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1 / 2)
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不知道为什么应崇猝不及防说起情话,鹿怀诗的脸“刷”的一红,“快点走吧。”
鹿怀诗按照应崇教她的话回复给黑色树,表现出十二分想要找弟弟的迫切和决心,黑色树对于她的防备心越来越低,逐渐的,价格越要越高,最后跟她提出,如果能给他一千块,他直接能带她去弟弟现在的住址找到他。
鹿怀诗也在寝室表现出“看到希望”“高兴”等状态,传达给穆丽丽,之后同意了黑色树的请求。
再加上这一千块,就达到诈骗罪的两千元以上的界限了。
“我打算明天报警。”早了结了这件事早好,不用牵扯她太多精力。
鹿怀诗捧着应崇买给她的奶茶,小口小口的喝。
“这就结束了?”
“嗯。”
“两千元以上,判罚是三年以下有期徒刑,具体刑罚需要法院判决,如果他们找一个好一点的律师,可能也就一年多。”
“我没想置她于死地,对她来说算是一个教训吧。”
“如果她出来的时间和你毕业的时间相撞,你觉得她会善罢甘休吗?”应崇说:“学姐,对敌人心慈手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你要想清楚。”
鹿怀诗擡眼:“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办?”
应崇的眸色未变:“既然她想要犯你,现在你手里又握着她的把柄,为什么不直接把她压到死呢?一旦你的敌人掌握时机翻身,你的危险会更大。”
“压……压到死?”鹿怀诗放开吸管,她从未想过这么做。
“你不希望她从你的生活里消失吗?我的意思是,永久的,消失。”应崇似乎对于她的想法也有些疑惑,不明白为什么她只想要这样草草解决:“她对你造成了不小的伤害,不是吗?”
永久消失。
鹿怀诗还没有消化这个词。
应崇是想诱使穆丽丽对她骗取更大的金额吗?还是想要做什么?
“我已经想要报警了,这触犯了刑法,她就要有前科了,肯定不可能再回来上学,以后工作也会受到限制,足够了。”
应崇并不理解鹿怀诗口中的“足够。”
“你想怎么做?”手里的奶茶凉了,连带着她的手也有些凉。
“后面的事我已经为你铺好路了,她的家庭,她的朋友我全都清楚了,她的弱点和社会关系网也都掌握在我手里,如果事情顺利的话,她的承受能力弱一些,应该会自杀。”
自杀……
鹿怀诗的后背都跟着凉下来,应崇未觉,继续说道:“如果她足够坚强,也从牢里出不来,你可以再也不用看到她了。”
鹿怀诗半天都没有说话,足足愣了半分钟才反应过来。
“怎么了?”应崇问。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鹿怀诗说:“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啊?”
应崇:“你不用担心,查不到我们两个头上,你只是一个受害者,其余所有的东西我都不会沾手,所有的路都是她自己选择的,如果后面你不知道怎么说,我可以告诉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
应崇疑问的看着她,等待着她
“穆丽丽骗我,骗我是不对,”鹿怀诗舔了下干燥的嘴唇,她不知道十八岁的应崇为什么会有“让一个人彻底消失”的想法,她只能努力解释道:“但是不至于这么严重吧,我只想让她有个教训,下次不要利用别人的软肋去害人……她不过是一时失足,没有十恶不赦。”
“没有嘛?”应崇沉吟片刻,说:“你想试试吗?”
如果想的话他还有别的办法。
鹿怀诗有点无奈,她没太懂应崇的思路,她只是觉得,她好像刚刚才认识应崇,或者说,她只认识了应崇的一角。
“不是这样的……”鹿怀诗嘴笨,有点表达不出她想说的意思了。
“学姐你好奇怪,”应崇笑起来:“明明自己难过得要死了还会为她着想。”
他笑得那么轻松温柔,仿佛方才说出“如果她心理承受能力弱一些的话应该会自杀”的人不是他,鹿怀诗发誓,如果她此时同意应崇的处理方式,他后面一定有一系列对应的计划,甚至其中产生的变数,各种应急处理办法也都想好了。
只要她想,他绝对就能做到。
最后他手上干干净净,什么都和他无关,他对此事一无所知。
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应崇,那是一条人命,”鹿怀诗语重心长的说:“不是你不喜欢,他就应该消失,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呢。”
她有点后悔了,应该在最初觉察的时候就报警的,不应该自己动手。
应崇是冷漠的,这种冷漠不是像鹿怀诗那样外在的冰冷,而是对于生命,对于疼痛的漠视。
鹿怀诗又想起那个月夜,满地狗尸,他站在脏污的血泊之中,缠绵温柔的说爱她。
应崇看到鹿怀诗眼睛里逐渐涌起的恐惧,话锋一转:“学姐说得对。”
“什么?”
“那是一条人命,不该这样处理,”应崇轻柔的笑:“我刚刚跟你开玩笑的。”
“……是吗,”鹿怀诗不禁怀疑:“你真这么想吗?”
“当然,”应崇说:“只是一个玩笑而已,你别放在心上。”
应崇帮她把虾剥好:“快吃吧,一会儿就凉了。”
鹿怀诗看着应崇认真专注的剥虾,依然有些后怕。
他真的明白了吗?
这真的只是一个玩笑吗?
事情的动静闹得很大,就连谭美玉都被警察一起带走做笔录,校领导也出面了,小小一间寝室,挤了一大帮人。
其他寝室的女孩子想来看热闹,被辅导员喝回房间里了。
就算回了房间鹿怀诗也知道,寝室的墙上一定贴满了偷听的耳朵。
穆丽丽声嘶力竭的哭诉,无助的怒吼,可是社会就是如此,当你触犯到底线,没有人会帮你。
从哭喊到怒骂,甜蜜友谊的这层糖纸被彻底撕破,剩下的唯有丑陋和斑驳。
鹿怀诗非常冷静,把所有整理好的证据,还有之前应崇嘱咐她录的几段音频全都交给警察,警察看了证据,也有些惊异于鹿怀诗思绪的缜密,擡眸看了她一眼,然后把哭嚎的穆丽丽带走了。
中午鹿怀诗做完笔录回到寝室,一下少了两个人,安静得可怕,刘晓欧吓得直哭。
鹿怀诗觉得有点压抑,想背上书包去图书馆自习,临走的时候刘晓欧拉住了她。
“对不起怀诗。”刘晓欧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这件事情我是知道的,我们三个有一个单独的群聊,她们最开始没有避讳我,想要带上我一起,我帮你说了几句,她们就不带我了。”
“嗯,后面的事你并不知道。”
“可是……”鹿怀诗本以为刘晓欧的胆子小被吓得哭,现在才知道她是因为愧疚:“可是我最开始是知道的啊,我知道她们想做什么,却……没有告诉你。”
刘晓欧努力擡起哭得红肿的眼,“对不起,怀诗。”
“没关系。”
她就像那年全班都孤立她,唯一一个想要伸手跟她做朋友,却被其他人的恐吓吓到,在鹿怀诗也伸出手的一瞬间,临时改成打她一巴掌的人。
最后她没有骗她,只是没有说而已。
鹿怀诗并没有记恨她,也不会怨她,她们两个还是没有关系,继续这样没有关系下去就可以了。
如果换做是应崇,鹿怀诗缓缓想到,如果换做应崇,一定不会放过她吧。
所有冒犯了他的,班级里的所有小朋友,最后都会成为应崇下手的对象,他会做什么呢?会怎么做呢?
鹿怀诗猛地回过神来,她怎么会这么想应崇?
经历了早晨的事,鹿怀诗心里乱糟糟的,难免瞎想一些没有用的,她叹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学姐,”晚上下课,鹿怀诗来到凤凰树下,应崇问:“解决了吧?我看到警车了。”
“嗯,解决了。”
“穆丽丽最后都说了什么?”应崇问。
“一直在哭,在辩解,后来说的很多东西都听不清了。”鹿怀诗回忆起来。
“辩解?”应崇冷笑一声:“怎么辩解的?”
“说她只是贪图一时开心,想要逗逗我,看我太冷漠了,想要知道我的秘密是什么,后来事情就失控了。”
“哦……”应崇说:“没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