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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原来这一日马不停蹄, 宋桢竟带她来了兖州。
这一关迟早要过,逃避到今日,她反而有种坦然之感。
此行去钱塘微服, 他的身份是一个普通秀才,而秦忘机则假扮他的妻子。假造的户口上,他的户籍就在兖州。所以他们轻松便被放行。
显然对于他们要做的事情,越低调越好。
天黑不久,他们便到达了王府偏门。
自他搬到东宫, 带走了大部分侍从,只留下为数不多的一些, 做点看家护院, 日常洒扫的活计。
大约他提前通知过,一进门,便有两个侍从迎了上来。年轻的去牵马, 中年的躬着身子,给他们带路。
府里各处, 都燃着灯,好似在等它的主人。
“孤交代的,可准备好了?”宋桢问那中年侍从,他现在掌管着府中一切事物。
中年侍从:“回殿下,都照您的吩咐备齐了。宋嬷嬷也接过来了。”
“婢子买了吗?”
“已买下了。”
他们一问一答, 不多时,便来到了后院。
方才一路过来, 秦忘机只觉得王府一切与原来无异, 直到此刻她才发觉了几分不同。廊庑里, 房门外,各处都悬着红绸, 挂着红灯笼,就差铺上一条红毯,门窗上贴上大红双喜,鞭炮齐鸣,呼朋引伴,昭告他们的“喜事”。
这当然是妄想了。他们的事,只能偷偷摸摸地进行。
分明就几日,还布置得如此隆重。
秦忘机心道,有必要吗?
两个婢女站在大门口,一个高些,一个比秦忘机略矮,显然等了很久,一见他们过来,立即福下身行礼问安。
宋桢转头看向身侧的秦忘机,拉过她的手,让她上前一步,与他并排站在一起。
又把目光转向两个婢女:“以后她便是你们的主子。好生服侍,否则决不轻饶。”
几天而已,还如此郑重其事,让奴婢们称她为“主子”。她又不是他的太子妃。
但秦忘机终究没推辞。
两个婢女连忙垂首,噤若寒蝉,小心回道:“是。”
宋桢让她们先带秦忘机去沐浴。
净室在卧房东侧,秦忘机曾进去过,所以认得方向。但是这一次,她每往前走一步,心跳便加速几分。一进门,便有一股乳香
夹杂着花香扑面而来,满室水雾,潮湿的热气四处氤氲,恍若仙境。
正觉得不对,耳边响起婢女柔声的提醒。
“主子小心。”
高婢女走过来,及时搀住她的手臂,拉着她往前走了两步停下。矮婢女走过去蹲下,伸手一探,便听见水声传来。
“水温正好,主子,奴婢这就服侍您入浴。”
秦忘机这才恍然大悟,宋桢竟将这处净室改建了,往里头建了如此大的一个浴池!
定睛朝下看去,池中的汤,竟是乳白色。偌大的一池牛乳!
从前只从书上看到过有牛乳养肌的说法,没想到今日她也能切身体验一次。为了让她好生服侍他,宋桢还真是颇费了一番心思。
婢女帮她宽衣。
她们还从未见过一个女人,能有如此身段。该有肉的地方有肉,该瘦的地方一丝多余的肉都没有。那一把细腰,那妩媚的线条,哪个男人能抵挡的住?
还有那一双腿,纤细笔直,当真是老天爷亲手削成。
到最后,两人都红着脸,垂下眼,不好意思直接看了。
入浴不多时,秦忘机便觉浑身的毛孔都打开了,跋涉了一日的疲惫尽数散去,渐渐地身子竟有些发软,懒懒地想要睡觉了。
矮婢女帮她擦干身子,才发觉方才忙忘了,未曾备下干净的里衣。
高婢女立即出去拿,可许久不见回来。
怕她凉着,矮婢女便道:
“主子,您等我,我出去看看。”
说着就要走出去。
秦忘机一把拉住她的手,看着偌大的净室,蓦地有些害怕。
当日发生了知州儿子的事情,她便开始梦魇,睡觉必须亮着灯,还得有人陪着。后来仍不见好转,她才接受了宋桢的提议,搬到他这院里头,在偏房住下。
为了让她安心,他夜夜守在她门外,等她睡了,才回自己房里。
没想过去这么久,她还是会怕,怕一个人呆在这王府任何一处地方。
一会儿两位主子要做什么,婢女们自然知道。矮婢女以为她这是紧张了,便柔声劝道:“主子别担心,奴婢很快就回来。”
秦忘机仍紧紧抓着她不放:“别……”
她嗓音都有些发颤了,矮婢女诧异一瞬,只好朝外面高声喊:“来人——”
片刻后,脚步声传来。来的竟是宋桢。
方才高婢女出去找衣裳,他把人叫去催厨房的膳食了。吩咐完,听见净室的呼声,立即抄起婢女找出来的衣裳,想了想,把衣裳又扔下,直接抱着被子走了进去。
他走到秦忘机面前,抻开被子,直接把人裹了进去。
凝着她红扑扑的小脸蛋,笑着将她打横抱起,回了卧房。
婢女在他们身后,吃吃地偷笑。
一进门,秦忘机便被满室的昏黄的红光给攫住了。红烛成双,床帐被褥也是大红色,淡香弥漫,宛如一间婚房。
宋桢把她轻轻放回榻上,俯身帮她把一缕乌发别到耳后。
秦忘机被他看得有些怕,被子里的小手偷偷攥成了拳头:“你、你还没洗……”
宋桢低笑着,回道:“别急,马上就去。”
这时高婢女从厨房回来,手里端着一个食案,上面放着一只小碗,细看下还在冒热气。
放下托盘,她端起碗,一直走到榻前。
躬着身子,垂首回禀:“主子,补汤来了,请趁热喝吧。”
“拿过来。”
宋桢伸手,从她手中接过补汤,看向满面惧色的秦忘机:“来,累了一日,喝些热汤。”
对于这碗热汤,秦忘机直觉有些抵触。
多次尝试,他都没能做成那事,她不得不猜想,这汤里八成有不好的东西。
她扭头,嗔道:“我人都跟你来了,要杀要剐,全凭你做主。这汤,我可不喝。”
宋桢却懒得跟她饶舌,端起碗送到嘴边,含了一大口,然后将她上半身稍抱起来些,俯身给她渡了进去。
秦忘机挣扎着,把身上被子都踢开了。
口里的汤,分明就有种药味,尽管很淡,还是被她察觉到了。
她顿时委屈地红了眼眶。
“王八蛋。”当着婢女的面,骂他。