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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四十一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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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朝闻等分立殿内两侧,才发觉陛下袖中亦有两盏,此举早就于理不合,但他们咬死亡魂有异心,绝不肯轻易松口便是知道楚帝心早就已有偏颇。

不能动之以情便只能以理约束。

可他们忘了,情本就是主宰理的。所以楚帝如今看着还像是顾忌群臣议论,他们便没有留心,只待用理法将他们攀咬下。

进殿的是秦疏。

她今日衣裳甚为清秀,芙蓉花朵缀于裙摆,青色潋滟,虞宋目光无有波澜地望过去,澹台衡对她施以一礼。

“阿疏,”虽然不满于她因青鸾之言对澹台衡有偏见,楚帝语气却放得十分和蔼,“你有何发现,告知群臣便是。”

“请陛下恕臣女欺君之罪。”

楚帝笑容一僵,双眸中隐隐有情绪闪过,但他也只是道:“阿疏不是说拜托李将军查探了虞宋与为她所立的几座长生祠,都是她庇佑他们风调雨顺,以此来向朕说明虞将军并非包藏祸心吗?怎么如今,又说欺君了。”

“不这样说,陛下不会让我进谏。”

楚帝眉心微跳,话到嘴边,看到澹台衡,又咽下,手指按在龙椅上。只要澹台衡一日是秦疏唤回来的,这把柄就永远在秦疏手里。

楚帝做不到任意发落。

“那秦小姐可否告知我们,发现了什么。”

“那几户军民并非因为给虞将军立了长生祠才受庇佑,臣女与李若姐姐也有别的发现,此事牵扯甚重,还望陛下与各位大人移步,往行宫一观。”

行宫?!

朝臣议论纷纷。人人都知道行宫乃是皇陵所在之所,陛下极少去此,而她却说事实在皇陵当中......

“大胆,你可知皇陵代表天家威严,私入乃是死罪?!”

“正因如此,臣女才敢断定,皇陵之变,皆非人力也。”青鸾便是幕后之人派到秦疏身边的细作,这几日因为折在李家了,正恼火。

但他们知道,秦疏对澹台衡有了不满,那这不满便成可利用的,于是很快便有人出列:“为保大楚国祚,请陛下允我等移步一观!”

雨声淅沥。

殿前朝臣散去后叶朝闻被师叫到一侧宫道上,他恭敬行礼,并不因老师当时未站出来附和而怨恨。

常长安越看却越觉棘手,最后问:“今日之话,是谁教你?”

叶朝闻直起身:“并无,反倒是老师,往日您总说,礼不可废,受陛下召见后便翻覆其词,他们到底与您说了些什么?”

常长安闭眼,他不过三十岁余,面对年轻气盛的学生反而屡有老态。

他本也不该任主考官,是那一年礼部尚书因不悌下马,他临危受命,才有了叶朝闻这样一个刚直的学生。

比起学识,他不如张相学生何瞻,可比起固执,他胜世上众人。“没说什么,他们不过是让我看了看旧史。”

他看叶朝闻:“我记得你也才及冠两年。”

“是,老师赐字通达。”

常长安:“那我便愿你见事通达,多问多想。”

檐前的雨下了一夜。第二日,朝堂重臣与弹劾虞宋等整装待发,楚帝犹不见踪影,群臣四顾,待见华盖才跪下。

张铭却手一抖,深深垂首,近臣亦变了脸色。楚帝身着蓑衣,手提盏灯,身后侍从亦各一盏,灯盖结构繁复,风雨难侵。

楚帝刚擡手叫他们免礼,风雨就一瞬间放晴。

楚帝下意识屏住呼吸,他立在阶前那里,文武百官与秦帝并不在乎这个储君的声名,与他隔得很远。

青天白日下,却有骏马扬蹄,不紧不慢地载着一军魁首踱步到他面前。百官送行,这等举动是何其狂悖,秦帝都变了脸色。

虞宋却不在意:“殿下。”

旁边的裨将显然欲言又止,待并入行伍,才牵马过去低声道:“将军,大殿下近日遭贬日益频繁,军中都传闻陛下欲褫夺其名,您与大殿下不过是点头之交,何必如此?”

在他看来不值。

虞宋铁甲红衣,立于马上皎皎如弓饰的红月,形如铁钩性能伤人,言语却平:“你自幼在我父亲身边长大。”

那裨将立刻拱手表示恭敬。

“可曾听说过,白首如新,倾盖如故?”

有人交至白首亦按剑提防,有人不过寥寥几面,便能引为知己至交。

裨将:“可帝家之人,怎可能与殿下毫无嫌隙......”虞宋已经扬长而去,那时,她不过十七。

驱逐拓跋名扬北疆,班师凯旋时满朝欢庆,来迎接北卫军的人塞满了街巷。

有人听说北疆寒冷,北狄自己生于此地却屡遭偷袭,适应能力甚至敌不过自南向北行军的北卫军,在路上制雪以作欢庆。

其实并非是雪,而是一种提前收集起来的柳絮,漫天飞舞之中将军横刀立马,轻轻仰首,与楼上澹台衡对上视线。

他归京时她还是帝家嫡女,转头对侍从道,你看他的脚印,怎的那样浅。

如今她借着帝家声势与自己武略名动天下,澹台衡望着柳絮因风飘舞,再拱手时她已经纵马离开,裨将凑上来道有人送来金银。

虞宋解下披风:“送去牺牲兵士家中。”

管家犹有疑虑:“将军声名正盛,奴担心此是贿金。”

虞宋踢起长剑,身形凌厉一转,而后收势,忽然问:“你见过讲经收银吗?”

管家:“这,讲经乃是义举,是宣扬佛法,怎可如此做派?”

虞宋:“我见过。”

披风扬起,她大步去澹台衡新辟的储君府邸,进去时不见侍从,里间隐隐传出人声,是父亲:“殿下费心了。”

“将军果决能断,有此战功非我举荐,是将军生该扬名。”

“帝家已决定投效殿下,只是殿下不语,有些话,臣却还是该直说的。殿下才从寺中回京,被立为储,只是无有旁年长皇子侍奉,若是如妃有子,殿下情况如何,可需臣直说?而帝家如日中天,虽无男丁,我有阿虞,亦无需费心,所以此谋,乃殿下该担心我帝家出尔反尔也。为使陛下安心,我愿斗胆,请殿下来我帝家下聘。”

里间忽然没了声音,虞宋就站在那默默地听。

“愿以婚姻,缔结两姓之好,全殿下之暗忧也。”

澹台衡却拒绝了,帝家家主觉得吃惊:“这,殿下就不担心帝家反?”

“担心。”

“......”

“可担心并不能使我断她前途,使她囿于东宫,难展所长。”他又放缓语气:“今日伯父所言,皆是有理,只是伯父可曾看过我讲经?”

帝家家主犹豫沉吟。

澹台衡笑:“她听过。”

他说了和她一样的话,所以和她一样晓得,他们本是一样的人。透过轩窗,虞宋甩出短匕,扎在短柱上。

帝家家主一愣,而后薄怒,澹台衡却对她拱手,听她慢条斯理道:“我不嫁人。”

她似乎是看着他,语调更慢,语出惊人:“一国储君都不敢阻我,何况是世间寻常男子?”

澹台衡:“纵我有惊世之才,亦不敢为也。”

出府路上她说:“殿下通情达理,入京时却被我讥笑,殿下难道就不气吗?”

澹台衡没说她说的是实话,或他不会计较这样的话,只比面对帝家家主时更加温和谦让,声音却缓,却有力度:“愿以昏浅,使君昭昭。”

愿以昏浅,使君昭昭。

愿以我这昏庸浅薄的头脑,使阁下的声名与伟略得到昭扬。

他们从不是君臣眷侣,好友同袍,这些词都太浅了,无法描述他们的关系。

她愿以他们是至交,书尽浅浅相识的三年,他愿以天下慕之,叫世人晓得,即便并非昏庸浅薄之人,也难以不倾慕她的声名。

他对她不是男女之情。

是身虽死,魂犹念也。

作者有话说:

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纳兰性德《浣溪沙》说的是李清照与丈夫赵明诚赌书泼茶的典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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