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夜袭(2 / 2)
在姜白的说话之际,她笔尖的朱砂色泽不小心顺着滴落而下,点着晕染在了第一个魔的团团白花之上。妖冶瑰丽的红色瞬间如同嗜血的蛊虫一般吞咽蚕食了纸张的白色,让整个纸张变得愈发诡异了起来,就像是有着什么未知而可怕的生物正藏在看似平静安宁的日常生活之中。
“原来是这个样子!姐姐姐姐,等这个园林创建好了,一定要带我和锵锵第一个去玩。”铿铿这么笑嘻嘻地说着。
“那是自然。”姜白也笑着回复着她。
只是在两个人说话的时候,一阵阴凉凉的风突然袭来,“唰”地一下就熄灭了桌案上的灯。
姜白只当是夜半风凉,擡手一个灵力,便再次把那盏灯点燃了来。
铿铿锵锵本来还在和姜白开心地说着话,在灯灭的那一瞬间,她们也意识到时间不早了。
“姐姐,那我和锵锵就先退下了。”铿铿锵锵和姜白自然地道了别。
姜白拿起笔,想要在刚刚的画纸上再添上那么几笔。只是在这个时候,她刚刚才点亮的那盏灯又忽地灭了,整个屋子也因而陡然一暗。
黄澄澄的火焰停止了跃动,只留下来了一缕轻烟,桌案上画纸上那些绘画好的魔,也因此变得格外狰狞扭曲了。
她哪里知道,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有一个一根筋儿的魔族毒美人正在兢兢业业的翻着背着话本子,生怕错漏了什么姐姐喜欢的细节。
“真是奇了怪了,这灯怎么灭了一回又一回?简直是像极了那些……”恐怖片的片头。
意识到这点之后,姜白本来想要继续绘画的动作一停。她迅速把手中的笔放下,转身撤身便要走,只是她到底还是晚了一步。
一直苍白而冰凉的大手,猛然从她的身后突袭而来,搂着她的腰,极其果断并且利落地将她拽回了原地。
好在这个时候,姜白腰间的剑已然自动出鞘了来,正裹挟着浓厚的灵气,朝着“不善”的来着袭击而去。
“等等,是我。”清朗的少年音从她的身后响起,好听的声音仿佛在她的耳边炸开。
阮阮的声音。
姜白迅速回过头去,仔细将来人上下打量了一番,才心有余悸地确认了阮逢年的身份。只是她那已然出鞘的灵剑却没有被收回剑鞘之内,而是安安静静地躲在一旁。仿佛只要是主人遇到了危险,它就会如同闪电般再次暴击反击。
“阮阮?你在这里胡闹些个什么?”姜白的心稍稍放了下来,只是她的身体仍旧紧绷。
她看向阮逢年,只见他脸上没有一丝一毫发疯的迹象。他反而是眼眸眸色清明,然后一本正经道:“母后没有邀请儿臣,儿臣就不能主动来找母后了吗?”
姜白本来略有警惕的神情一卡壳,刚想要说出口的质问就这么堵在了嗓子眼,不上不下的。
什么鬼对话?
她好像隐隐意识到了什么。
那边的阮逢年还在那头兢兢业业地念着话本子里的台词:“母后,儿臣想您了……”
阮逢年本身就生得不太正派,口中再说着这样的台词。这样一来,显得他那张脸愈发凶残,笑容似乎也漂亮得愈发变态。使得他像极了一个越来越毒的蕈子。
姜白直面着这样漂亮得过分同时又笑得灿烂而吓人的脸,几乎是要当场惊得发抖瘫软。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中了艳丽蕈子的毒,不然怎么会看到她家乖巧可爱的阮阮嘴里说着这么颠三倒四的话语?
姜白不太自信地将手搭在阮逢年的手腕上,掰开来了他环着自己腰的手,然后语调极其铿锵地问道:“我们这是在做什么?!”
面前的少年郎一脸认真地顺势牵过她的手,黑白分明的眼眸坦然而又专注地看着她:“我们在私会呀,母后。”
姜白的登云履下意识往后一撤。她的脑袋里此时乱做了一团,根本没有弄清楚眼前的阮逢年在说些什么东西。
她总不会是在做梦吧?听说梦是人的潜意识的表现,她该不会潜意识里非常想要和阮阮来一场这样快乐刺激的私会py吧?
等等,py。
姜白终于意识到了哪里不对,她沉默了一会,这才非常不确定地开口问阮逢年道:“我们……现在该不会是在练习角色扮演吧?”
阮逢年短暂地从角色扮演中脱离出来,对着姜白点了点头,两眼放光道:“怎么样,姐姐我演绎的孽障儿臣是不是超级到位?”
“姐姐先前说得对极了,卸下心理包袱去角色扮演确实有意思。通过扮演成另外一个角色,我好像真的有了另外一种人生。”阮逢年仔细地回复道,“这样好像真的有种解压的感觉,感觉身上积蓄的魔气都有了释放的地方。”
心情复杂的姜白:“……到位,阮阮扮演得很到位。”
这时,她的话锋陡然一转,敏锐地幽幽问道:“所以,阮阮你的角色扮演,是依据着什么话本子来的?”
阮逢年弯弯着的眼眸一停,原先白皙的耳朵由极快的速度由白转红,眼眸视线也同时转移了来:“就普通的话本子……姐姐画的这些魔可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