下吗?”
年白竹不语,沉默许久,浑身的力气仿佛在一瞬间被抽干了,她喃喃道:“叡良生平最恨勾戈。”
那肖檐看着仿佛一瞬间苍老很多的年白竹,继续道:“那名门客如今已经被送去了刑部,镇国公府如今破罐子破摔,自然不会再管府中门客的死活。”
右脸上的疼痛一点一点传来,肖檐扯了扯嘴角,不再留情。
“当年能进父亲书房拿到私印的人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您,一个是父亲恩师裴大人。”
年白竹僵硬的转身:“你在怀疑我?怀疑你的母亲?”
“不是怀疑!”肖檐摇摇头,讽刺道:“不是怀疑。”
“那你的意思是有证据?”年白竹浑身上下都在发抖,“肖檐,你现在长本事,便觉得母亲是拖累了?”
“母亲!”肖檐彻底失望了,自嘲道:“二十年,我从来没有怀疑过您。”
他从袖中掏出一枚簪子丢到地上,冷冷道:“这是母亲的吧。”
看到那枚簪子时,年白竹仿佛被定格在原地。
那簪子是她出嫁时娘家准备的妆面,怎么会不认识。
她腿一软,猛地栽倒在地,却还是伸手去够那只簪子。
这原本是她最爱的一只簪子,可是如今已经有二十年不见了。
“母亲就不问问,我是从哪里拿来的吗?”肖檐双目映红,猛的转头不去看她。
年白竹将簪子上的尘土擦干净,忽而笑了,低声道:“这簪子在我出嫁的妆面上称不上是最名贵的,却是我最喜欢的。这上面雕琢的玉簪花栩栩如生,戴在头上的时候,仿佛带上了一个真花儿。”
“这是我从镇国公府门客身上搜出来的。”肖檐低头看着她,没有去扶。
年白竹动作一顿,缓缓擡头,不知什么时候早就已经泪流满面,原本规整的头发也零散了许多。
“母亲。”肖檐蹲下身子,痛苦道:“那人说,当年他将做好的信件交给了丞相府中的一个女子,又害怕出事,所以趁那女子不注意,窃了她的簪子。”
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但是已经不言而喻。
年白竹看着手中的簪子,突然笑了。
“原来竟是如此,原来如此。”年白竹将簪子胡乱插进头发里,“我以为是我不小心弄丢的,为此伤心了很久,原来如此。”
“为什么那么做?”肖檐至今都不敢相信,当初为那些信件盖章之人竟然是母亲。
在他印象中,父亲母亲一直都很恩爱。当年父亲被斩,母亲仿佛疯了一般,几度想要随父亲而去。
可是事实告诉他,父亲悲剧的一切根源都与母亲有关,他如何接受,怎么能够接受。
他永远都忘不了,母亲为了给父亲平反是怎样茍延残喘的活下来的。永远都忘不了,母亲弥留之际,口中不断喊着父亲的名字。
“为什么?”
年白竹怔愣看着与肖叡良像十成十的脸,突然崩溃了。
肖檐冷脸的时候太像他父亲了,就仿佛二十年前的肖叡良在看她,在审判她。
年白竹擡手抚摸肖檐德脸,喃喃道:“我是为了你好,我是为了整个丞相府好,我没想到竟然害了你,叡良……”
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肖檐身上凌迟,肖檐咬牙,又问了一遍:“为什么?”
什么叫为了父亲好,什么叫做为了丞相府好?
父亲被杀,丞相府最后只剩下她们二人,这也叫为了他们好?
年白竹惨笑一声,终于开口。
“我没有骗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肖叡良,如果当年太子玄成功登基,我们绝对不会落的现在的下场。”
“你父亲肖叡良是个真正的读书人,但是他太轴了,非要做直臣。细数从古到今,有哪个直臣是有好下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