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两生结 上(1 / 2)
番外二两生结上
夏季赛落幕,TWG这支队伍在新人Xiao的登场后,季后赛赛场上横扫一众强队,带着冠军之势直奔决赛。
出人意料的是,这位Xiao选手是个神经刀,简单来说他的操作神一波鬼一波,虽然多数是神,却在夏季赛总决赛中成了队伍中的地雷,新人选手的稚嫩暴露无遗,被3:1输掉了比赛。
运气并没有站在Xiao和TWG身后,因夏季赛总体积分不足,掉入败者组的TWG仿佛迷失了方向,失误连连,一连串输下去,将自己的世界赛门票全数输掉。
TWG成了当之无愧的“卖票小子”,将四个世界赛名额输给每一位对手。
“哎呦,还以为今年会好起来,我就知道启用新人是一个错误。”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啃老将呢。‘熬老头’也比夏天就没比赛打要好吧?”
“别说了,看这个队伍的比赛是我上辈子造的孽,这辈子来还债了。”
白漾漾转头看了一眼身后讨论的两个人,他们抱着手机叽叽喳喳说个没完,显然是被TWG伤心的粉丝。
TWG队粉看了白漾漾一眼,其中一人疑惑问道:“你也喜欢TWG?”
白漾漾尴尬地摆摆手,“算……算是吧。”
“唉,伤心的人别粉TWG。”
白漾漾笑了一声,“可能是新人还没熟悉赛场环境吧,Xiao选手入行晚,已经错过了职业选手的黄金时间了。”
“就是说啊,他要是秘密武器,怎么不早上场呢?拖到现在反应都下滑了,怎么跟别的队伍比啊。”
“听说是有心理问题,一直在帮他治疗,现在才刚好。”
“罢了罢了,不去世界赛也好,丢脸丢出国门咯。”
白漾漾想到陈怀温,或者说郑子潇那副温润无害的样子,虽说已经熟悉了现代生活的各方面,但古人的一些习性仿佛烙印在他骨子里,根本褪不去。
兴许TWG雪藏他的那几年,只是在帮他度过适应现代生活的尴尬期。而他对于TWG,也的确是可遇不可求的将才。
别说郑子潇,白漾漾自己时不时也还有些恍惚,有一种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感觉。
“我听说那个新人Xiao,和女主持恋爱了。”
“真的吗?这才刚出道就恋爱?”
白漾漾头皮一麻,僵硬地再次转过头,“应该是假的……吧……”
那位TWG粉丝顿时亢奋起来,手舞足蹈比划着说,“真的真的,就一场比赛后,好像那个新人女主持认识他,他扶了女主持一下,他们就认识了。谈什么恋爱啊,这女的也是祸水。”
“你怎么这么讲话,女主持也要为选手比赛的胜负负责吗?”
周围人投来疑惑的目光,白漾漾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只能抿起嘴,窝火地背过身。
实则她已经在网上看到无数类似“女主持与新选手的惊天恋情”这做小道新闻了。只是她和陈怀温止步于那一个托扶,一声“别怕,我在”,并没有天花乱坠的后续故事。
他们甚至没有加个微信。
想到陈怀温用微信,白漾漾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过了安检,机场广播声响起,白漾漾头脑轰鸣起来,不断回荡着刚才排队办理登记手续时候,身后两个TWG粉丝的议论。
无名的窝火骤然在心头升起。
恰在此时,她刚一屁股坐在登机口前软椅上,打眼看到个熟悉的身影。
并不像一些很酷的男生那样喜欢双手插兜,郑子潇站在机场的麦当劳门前,买了两杯早餐豆浆,十分简朴利落。麦麦金黄的灯光下,他穿了件黑色卫衣,头上带着兜帽,皮肤被衬出健康的白,冷冷清清一个人,与世隔绝的模样。
白漾漾看愣了,郑子潇就算变成陈怀温,身上也是有古气的,这让他在多么嘈杂的地方都和他人格格不入。
她正看着,试图将眼前的人和记忆里那个风流的爱人比对,陈怀温突然转过身,朝她温和地笑了笑,大步走过来。
“你……你怎么在这?”
陈怀温将豆浆递过来,“那天以后我以为你会找我,后来想想是我的错,我该主动找你的。”
声音也是和过去一模一样。
白漾漾瞬间慌乱起来,接过豆浆支支吾吾道:“什么找不找的,没这回事。”
“总归是我不好。”
两个人间飘起久别重逢特有的尴尬沉默。
想念的人触手可及,白漾漾却发现,喜欢一个人不仅是要和他站在一起,也是伸出又收回的手。
她突然不敢和他相认了。
“我怎么称呼你?”
“陈怀温。”
“不能再叫你……郑子潇了,是吗?”
陈怀温怔了下,点点头合上他那严谨的唇。
他似乎是没话找话,“是休假了要回家吗?”
这次是白漾漾点点头,内心扭捏半天才道:“我家是延边的。”
“好巧,我也要去延边。”
陈怀温扬扬自己手里的机票,似是在证实自己没撒谎,一双眼睛纯良无辜,像小狐貍。
白漾漾只是再次点头,“嗯,好。”
“这么看我们是同一个航班。”
“嗯。”
“漾漾。”
“诶。”
“我们还要尴尬到什么时候?”
白漾漾心头突然被拧巴似的疼起来。是啊,两个相爱的人到底要这样拧巴到什么时候?换个时空换个身份又如何,他仍然是他,她梦寐以求的圆满结局最终会在二十一世纪如愿以偿。
白漾漾深吸一口气,“我都不知道你做了电竞选手。”
怕穿越来此并不是什么美好的经历,白漾漾刻意避开,陈怀温也心领神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朋友教的,还挺有趣,比打打杀杀要和谐。”
白漾漾笑出声,“游戏里流的血可能都是绿的。”
“对啊,漾漾,这就是你说得二十一世纪,现在我看到了。”
包容,开放,可以说过于多彩斑斓,对古人的三观都产生了致命的冲击。
白漾漾打量着陈怀温的神情,想从他脸上读出这些年的经历,很遗憾,他看上去只是一个有良好教养的青年男生。
身旁坐着的人都往登机口涌去,白漾漾才意识到自己陷在那清澈的眼眸中太久。她仓促起身,拖起行李道:“要登机了,你……你会坐飞机吗?”
“会,我帮你拿吧。”
陈怀温淡淡接过行李箱,毫不费力地托着站到队伍后,白漾漾只好小鸡仔似的跟到后面。
陈怀温不仅会坐飞机,还熟练得出奇,从检票到找座位,再到安置包裹都和现代人别无二致。他甚至放弃使用纸质票,用手机APP的电子票根检票。
然后这人顺理成章坐到白漾漾后排的座位上,安静地闭目养神起来。
白漾漾嘴角抽了抽。
他倒真是脱胎换骨了。
起飞后气压的改变让耳膜发胀,白漾漾有些头晕,想起后座的陈怀温,又不安地转头望去,他仍是睡得安稳,似乎早已经习惯这些了。
相比郑子潇,陈怀温这个人说话处事没有丝毫变化,如果硬说哪里不同,白漾漾觉得应当是身上鲜活的气更浓了。
就好像现在飞机窗外漂浮的云,突然化作实打实的雨滴,劈里啪啦就朝白漾漾砸来,似乎早有预兆,又令人措手不及。
白漾漾用了两个多小时想明白怎么处理这段关系。
下飞机的时候,她已经卸掉了尴尬,问陈怀温,“你住哪?”
“全季酒店。”
“行,那我不送你了,我爸爸来接我,祝你在延边玩的开心。”
白漾漾说完,拉起行李落荒而逃,企图将自己淹没在人潮里。
她不知道,自己背光逃离的身影在陈怀温眼里,都是熠熠生辉的。
白漾漾的父母是极其善于表达情感的一对夫妻,和延成侯夫妇完全就是相对面。
难得回家一趟,最开始几天通常都是被爸爸妈妈当成宝贝。妈妈先是给白漾漾做了顿大餐,又拉着白漾漾聊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