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疾(2 / 2)
宋淮舟缓缓低下了头,唇瓣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脸颊,让她瞬间僵直了身子。“你愿意吗?”他的嗓音低沉悦耳,鼻间的呼吸落在她的耳畔,敏感的耳垂像是被轻柔的羽毛划过,酥酥麻麻的,让她意识渐渐迷乱。
沈清欢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这些日子他常常会这样暧昧地凑近她,或是亲吻、或是表明心迹,常常让她神思不明,意识迷乱。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同意了。”宋淮舟的唇瓣从她的脸颊划过,暧昧地落在她的眼角眉梢。
沈清欢被他逗得面红耳赤,正想开口辩驳时,宋淮舟眼疾手快地封住了她的嘴。自从娶了她,每每两人独处时,他总是难以克制心中的躁动,总忍不住想要与她亲近。
他的胸膛硬邦邦的,她的身子却柔若无骨,每每动情时总会浑身发软地靠在他身上。他搂着她的腰背,一双手上下游移着。
沈清欢又羞又囧地推拒着,宋淮舟却不容她抗拒,吻地越发强悍。呼吸越来越重,就在沈清欢彻底沦陷时,宋淮舟却喘着粗气痛苦地放开了她。
每一次的亲昵对他本就薄弱的意志力都是一次巨大的考验。她还没及笈,还是个半大的姑娘,虽然她的身躯已经发育的很好,对他而言,却还是瘦弱了些。
交换庚帖时他看过一眼,知道她的生辰是三月十二。算起来再有三个月她就要及笈了。等到那个时候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忍得住,可现在他不敢更进一步,就怕会伤了她。
沈清欢被松开后气喘吁吁地喘息着,回过神来越发羞怯窘迫。这几日,他总是动不动就来亲她,虽然她也逐渐沉迷在唇齿相依的欢愉中,但每次他亲吻完自己,却都会露出些许痛苦的神色。
她未经人事,自然不知道情动之时男子要忍受着多大的痛苦。四目相对下,两人都有些不自在。
宋淮舟先找回了声音,他伸手为她整了整衣领,关心地询问道:“王妃找你去有什么事?”
见他提到了这件事,沈清欢也从绮思中回过神来。“王妃要我每日去侍疾。”
听到这,宋淮舟下意识皱了皱眉,语气清冷地说道:“棠梨院里那么多伺候的人,她这是趁机搓磨你吗?”
他知道王妃因为他的缘故顺带着厌恶起了沈清欢,心中又是歉疚又是心疼。“等会儿我去与她说,若是伺候的人手不够,我再买几个送过去。”
沈清欢却摇了摇头,拒绝了他的主张。“伺候婆母是我的本分,我们纵然可以寻各种缘由推脱逃避,可一旦此事传扬了出去,于你我的名声都有碍。孝字大过天,我们何必为了争一时意气授人以柄?”
她看的透彻也想的明白,见他仍眉目低沉,随即安抚地说道:“你在御前当差,朝中那些御史最喜欢捕风捉影,净盯着官员的后宅,陛下便是再赏识你,也经不住那些人日日煽风点火。”
他喜欢的便是她这般的善解人意,即便遇到棘手的事也从不怨天尤人,而是积极地去想解决问题的办法。
“难为你了……”宋淮舟感动地握住了她的手,眼神里满是赞许。“没什么为难的,我便只当她是个难伺候的长辈悉心伺候着,她也挑不出我什么错来。”
沈清欢不在意地笑了笑,像是想到了什么,随即说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倒是世子妃看似躲过一劫,却未必能讨到好处。”
“王妃这个人作威作福惯了,若是旁人肯顺从,她就不会做的太过分,可若是忤逆违背,她就越发地记恨,下手也就越不留情。”宋淮舟对王妃的心性了如指掌。
果然,当天晚上就有一个貌美多姿的女子被送去了世子房中。秦昭云被王妃这副做派彻底恶心到了,却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沈清欢自那日起便日日到棠梨院侍奉汤药,一连两个月,无论刮风下雨都不曾缺席。王妃对着她温顺的脸,便是有怒气也发不出来了。
倒是苦了秦昭云,一边害喜严重,一边还眼睁睁看着宋淮声宠幸起了王妃送过去的那个叫玉梨的女子。玉梨身娇体软妩媚风情,很快就挤掉了世子房中的两个通房,被擡作了玉姨娘。
秦昭云胎坐稳了之后玉姨娘也被诊出了身孕,秦昭云正庆幸着苦尽甘来时,王妃大手一挥,又送了个更娇媚勾人的挽香来。
宋淮舟再爱重秦昭云,却也抵挡不住摄人心魂的挽香,很快就流连花丛,很久都不在秦昭云房里留宿,还美其名曰为了她腹中胎儿的安危。
青黛怄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忿忿地骂道:“不知是从哪儿寻来的狐媚子,整日勾着世子爷不放,便是青楼里也寻不出这么下·贱的人。”
秦昭云管着中馈本就劳累,又整日里受气,很快就动了胎气,被太医劝诫着卧床保胎了。
她这一病,王妃倒是迅速痊愈了起来,趁机将中馈重新夺回了手里。秦昭云得了这个消息更是气地见了红。
时间一转就到了三月,王妃的嫡女宋筝已经及笈了,王妃便办了一个赏花宴,遍邀了京都中身份高贵,家中嫡子尚未婚配的夫人,有意从中为宋筝择婿。
因为秦昭云卧床养胎,沈清欢就被王妃责令协同办理这次赏花宴,有熟悉宴会的婆子指导,沈清欢也不算太难熬。
宴会上王妃的娘家人也来了,其中便有孙沁雪。孙家的三个姑娘,另外两个都定亲了,独剩下十七岁的孙沁雪。
将颇受宠爱的姑娘留到十七岁,要么就是太过宠爱,要么就是另有打算。在沈清欢看来,显然是第二种的可能性更大。
她还记得当日行宫宴席上聂皇后曾问过宋淮舟心仪之人是不是孙沁雪,当时宋淮舟果断地否决了。聂皇后耳聪目明眼线众多,想来王妃曾经是有意将孙沁雪指给宋淮舟的。
恐怕那个时候宋淮舟就已经对她起了心思吧,当日他不肯说出心仪的是谁,大概也是因为那时她与穆时安定了亲的缘故。他倒真是个心思极深的人,旁人是一点都没看出来他的心思。
那日若非宋淮舟费心为她布局周旋,她自己也还蒙在鼓里呢。他好像一直在默默织网,只等待合适的时机将她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