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1 / 2)
第 51 章
林鹿起了个大早, 到下午又犯困,于是又睡了一觉,醒来已经到了傍晚。
浓烈的云霞在天空铺陈开来, 一下楼就能闻到开放式厨房飘来阵阵筒子骨香味。
在四季庄园那段日子,俞叔特别拿手的就是炖骨汤, 往往做准备工作的时候,库库就会兴奋地在厨房里打转,这边蹭蹭腿, 那边摇摇尾巴。
这么一想,也不知道盛危什么时候把库库接回来。
林鹿在流理台冲了下手:“许姨在炖骨汤吗?”
“在炖玉米山药筒子骨汤,”许姨笑眯眯地:“已经炖了七八成了, 林先生要不要提前尝尝咸淡?”
“可以吗?”林鹿问。
“当然啦, ”许姨从橱柜里拿了个小碗,盛了一勺, “我刚才试了一下, 觉得有点淡了,林先生尝尝看呢?”
林鹿品了品,“是稍微淡了一点。”
许姨就多放了一小勺盐。
眼看盛危也要回来了, 许姨立即动手盛菜摆盘, 林鹿也想帮忙,但被许姨以身体还没完全康复, 不适合劳动的理由劝了出去。
林鹿看着许姨进进出出的忙碌,帮着把装好的盘子端出去。
盛危一出电梯看到的就是两人有说有笑, 端着餐盘从厨房出来。
林鹿实在很擅长和人打交道, 许姨每次和林鹿在一起话都会比较多。
许姨一擡头, 看到盛危, 便问候道:“先生回来了?”
盛危颔了下首。
他随口问:“你们刚才在聊什么?”
“聊小诺的事, ”林鹿轻笑:“许诺被申报的学校录取了。”
说话间,管家接了个电话,放下听筒走过来:“先生,林董要来拜访,车已经开到门口了。”
盛危挑了下眉,“让他进来。”
天色渐暗,别墅外传来光亮,林鹿微微侧目,就看到一辆眼熟的高档轿车驶进前庭。
林海天,他怎么来了?
想到下午收到的那条短信,林鹿大致猜到他的来意。
驾驶座上司机率先下来,拉开后面车门,林海天这才弯腰从里头出来。
管家正想把人引进接待厅。
“接待厅就不去了,”林海天悠悠摆摆手,“我一会儿还有个行程,要去邻市参加个酒会,和鹿鹿说两句话就走。”
他身着得体考究的西服,擡眼看到盛危和林鹿搁下手里的东西走过来,脸上挂着轻松和蔼的笑容。
上回尼斯项目栽了那么大的跟头,林海天一段时间都忙的焦头烂额,但他半分都没有把情绪表露在脸上,就像尼斯工程的事不存在一样。
林鹿多打量了两眼林海天,注意到他头顶又生了几根白发,知道林海天这些天过得不舒畅,他心情就舒畅了:“爸怎么没打招呼就忽然过来了?”
“过个年也没见到面,这不是得了空就来看看鹿鹿吗?”林海天关切的拍拍林鹿的肩膀:“最近身体怎么样,换季时节到了,要注意好身体。”
林鹿笑了:“盛哥待我可好了,给我报了健身馆的班,还请了私人医生。”
林海天很满意:“好好好。”
盛危瞥了一眼林鹿,倒也没说什么,转头嘱咐管家:“给林董沏壶茶。”
管家应下来,不一会儿沏好茶端上来,林海天端起来,浅尝一口说:“既然相处的好,我也就放心了,不然鹿鹿体质这么弱放在外面,我连睡觉都不安生,今天亲眼见个面,还能少挂念些。”
司机恰到好处的插了句嘴:“林董这些天一直为尼斯项目劳神,今天也是好不容易才得了个空。”
“爸行程这么忙,居然还特意过来看我,”林鹿的烧还没退两天,身体还有点虚弱,低低咳嗽两声,愧疚道:“都怪我爸才揽下了尼斯工程……”
盛危翘着腿坐在沙发上,不动声色地打量两人。
他原先有怀疑林鹿故意给林海天挖坑,但现在看两人父慈子孝亲密的样子,尼斯工程应该就是个意外。
也是,林鹿再怎么阴险狡猾,也不至于对自己的父亲动刀。
“那件事是谁也没预料到的。”林海天主动轻松把这件事揭了过去,话锋一转:“其实我今天来,还有一件事要说。”
林鹿接话:“周末的接风宴?”
林海天点了下头,沉声道:“那天鹿鹿你一定要到,我想着现在时机不错,有个重要的人要介绍给你认识认识。”他笑着看向盛危:“小危要是也能到场,那就更好了。”
林海天那条信息,林鹿本没当回事,现在林海天特意老远跑一趟,反复敦促他一定要到场,他这才正视起来。
连尼斯项目亏损都被轻飘飘揭了过去,可见这个人必定是个对林海天极为重要的人。
他原先就觉得李海天这样认真的做派有种熟悉的既视感。
这么一想,值得林海天这么大动干戈的只有一个人——私生子林轩澈。
盛危瞥向身旁,林鹿神情若有所思,细长的指骨轻轻敲打膝盖。
“接风宴对整个林家都很重要,到时你大伯二伯他们全员都会到场,还请了许多人,这样的场合,你一定不能缺席。”林海天强调。
听林海天这番话,基本上落实了他心里的猜测。
林鹿轻笑了一声。
林海天要让自己的私生子站到台前,光明正大向所有人介绍自己的私生子,在这种场合林鹿要是不出席,流言蜚语怕是能沸沸扬扬,几个月都不消停。
时隔这么久,要见到林轩澈他还怪想念的。
“爸你放心,”林鹿歪着头,半眯着眼:“我一定到场。”
“那我就不多留了,”林海天起身,“我还要赶去邻市参加一个酒会。”
林鹿送他到玄关,“萱姨不陪您吗?”
“你萱姨在美容院做保养,我顺道回去接她。”司机弯腰拉开车门,林海天顺势坐进去,摇下车窗:“不用送了,你也赶快进去吧,外面冷,当心又受凉了。”
车子发动,轮胎缓缓启动,司机透过后视镜看见林鹿一直站在原地站着。
“林董,林总还在原地看着。”司机小心翼翼说:“好不容易过来一趟。您不再和林总多说点话吗?”
林海天头也不擡:“开你的车。”
司机连忙闭上嘴巴。
盛危站在客厅,整排的落地窗能让人一览前庭景色,他看着林鹿和林海天隔着车窗玻璃说话,直到宾利尾灯开走,林鹿才依依不舍地回屋。
“呼…”林鹿回到客厅,就解开脖子上的围巾,随手扔在沙发上。
盛危走过来,似在思考什么,低头凝视林鹿的眼睛:“你知道林海天要给你介绍的人是谁?”
林鹿眸光动了动,“大概知道。”
“是谁?”
林鹿沉吟,像是在思索怎么回答,擡了擡眼,抿住单薄苍白的唇线,嗓音亲近又温和,就像在缅怀什么感情似的。
“一位与我关系匪浅,我很在意的人。”
冷不丁得到这么一个答复,盛危心里莫名有些烦躁。
关系匪浅、很在意?
莫非是柏季言?
不对,林海天根本瞧不上柏季言,更不可能为他大动干戈大摆宴席。
他冷冷道:“我是问人名,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