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情(2 / 2)
听着她的话,宋淮舟心中错愕,没想到她竟然是抱着这样的心态来放河灯。“你还记得上次与我一起放河灯时许的愿吗?”
沈清欢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上次与他一同放河灯,应该是两年前了吧。那么久的事她哪里还能记得,在他期待的眼神中,沈清欢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太久了,我不记得了……”沈清欢看着他逐渐冷寂的眼神,心中不知为何生出些羞愧来,她无奈地反问道:“难道你还记得吗?”
不料,宋淮舟却果断地点了点头,认真地看着她说道:“你当时说,你希望我们一切都好。”也许就是那样一句祝福,就让他将她放在了心上。
沈清欢没想到那样一句话,他竟然会记住,而且一记就是两年。她既有些难为情,又深深的感动。
感动之余,心中又生出了疑惑,望着他的眼睛,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她震惊地问道:“你不会就因为那句话喜欢上我的吧?”
宋淮舟脸上升起一股热潮,幸好隔着面具,他羞恼的模样没有被她看见。他尴尬地看着她,沈清欢却没有错过他眼神中一闪而过的羞恼。
她实在是震惊,没想到宋淮舟会因为她无心的一句祝福就喜欢上了她。沈清欢心中顿时五味杂陈。
她眸光幽幽地注视着他,带着一股莫名的情绪问道:“如果对你说那句话的是别的女子,你是不是也会……”
然而没等她问完,宋淮舟就急切地打断了她。“不会……”他否认的太快,快的让沈清欢有些无措。
宋淮舟却果决地拉着她的手,一字一句情真意切地说道:“因为是你,所以我才会动心。那句话只是一个契机,即便没有那句话,我迟早也会喜欢上你。换做别人,我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这么多年,我也只陪过你一个人放河灯。”
他如此直白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自己表白心意,沈清欢面上一阵羞窘,眼神里也染上了羞涩。幸好两人都带着面具,周围也无人认识他们,否则她怕是羞的无脸见人。
两人离开河畔时,已是十指紧扣。慢慢悠悠地走到了富春酒楼时,江流已经坐在马车前等候多时了。天色已晚,逛了这许久,沈清欢也有些疲乏了。
“时候不早了,夫人累了一日,我们早些回去吧。”宋淮舟体贴地扶着沈清欢的腰,准备扶着她上马车,这时却被人叫住了。
“咦,阁下可是宋将军?”虽然宋淮舟带着面具,可认识他的人都认识江流。能让江流甘愿充当车夫的人,除了宋淮舟和她的夫人,怕是没有第三个人了。
宋淮舟闻言顿了一下,随即转过身望向身后,在看清来人时,眼神冷了几分,淡淡地叫了一声“邢大人”。
他与兵部的人向来不和睦,但上次邺城之战,他救了兵部的赵廉之后,兵部的那一伙人各个都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唯他马首是瞻。回京之后,赵廉等人也与他保持着良好的关系。
邢文远虽然还是兵部尚书,但底下的人却都敬服宋淮舟,心中自然不爽。但明面上他却不能和宋淮舟撕破脸。
“方才周大人说曾在楼下遇到你和夫人,我还想着下去邀你上来喝一杯,没想到我去的时候你已经出去了。改日,我来设宴,到时候宋将军可要赏脸啊!”
宋淮舟虽然不喜欢邢文远,却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得罪他。他摘
沈清欢被他们的对话耽搁了,转过身来,朝邢文远看去,却一眼就看见了站在邢文远身边,眉目冷肃的穆时安。
迎着穆时安看向她的视线,她的心咯噔一下,突然有些不自在。宋淮舟的手还扶在她的腰上,她拉了拉宋淮舟的手,轻声说道:“夫君,我先上去吧。”
宋淮舟看着她眼神里的仓促,不动声色地将她扶上了马车,转过头来时,眼神中又是一贯的清冷。
穆时安的视线与宋淮舟交汇在了一处,电光火石间,礼部的尚书笑道:“宋将军与夫人真是鹣鲽情深,邢大人就别耽误他们回府了吧。”
“咳,还真是,宋将军赶紧回去吧,我们改日再聊。”被礼部尚书这么一说,邢文远有些难堪地笑了笑。
自从宋淮舟做了辅过将军后,礼部这一伙人都谄媚成什么样了?如今还在宋淮舟跟前卖好,倒显得他不知情趣了。
“多谢几位大人体恤,内子的确有些疲乏,改日再与几位大人共饮,宋某先行告辞了。”
说罢,宋淮舟拱手致意,随即撩起衣袍上了马车。等马车驶远了,众人散去后,穆时安眼神落寞地望着远离的马车,想着宋淮舟挑衅不屑的眼神,心中气血翻涌,一双手紧紧的握成拳。
身后的清风不安的唤他:“世子,咱们也该回去了。”自从和沈姑娘退婚后,世子的颓废与痛苦,清风全都看在眼里。然而如今沈姑娘已经是宋将军的妻子了,世子再如何不甘心,也是没用的。
“天涯何处无芳草,世子何必如此折磨自己?”清风叹了口气,还是冒着顶撞他的风险说了这么一句劝慰的话。穆时安听了他的话,却冷寂地垂下眼眸,沉默地转身上了马车。
清风不懂,所有人都不懂。就连她,怕是也不懂。他何尝不知道苦求无果,可他就是放不下。明知不可为,却也冒着粉身碎骨的危险,谋求着心中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